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太子也是有活的!

  第91章 太子也是有活的!

  一路騎馬歸家。

  曾安民心中順暢。

  這次的玄陣司之旅很舒服。

  特別是對賽初雪這姑娘做了一次深入的了解之後。

  青春期的社恐少女,包好騙的。

  「我爹呢?」

  到家之後,曾安民看向院子裡正在練武的齊伯問了一句。

  此時的他剛將手中的烏金弓放從馬上取下來。

  「還在尚書省,這二日事忙,老爺身為夏官,自是挪不開身。」

  齊伯聽到曾安民的聲音之後,臉上笑呵呵的停下身子,對曾安民道。

  「哦。」曾安民將烏金長弓背在身上,便準備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少爺今日沒有去國子監嗎?」看著曾安民身上沒有帶書箱,齊伯好奇的開口關心了一下。

  曾安民頓住身子,從身上取下烏金弓,點頭道:

  「剛才領著大春一起去了趟玄陣司,玄陣司的朋友要了把弓。」

  「嗯?」齊伯看到了那極為顯眼的烏金弓,面容之上露出驚愕之色:

  「少爺,這弓……莫不是傳聞之中玄陣司出品極為稀有的靈器?」

  顯然,身為兩江郡出身的土包子,齊伯只在傳說之中聽過玄陣司靈器的名號。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想起了玄陣司牆上那掛著如同菜市白菜一般的靈器。

  「也就那樣吧。」

  跟自己人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話音剛落,便見齊伯面上露出笑容,忍不住拍手道:

  「好造化!好造化!」

  「老奴還沒見過玄陣司的靈器……」齊伯一臉羞赧的看著曾安民身上的弓,忍不住搓了搓手。

  「那今天你就看到了。」

  曾安民攤手。

  呃。

  齊伯臉上一僵,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哈哈,給你瞅瞅,看看能拉得開不?」

  曾安民哈哈一笑,他自然懂得齊伯那躍躍欲試的眼神。

  不再逗他,將烏金弓遞了過去。

  齊伯趕緊接過烏金弓,入手極輕。

  「此弓不重,想來老奴用三成力便能拉成滿月。」

  感受著手中的重量,齊伯一臉自信。

  「哦?那你試試。」

  曾安民也好奇起來。

  他從拿了這弓到現在,還沒有試過弓。

  齊伯乃是八品武者,想來應該是能拉得動的。

  就是不知道能拉幾分。

  「喝!!」

  齊伯一聲沉喝,右腿在前左腿在後,一個弓步扎出。

  白髮白須,儼然一代宗師之象。

  見此情形,曾安民也忍不住要感慨一句。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下一刻,便見齊伯左手握弓,右手拉弦,使勁一扯。

  面色漲紅,顯然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卻也只是將長弓拉了個……三分?

  「喝!!!」

  齊伯又加了一分力,弓弦卻是紋絲不動。

  他的臉反而由紅變紫……

  曾安民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畢竟齊伯為家裡盡忠那麼多年,總不能不給人留一絲情面。

  沒想到,他身後的大春卻是一臉好奇的看向齊伯:

  「爹,您現在是只使了一分力嗎?」

  聲音很憨。

  但嘲諷拉滿!

  「庫~」

  曾安民聽到大春的話,實在沒忍住,捂住了嘴,抽搐著肩膀。

  「吭哧吭哧……」

  齊伯還想說話,但是全力之下說出的話只能從鼻子裡出來。

  「呼~」

  齊伯收起手中之弓,眼神不敢跟曾安民對視。

  便面無表情的看向一臉疑惑的大春。

  「今日練武了嗎?」

  齊伯的死亡凝視,讓大春頓感不妙。

  「還沒來得及,主要今日跟少爺出去……」

  「少爺,弓還與您。」

  齊伯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烏金弓遞給曾安民。

  「嗯,那我便先回院了。」

  曾安民憐憫的看了一眼懵懂的大春,拿著弓便朝著外走去。

  剛出了院子。

  便聽到大春那極為瘮人的慘叫之聲。

  「啊爹!疼疼疼……您輕點兒。」

  ……

  回到房中的曾安民目光直視手中烏金弓。

  打發了院裡的丫鬟。

  他站在房裡正中間。

  紮好馬步,深吸一口氣。

  「起!」

  右臂的肌肉瞬間鼓起,烏金長弓的弦驟然之間被他拉開。

  「吱呀~」

  令人牙酸的弓弦聲。

  在沒有動用武道真氣的情況之下。

  烏金長弓,被他拉了七分滿!!

