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西雙手撐在兩側,將她緊緊地錮在懷裡。
他的吻強烈霸道,堵得黎溫蕎喘不過氣來。
黎溫蕎想推他,可她雙手被他握住舉過了頭頂。
他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四指穿|進髮絲,拇指一點點摩|挲著她的臉頰。
「黎溫蕎……」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要把人吞|噬。
黎溫蕎掙扎幾下,沒掙開。
趁著換氣,她想說話,可剛吐出一個字,嘴唇就被葉寒西再次堵|上。
就這樣不知反反|復復多少次,直到她嘴唇發|軟,發|麻,葉寒西才喘著粗氣鬆開了她。
黑暗裡,黎溫蕎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你受傷了?」
她本能地坐起身,按開了床頭燈。
映入眼帘的,是葉寒西那張極具破碎感卻又英俊到令人沉迷的臉。
她暗自鬆了口氣,面上卻依然平靜。
「你身上怎麼有血腥味?」
「嗯。」葉寒西低頭靠近,「跟人打架了,大概濺我身上血了。」
他神色認真,卻又語氣淡淡,黎溫蕎一時分辨不出真假。
「打架?」黎溫蕎蹙眉,「你又不是小孩子,打什麼架?」
葉寒西悶笑一聲,鼻尖抵|住她,嘴唇邊尋找她的唇邊呢|喃,「誰說只有小孩子才能打架?」
灼|熱的呼吸縈|繞在唇邊,黎溫蕎覺得癢,她微微偏頭躲閃,卻被葉寒西用手指勾了回來。
「別躲著我,嗯?」
看著他微醺的眸子,黎溫蕎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半拍。
「你喝了多少?」
「不多。」葉寒西再次黏住她的唇,「不夠忘了你。」
雖是分辨不出真假,黎溫蕎的心湖還是不爭氣地盪了一下。
受不了他忽冷忽熱的糾|纏,黎溫蕎試圖推開他,可手指觸碰到他時,又莫名攥住了他的襯衫。
她趕忙鬆手。
大概是察覺到她這個動作,葉寒西抓起她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脖子上。
「是不是抱著舒服點,嗯?」
黎溫蕎轉移話題,「你身上的酒味好重。」
葉寒西拽起襯衫聞了聞,「是有點。」
說罷,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又吻了好一會兒後才鬆開她。
「等我。」
他依依不捨地揉了揉她的發頂,起身去了浴室。
黎溫蕎這才恢復正常心跳。
真該死,她到底在幹嘛!
葉寒西站在花灑下,腦海里都是黎溫蕎那香甜的味道。
經過白天的事情,他原本是想晾她幾天的,可在看到她的瞬間,他本能地想把她按進懷裡,好好地「欺負」一番,好像這樣才能填補一晚上的空虛。
他生氣,糾結,可在抱住她的一剎那,那些瘋狂的念頭好像只剩下了繾|綣。
葉寒西關掉花灑,隨手扯下一塊浴巾圍在腰間。
他拿過毛巾擦掉身上的水珠,又將濕漉漉的頭髮擦乾。
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然而待他走出浴室再次來到床邊時,床|上的人早已抱著他的枕頭呼呼大睡。
葉寒西坐在床邊,輕輕嘆了口氣。
他伸出手指,將滑在她側臉的頭髮別到耳後。
第二天一早,黎溫蕎來到餐廳後,李嬸正把打包好的飯菜交給葉南之。
「夫人昨天就吩咐我燉鴿子湯了,事出突然,今早才讓少夫人喝上。」
葉南之接過餐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李嬸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少爺,女人在這時候最希望得到丈夫的關心,即便您二人有矛盾,您也應該在這時候多說些好聽的。」
「知道了。」
葉南之雖是應著,但臉色依舊陰沉。
黎溫蕎坐在餐桌邊,剛咬了一口煎蛋,葉南之轉過身來。
在看到她的瞬間,葉南之神情一頓,目光落在她的左臉上。
「還疼麼?」
黎溫蕎搖頭。
葉南之咬了咬唇,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
李嬸見狀,悄無聲息地回了廚房。
葉南之將餐盒放在餐桌上,「對不起,昨天沒能早一點護住你。」
黎溫蕎咽下煎蛋,「那種情況下,已經很感謝了。」
葉南之握了握拳,沒說話。
黎溫蕎視線落在餐盒上,「你再不走,湯要不新鮮了。」
「我……」葉南之欲言又止。
黎溫蕎抬眸看他,「怎麼了?」
葉南之握緊拳頭,似是下定什麼決心。
「她懷孕……是我無意識的……」
「嗯?」黎溫蕎訝異,一時沒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那天晚上,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一口牛奶嗆進了氣管,黎溫蕎背過身咳了好一會兒。
再次回過頭時,葉南之正眸光深邃地看著她。
黎溫蕎隱約想起,她和葉寒西誤打誤撞的第一次,她也是無意識的,許多細節都想不起來。
可她記得,當時的心動卻是真真切切的。
她沉吟片刻,「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糾結了,尤其現在,她又……」
「我知道。」葉南之沉聲打斷她。
「很多事情都是計劃之外的,包括這一次。我原本打算……」
「可孩子是無辜的。」
不等他把剩下的話說完,黎溫蕎搶先說出口。
大概是因為懷了孕,她對所有的小寶寶,甚至沒出生的小寶寶都有了善意。
她想,大人之間的糾葛不應該遷怒在孩子身上,畢竟孩子無法選擇父母。
葉南之垂著頭,「我原本以為我的生活會有所改變,誰知道又被這樣的意外困住了。」
黎溫蕎這才想起,葉寒西說,葉南之也在準備逃離葉家。
她淺淺汲了口氣,「不管做什麼決定,你都應該想到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黎溫蕎話落,葉南之抬頭看她,「那如果之前做錯了事情,還有機會彌補嗎?」
黎溫蕎心尖一顫,她隱約害怕葉南之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就在她想著怎麼阻止他時,身後驀地傳來一道沉冷的聲音,「明知道結果,卻還那麼做,這不叫做錯事,這叫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