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還是震撼！
一如既往的震撼！
親眼目睹有人升天飛天，這種震撼簡直無法想像！
大明第一才子解縉，此刻嘴巴都長得大大的，一直都沒有合攏過。
他自問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可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東西可以送人升天飛天啊！
這不是仙神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嗎？
「奇技淫巧！」
解縉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語，然後聲音逐漸變得大了起來。
「這是奇技淫巧！」
「一定是奇技淫巧！」
「徒耗國力，毫無用處！」
隨著解縉的一聲聲高喝，在場的文臣縉紳也跟著叫囂了起來。
他們當然明白這件事情的可怕影響，一旦肅王李弘壁旗幟鮮明地另立他學，光憑藉這飛天神器，都會引起天下譁然，不知多少士子書生會湧入其門下！
這不是什麼簡單的爭權奪利，而是真正的道統之爭學術之爭啊！
肅王李弘壁，他這是在撼動名教的根基啊！
叫囂的聲音越來越大，朱棣臉色也不由沉了下去。
他冷冷地掃了解縉一眼，這個傢伙老實安分了幾年，現在又開始跳出來搞事情了嗎？
不過朱棣並不準備親自下場，敲打解縉，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咱們弘壁了。
解縉和李弘壁的恩怨情仇，那可真是一本書都說不清。
於是朱棣恢復了笑容，然後向李弘壁招了招手。
後者快步來到近前，向朱棣躬身行禮。
「弘壁啊，你這飛天神器，確實是把人送上天了。」
「但是解學士方才卻說你這是奇技淫巧，徒耗國力，毫無用處！」
李弘壁聞言瞥了解縉一眼，這傢伙好不容易得到了朱棣的再次寵信升為內閣學士，怎麼又蠢到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陛下明鑑，正因為這飛球可以升天，所以用處太大了。」
解縉聽到這話頓時嗤笑一聲，駁斥道:「有什麼用處？肅王殿下不妨直言！」
好啊，解縉啊解縉，你自己把臉伸過來，那就別怪本王狠狠抽上去了。
「敢問解學士有沒有想過，為何我大明王師在塞外與韃靼人作戰時，總是處處受制於人呢?」
聽到這話，解縉皺眉。
不是這個問題太難，而是太好回答了。
「這還不簡單嗎？」
「草原是蒙古人的主場，他們占據了天時地利，而我大明王師出塞作戰乃是異地作戰，自然處處受制！」
「蒙古人有的是戰馬，關外的大漠之地，又是一馬平川，別說我大明王師出塞作戰了，他們若要襲擊我大明的邊鎮，可以朝發夕至，當日便可發起進攻，而我大明雖有烽火狼煙預警，可終究是被動的躲在關塞之內，親眼看到了韃靼人，方才放出預警，這預警的時間，不足以讓各處關隘，做出準備。」
群臣聽得連連點頭，這位解大學士還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李弘壁接過了話茬，道:「也就是說，草原上面蒙古蠻夷那是想打就打，打不過想跑就跑，對吧？」
「那麼問題來了，若是我大明傾斜資源大力製造這種飛球，然後挑選軍中精銳將士組建成一支訓練有素的飛球軍，讓飛球軍將士飛入草原監視蒙古蠻夷的一舉一動，可不可以呢？」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所有朝臣官員都被李弘壁這個奇思妙想給嚇到了！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這飛球升空的高度，蒙古蠻夷的弓箭射程根本就達不到！
也就是說，飛球軍將士是絕對安全的，那他們無疑就是最完美的斥候！
就算蒙古蠻夷看見了飛球軍在天上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也沒有任何攻擊手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一想到這兒，武勛們頓時就沸騰了！
「陛下，肅王殿下此計極妙啊！」
魏國公徐輝祖當即出言道:「飛球軍可以無視地形，而且絕對安全，這就是絕佳的軍中斥候，不只是在草原上面，還有交趾雲貴等地，同樣是有大用的神器！」
「不，不只是斥候！」成國公朱能也接過了話茬，「既然升空飛天可以做到，那不妨將藤筐做得大一些，準備一些武器甚至是最簡單的石塊，從空中丟進去攻擊敵人，敵人還能怎麼辦？」
「打也打不到，逃也逃不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攻擊，要麼投降求饒，要麼就只有死路一條！」
兩位頂尖名將開口，直接指出了這飛球的戰略價值，聽得群臣連連點頭。
不管是當做斥候使用，還是直接單獨成軍進攻敵軍，這飛球無疑都是一個絕佳的沙場利器啊！
即便蹇義夏原吉這些不懂軍事的人，都聽得出來這飛球的價值。
我可以打你，但是你打不到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動挨打！
這不是利器神器是什麼？
大明什麼時候打過這麼爽快的仗啊！
任何有利於邊防的東西，那都是好東西，不是什麼「奇技淫巧」！
「二位國公說的不錯，這飛球確實該重用！」
「老臣附議，戶部可以撥款！」
「附議！」
一名名朝堂重臣表態，朱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扭頭看向了解縉，後者已經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解學士，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利國利民的沙場利器，怎麼到了你口中，就變成了「奇技淫巧」呢？」
「還是說你們這些士紳縉紳故意抹黑肅王，一句話就可以顛倒是非黑白嗎？」
聽到這話，解縉嚇得身子一顫，急忙跪倒在地上。
「陛下息怒，臣有罪！」
「呵，不知者無罪嘛，解學士快快起來吧！」
朱棣發了怒後，立刻就就換上了一副笑容。
「不過解學士既然開了這個口，奇技淫巧也是你說出來的，那此事還得交給解學士去做。」
「為免這等沙場利器被百姓子民所誤解，朕意在全國各大繁榮城池展開巡迴展演會，解學士就作為巡展會的主持吧，專門負責為百姓士子講解這飛球的用處，帶領百姓子民體驗一番飛天的快感！」
解縉:「？？？」
啥？
讓我去？
你這是殺人誅心啊！
「當然，為了讓解學士更加了解這飛球，擇日不如撞日，解學士就趁機會飛一次吧！」
「什麼？陛下這個……臣……」
「把解縉架上去！」
「陛下不要啊！」
解縉嚇得哭爹喊娘。
朱棣和李弘壁卻是笑意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