  「呼~」

  曾安民緩緩鬆手,面色有些潮紅。

  沒有做伸展運動的前提下直接開硬弓,確實對身體有些負荷。

  「好弓。」

  曾安民緩緩放下手中烏金弓,面上露出一抹精芒。

  「就是隨身攜帶的話,容易暴露……」

  他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長弓。

  「如果能有個儲物空間就好了。」

  說到這個,他想起那日在兩江郡擒下齊賢林時,賽初雪手中將齊賢林吸進去的那個羅盤。

  「打工妹下次來府中要雞精的時候,問問她。」

  曾安民將長弓放在床邊,躺下睡覺。

  一夜無話。

  …………

  國子監。

  曾安民剛拴好馬匹,耳邊就響起了小胖太子的聲音。

  「權輔兄,一日未見,著實想念。」

  太子很友好的一路小跑過來。

  「你大可不必如此。」

  曾安民看著一路小跑有些氣喘吁吁的小胖子。

  心中有些感慨。

  他看得出來,太子就是打算用禮賢下士這一招將自己收入麾下了。

  不過這小胖子的功底比他爹差的有點遠。

  「夫子說過,大道坦平非一日之功,我相信日後,權輔兄定會看到我的真誠。」

  太子目光極為清澈,聲音也帶著濃郁的真誠。

  他知道曾安民這樣的大才,定然是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索性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行吧行吧,趕緊回座位學習了。」

  曾安民倒也不至於拒人千里之外,他帶著笑容。

  這小胖子雖然生在皇室之家,但就目前來看的話,人品也還不錯。

  就當交個朋友了先。

  「嗯。」

  太子聽到曾安民明顯已經有些鬆口的跡象,心中一喜更多動力湧出。

  「權輔兄先請。」

  太子伸手,態度極佳。

  同時心中浮現出沾沾自喜之色。

  古有太祖為徐天師穿鞋。

  今有我王元縝為曾兩江讓路。

  果然,我頗有太祖之姿!

  「權輔弟。」

  二人來到座位上之後,便看到秦婉月已經翻開書籍。

  顯然已經苦讀良久。

  原文在六#9@書/吧看!

  感覺到身邊傳來的動靜之後,秦婉月抬頭,目光柔情似水,如海水般波濤洶湧的清潤像極了情意。

  每次與秦婉月對視,曾安民心中就會浮現出一個錯覺。

  這女人莫不是……喜歡我?

  呃,算了人生三大錯覺還是不要相信為妙。

  「秦姑娘,每日都來這麼早嗎?」

  曾安民好奇的問了一句,從桌上拿起《易子》打開第一頁。

  「還未在京中購置宅院,便隨父親暫居在國子監,離的近故也來的早些。」

  秦婉月說話的聲音從來都是這般有條不紊。

  與賽初雪不一樣的是,她在說話的時候喜歡看曾安民的眼睛。

  大大方方,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哦~」

  曾安民緩緩點頭,遂似想起什麼一般,禮貌的問道:

  「君子六藝,我目前決定以射為主,秦姑娘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雖說有白子青給的《落玉盤》相助。

  但實際來講的話《落玉盤》是一種武技。

  而儒道之中的「射」更趨近於道。

  二者其實不分伯仲。

  「君子六藝其實便是我儒家的攻伐之術。」

  秦婉月聽到曾安民的疑惑之後,面上笑容更加濃郁。

  宛若春風的桃花一般,少女的芬芳撩動著公子的心弦。

  也不知為何,秦婉月很享受,或者說很喜歡這種為曾安民解惑的感覺。

  就像是男生跟喜歡的姑娘聊天時,總是費盡心思的尋些各種話題。

  「那日在懸鏡司中,我爹爹降伏魚妖,儒道法相便化為「鎮」字,將那魚妖鎮壓成灰燼,這「鎮」字,便是我儒道之中君子六藝的「書」……」

  秦婉月的聲音總是那般讓人不自覺的沉入她說話的節奏當中。

  曾安民聽的若有所思。

  關於這君子六藝,老爹給他的說法是先確實自己喜歡的,然後再下功夫去鑽研。

  而且他步入六品君子境後,沒多久老爹就升官了,一直在趕路。

  根本沒有時間去接觸。

  只有曾安民自己中知道。

  因為有【武者之心】這個bug,所以非常確定以及肯定要以「射」入道。

  現在國子監課堂之中的學生不多,秦婉月與曾安民也沒有什麼親昵之態。

  只是正常的同窗交流。

  但坐在後面的小胖太子卻是將二人這一幕歸結於兩情相悅。

  權輔兄在與秦姑娘交談之時,那胳膊可不老實呢!

