黎溫蕎看著小暉臉上的面具,腦海中瞬間划過什麼!
可不等她仔細想,耳邊便傳來沈芷白略顯矯情的聲音。
「寒西,我不小心說漏了嘴,說在電梯裡遇到了你,小暉便哭著喊著要下來!我拗不過他……」
「呵!」葉夫人一聲冷哼,「哪裡有那麼多不小心!」
沈芷白尷尬笑笑,「葉阿姨,我哪句話說得不對麼?」
「你說的話對不對我不清楚,做的事對不對倒是很好評判!」
沈芷白不明所以地看向葉夫人。
只見葉夫人雙手環胸,眼中儘是嫌棄與不耐煩,「佳佳,把你剛才說的話給她重複一遍!」
黎佳佳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重複了一遍。
沈芷白聽後直接氣笑了,「佳佳你在說什麼!你我好歹相識一場,這樣血口噴人不合適吧!」
「我哪裡血口噴人了!明明是你……」
對上沈芷白凌厲的眼神,黎佳佳突然住了口。
沈芷白挑著眉,「證據呢?沒有證據可不就是栽贓陷害麼!」
「你……」黎佳佳氣得嘴唇發抖,「你可真是陰險狡詐!為了滿足一己私慾,竟然借我的手害人!」
沈芷白雙手捂住小暉的耳朵,「佳佳,我不知道我哪句話讓你誤會了,但你當著孩子的面詆毀他的母親,我無法接受。」
「你少拿孩子說事!」
耳邊是沈芷白和黎佳佳的爭吵聲,而黎溫蕎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暉的面具上!
「小暉,你這個面具從哪兒來的?」
小暉眨巴眨巴眼,「媽媽,我這個面具從哪兒來的?」
聽到小暉喊她,沈芷白住了嘴。
她低頭盯著小暉,「對哦,這面具從哪兒來的?我沒給你買過啊!」
沈芷白說罷,小暉一把摘下了面具,左看看,右瞧瞧。
「我醒來就放在枕頭邊了啊,不是媽媽你放的嗎?」
「沒有啊!」
黎溫蕎盯著面具,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那晚參加舞會時,帶她跳舞的那個人!
相同的面具有很多,可她記得,那個面具的右下角有一點剮蹭,就和小暉手中這個一模一樣!
不知是出於第六感還是什麼,黎溫蕎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巧合。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小暉晃了晃面具,「漂亮姐姐,你很喜歡這個面具嗎?喜歡我送你好了。」
黎溫蕎搖頭,「不用了,我一個大人要孩子的面具做什麼。」
說罷,她摸了摸小暉的腦袋。
黎佳佳一聲嗤笑,「還摸腦袋,真是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錢!」
黎佳佳話落,黎溫蕎抬眼看了過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她也弄明白了,這事和黎佳佳、沈芷白都脫不了干係!
其實她之前就懷疑過,以黎佳佳的腦子,很可能想不出這個又蠢又管用的辦法!
而葉寒西,似乎早就知道了!
她猛地抬眼望了過去,只見葉寒西依舊坐在沙發里,英挺的面龐沒有一絲波瀾。
她正要開口,就聽門口一名護士喊她,「葉太太,主任讓您再去一趟診室呢。」
黎溫蕎聽罷,只好先跟著護士去診室。
一進門,只見醫生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化驗單,而看到她的瞬間,臉上立馬浮上了笑容。
「太太,您最近可有什麼不適?」
黎溫蕎仔細回想,「大概就是正常的孕反吧,沒有特殊的不適。」
「我能給您把把脈麼?」
黎溫蕎早有聽聞,給她看病的這位醫生是國內頂尖的專家,精通中西醫。
看著醫生認真的模樣,黎溫蕎不免有些緊張。
半晌過後,醫生鬆開了她。
與此同時,葉寒西從外面進來。
醫生微微欠身,將化驗單整理好,雙手遞給葉寒西。
「葉總,和我剛才說的一樣。」
葉寒西「嗯」了一聲,接過化驗單。
「什麼情況?」黎溫蕎問。
「沒什麼,太太有些宮寒,要多注意休息和保暖。再一個就是血壓偏低,建議辦理住院調養。」
雖是第一次懷孕沒經驗,但這些問題聽起來並不嚴重。
黎溫蕎疑惑,「這也需要住院?」
醫生把目光投向了葉寒西。
葉寒西攬住黎溫蕎的腰,「聽醫生的,保險。」
說這話時,葉寒西面色坦然,看起來不像是隱瞞著什麼。
黎溫蕎將信將疑點點頭,「晚幾天行麼?我沒做好心理準備。」
不等醫生開口,葉寒西:「行。」
出了診室,黎溫蕎一眼看到對面的葉夫人,只見她嘴角含笑,整張臉寫滿了愧疚。
「溫蕎啊,之前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想來你爸爸知道後也會歉疚的。既然懷孕了,不如回老宅住吧,家裡傭人多,也好照顧你。」
說著,葉夫人握住了她的手,「說起來,你們幾個孩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沒人開口解釋呢?」
看樣子,她在診室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休息室把話說清楚了。
黎溫蕎再次看向葉寒西,只見他神色淡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她搖了搖頭,「不了,我現在挺好的,懷孕了更是喜歡清淨。再說爸上次發了那麼大的火,想來看到我也會生氣。」
「怎麼會,你是在怪他嗎?」
「怪他?」葉寒西一聲冷哼,「圈禁、罰跪、羞辱,說怪他,好像輕了點。」
「寒西!」葉夫人顯然不滿意了。
「怎麼說這事也和沈芷白有關,仔細說來,倒是你招惹下她的!」
「我招惹的?我剛才怎麼說的您聽得很清楚,我對沈芷白沒有任何偏袒。
這件事的起始是什麼,我想您也清楚。
既然您疼自己的兒媳,那就繼續疼吧,我的媳婦我自己照顧。」
說罷,葉寒西牽起黎溫蕎的手,向著電梯走去。
進了電梯,葉寒西一把將她按進懷裡,他微促的呼吸隱隱帶著憤怒。
「別對他們心軟,嗯?」
黎溫蕎心情複雜。
她抿了抿唇,「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心軟。」
能讓她心軟的,從來都是她喜歡的人。
她攥著葉寒西腰間的襯衫,望向他的眼底,「可是媽說的話里有一句沒錯,沈芷白確實是你招惹下的。所以,你在休息室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