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
徹底麻了!
黃淮、胡廣和金幼孜三人直接被打入詔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懵了在場所有人!
畢竟,太子爺這般舉措,太過奇怪了啊!
這三人都是內閣學士,而且旗幟鮮明地支持朱高熾上位,怎麼說也算是太子黨了,結果現在就因為幾句話,直接被太子爺給打入詔獄,明顯就不合常情!
但朱高熾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向了老管家李全,鄭重開口道:「老全叔你放心,這紅薯是弘壁的功績,誰都搶不走!」
「孤會派遣一隊禁軍甲士過來,專門聽從老全叔的指揮,保護好這些紅薯糧種!」
「另外,戶部一應官員,若想學習如何種植紅薯,自己來曹國公府學習!」
一聽到這話,夏原吉只能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太明白,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可眼見太子爺態度如此堅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再說了,這些紅薯糧種本就是眼前這批匠人培育出來的,要是真箇全部弄到戶部去,既不了解其習性又不知道種植之法,反倒是會白白浪費掉了這些珍貴糧種!
是以夏原吉答應得很是痛快,大不了日後天天來這曹國公府學習就行了!
沒錯,天天都得來,而且不只是他這個戶部尚書,還有戶部侍郎、清吏司郎中這些大小官員,全都得來!
社稷神器擺在眼前,夏原吉豈能不心動?
只要他這輩子將紅薯推廣到了整個大明天下,那就足以名留青史,流芳百世了!
一輩子就做這一件事情,功德無量,那便足矣!
老全叔這才消了氣,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只要功績是自家世子爺的,其他那些都不重要了。
解決了此事,眾人各自散去。
夏原吉原則留在曹國公府,向老管家李全請教一二,關於紅薯的種植育種問題。
楊士奇快步跟上了朱高熾,低聲詢問道:「殿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大胖胖扭頭看向自己的心腹,神情古怪地開口道:「就在方才,紀緹帥紀綱告訴孤,父皇通過盛寅的輸血之法,以帝血救活了李弘壁!」
「隨即,父皇懷疑李弘壁不是李景隆的親子,而是……老四?!」
老四?
四皇子?
弘壁恩公是四皇子?
這小子,輪到楊士奇傻眼了。
他心心念念想要報答的弘壁恩公,竟然會是當朝四皇子?!
這怎麼可能啊?
「殿下,是否消息有誤?」
「沒錯的!」朱高熾嘆氣道:「錦衣衛正在大力追查曹國公夫人的生平過往,試圖從裡面找到些與陛下有關的蛛絲馬跡!」
「畢竟,李景隆的血和弘壁的血不一樣,但是父皇的血和弘壁的血卻一模一樣,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這古人都講究一個血濃於水,血脈傳承!
結果現在好了,李景隆的血和李弘壁得到不一樣,永樂皇帝的血卻和李弘壁一樣,那誰才是李弘壁的親爹,不是一目了然了嗎?
這下子,連楊士奇都被整不會了。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面,還不存在什麼血型血緣之說。
「那弘壁……當真是……四殿下?」
楊士奇瞠目結舌地說出了這句話,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難怪太子爺方才會突然出手,直接將黃淮、胡廣、金幼孜三人打入詔獄!
你們特麼地平日裡勾心鬥角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敢跟四殿下搶功,還想抹殺四殿下的功績,你們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太子爺看重血脈親情,對自家兄弟那都是愛護有加?
黃淮、胡廣和金幼孜三人,這次是撞到鐵板上面了啊!
「紀綱還說,若證明紅薯糧產為真,陛下將加封弘壁為郡王!」
朱高熾幽幽開口道,語氣裡面聽不出喜怒。
說實話,突然間多了一個弟弟,朱高熾心情確實很是複雜。
有高興,有歡喜,也有苦惱。
高興的是,一家人多了一個新成員,父子離散多年終於得以相認,這是大喜之事,自然值得欣喜。
可苦惱的是,咋就是李弘壁那個兔崽子啊!
出了名的性情跳脫,恣意妄為!
與老二老三相比,這個老四,性情更加跳脫,骨子裡面更是充滿了對宗法禮制的蔑視!
老二老三就算再混帳,他們也不敢公然違背規矩胡來!
但是李弘壁這個老四,可完全不一樣啊!
什麼宗法禮制,對老四而言全都是狗屁!
他是真的為所欲為,恣意妄為!
一時間,朱高熾就更加苦惱了。
本來就有兩個不聽話的弟弟,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更不聽話的老么,這日子往後可怎麼過喲!
楊士奇此刻也是心思複雜,甚至生出了些許悔意!
李弘壁對他有數次仕途提攜之功,此功恩同再造,否則楊士奇也不會一直將李弘壁視為恩公,方才還直接背刺了黃淮一刀。
但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啊!
弘壁恩公竟然會是當朝四皇子!
而且皇帝陛下還要加封他為郡王!
雖然只是郡王,不是親王,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皇帝陛下這明顯就是基本確認了弘壁恩公的身份啊!
太祖高皇帝定製,無軍功不得封爵,外臣不能封王,這是鐵律!
那麼,弘壁恩公這個郡王,怎麼來的,還用多說嗎?
只怕等錦衣衛查到了確鑿證據,郡王就會直接變成親王了!
楊士奇苦惱之處在於,為何弘壁恩公不早點說啊,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投效於弘壁恩公,做個從龍之臣!
毫無疑問,真要論及個人能力,在楊士奇心裏面,李弘壁絕對遠超眼前這位太子爺!
所以,如果是弘壁恩公成為太子的話,那大明將會成為一個怎樣的盛世?
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就如同野草般瘋狂蔓延生長,哪怕楊士奇急忙醒悟想要將其給撲滅,可是也已經晚了!
弘壁啊弘壁,你這次可真是害苦我楊士奇了!
一時間,因為三大內閣學士下獄,整個帝都頓時風聲鶴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而緹帥紀綱此刻正滿臉苦惱地看著眼前的文書。
「你們究竟查清楚了沒有?」
「那曹國公夫人與陛下當真就沒有什麼來往嗎?」
「要是沒什麼來往,那李弘壁是怎麼來的?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嗎?」
一眾錦衣衛:「!!!」
好像,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