  看似有意無意的,時不時會觸碰一下秦姑娘的胳膊。

  而秦姑娘又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繼續講話。

  兩個人雖然面色如常。

  但小胖太子焉能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沒過多久,便有夫子來講課。

  曾安民與秦婉月的交談也就到此為止。

  夫子名為張齊,乃是君子六藝當今「樂」之一道集大成者。

  雖然並未教禮樂,但夫子講課時也極為生動。

  曾安民聽得如痴如醉……個屁。

  他聽三分鐘,走神半節課。

  上課跑神的毛病實在是難改。

  「明日上午,將十弦琴帶來,為爾等講君子六藝「樂」之一道。」

  夫子在講完課後,緩緩站起,給諸學子下了個通知。

  「恭送夫子。」

  眾學子目送夫子遠去之後,便開始準備去吃午餐。

  曾安民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去了一趟國子監的書庫。

  國子監書庫號稱天下第二。

  第一是皇宮裡的藏書閣。

  「權輔兄,為何要來書庫?」

  太子一臉好奇的看著曾安民,他跟在曾安民身後,連飯都沒有去吃。

  「查閱資料。」

  曾安民皺眉的看著面前的書架。

  這個書架便是國子監博士修的聖朝戰史。

  從太祖起兵之時,到前年大大小小的戰役皆在於此。

  「戰史?」

  太子眨了眨眼,隨後無辜的看著曾安民道:

  「你若是查閱戰史……其實問我會更好些。」

  「哦?」

  曾安民抬頭看向小胖太子的圓臉,環抱著胳膊打量著他:

  「你還精通戰史?」

  「呵呵。」太子的面上露出極為自信之色:

  「從太祖起兵開始,至七歲之前聖江二國合擊妖族寅武滅妖,我皆瞭然於胸。」

  「哦?」曾安民挑了挑眉:「那你講講太祖起兵?」

  太子輕聲一笑,緩緩站起,來至窗邊,看向窗外眾學子,聲音緩緩飄氣:

  「前朝貞齊四年,漢哀帝執政,多施暴行,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貞齊四年一月初四,太祖家中落道,被暴吏辱身,心中盪起凌雲之志,怒斬暴吏,宣稱亂世之始。」

  「同年一月初五,太祖與幼時玩伴白力雲聯合鄉眾,攻打寧縣。」

  「次日,寧縣不支,為太祖所占。」

  「…………」

  小胖太子有條不紊,娓娓道來,就連史書之上的日子都記的絲毫不差。

  頗有一種歷史大佬當面的錯覺。

  「停!」曾安民對太祖起兵史沒有絲毫興趣,他現在已經相信了太子戰史的造詣。

  太子緩緩轉身,面露微笑。

  此時他的手中就差一把教鞭。

  「你來說說寅武滅妖。」

  曾安民給太子拉來椅子,扶他坐下。

  自己則是坐到他的對面,認真的看著太子。

  這個細小的動作直接讓太子心中感動的都要哭了。

  太祖在天之靈顯聖!

  跟太祖學果然沒錯!

  真誠才是人與人交往的必殺技!!

  小胖太子壓下心中的激盪,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潮紅這才褪去一絲。

  「寅武盪妖的起因,乃是建宏五年之時,當今萬妖山妖王狴軒聯合妖族各部對……」

  「先別說這個,你就說發生的地點,我聖朝派人大將,以及……」

  曾安民認真的看著太子:「忠遠伯。」

  「忠遠伯?」

  太子的眉頭輕輕皺起。

  顯然,他對忠遠伯的印象並不好。

  「當時我大聖朝派兵共計七萬之餘,領兵大將乃是當朝皇城司提舉紀青,岐王,江王與忠遠伯皆為紀青所率。」

  「等等……」

  曾安民猛的抬頭,目光直直的看向太子:

  「岐王,江王……他二人當年也在那場寅武滅妖之戰?」

  太子茫然的點頭,看向曾安民道:

  「對啊,怎麼了?」

  「沒事兒,你繼續。」

  曾安民輕輕皺眉,腦海之中下意識的浮現出老爹的臉。

  心中浮現出一個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