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你倆別膩歪了!」
李弘壁掀開車簾,對著那對狗情侶咆哮道。
盛寅和程蝶衣瞬間臊得滿臉漲紅,然後匆匆溜進了馬車。
馬車款款而行,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李弘壁盯著程蝶衣,直看得人家面紅耳赤。
「我說蝶衣姑娘,你們就沒什麼想法?」
「這一次,我還能出手救你,但是下一次呢?萬一遇上哪個惡棍,直接給你強了呢?」
此話一出,程蝶衣更是羞憤欲絕。
盛寅也不樂意了,對著李弘壁沒好氣地笑罵道:「說什麼胡話呢?畢竟是你嫂子,放尊重點嗷你!」
「我呸!」李弘壁怒罵道:「你這混帳也是,都情投意合了,還不儘快想辦法給人家贖身!」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們開玩笑不成?這京師裡面的貴公子多如牛毛,萬一哪天有個不長眼的,擱酒裡面下點藥,到時候我看你們倆怎麼辦!」
盛寅和程蝶衣一聽到這話,都是面色慘白。
他們當然知道李弘壁這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二人想辦法徹底解決隱患。
李弘壁這話雖然說的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一次是三皇子朱高燧,程蝶衣不得不前來陪歡,結果險些失了身子,那下一次呢?
這京城裡面,什麼都多,尤其是紈絝子弟最多!
什麼尚書的公子,什麼大臣的少爺,端得是個囂張跋扈,為非作歹!
程蝶衣可是不會忘記,那位柳月姑娘,就是被人故意下藥,這才會壞了身子!
所以,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她自然也害怕啊!
尤其是她程蝶衣現在可是當紅花魁,因為那首《赤伶》更是被好事者垂吹捧為了金陵第一花魁!
整日想要與她飲酒作樂的紈絝公子哥兒不計其數,她每隔一日都得要開門接客,沒有其他任何選擇!
這樣一來,接客頻率高了,失身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盛寅適時開口道:「弘壁,蝶衣現在是飄香苑的當紅花魁,要是想給她贖身的話,那飄香苑老鴇肯定不會答應的!」
「就算是答應了,這贖身的費用,只怕也是個天文數字,我們……」
話說到這兒,盛寅神情很是黯然。
他何嘗不想儘快給心上人兒贖身,但是問題在於,有心無力啊!
且不說銀子的問題,就是程蝶衣現在這身份,金陵第一花魁,本身就是極大障礙!
那飄香苑的老鴇瘋了傻了,才會允許這麼一個搖錢樹長腿跑了!
所以,最大的難題,在於程蝶衣這個「金陵第一花魁」的身份!
如果老鴇願意放人,盛寅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李弘壁拆借銀子,就算把自己賣身給李弘壁為奴,他也願意花這個價錢去給心上人贖身!
聽到盛寅這些話,李弘壁頓時眉頭一皺。
「這樣,我先問問你!」
「盛兄,如果有辦法為蝶衣姑娘贖身,你家裡那邊應付得了?你能把人家給娶回家嗎?」
聽到這話,程蝶衣也下意識地看向了盛寅。
她雖然知道自己心上人的心意,但是從未在這件事情上面,明確得到盛寅的答覆。
畢竟,她只是個風塵女子,是上不了台面的。
如果沒有遇到盛寅,她這輩子最好的歸宿,就是嫁給一個貴公子為妾,至少可以做到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但是現在,盛寅對她吃心一片,她也很是想要知道,這位盛郎的真心,到底誠不誠!
盛寅迎著程蝶衣的目光,隨即眼神堅定地承諾道:「我必將蝶衣八抬大轎娶進門,明媒正娶,作為我妻!」
「若我家族不同意,我盛寅願被開宗除籍!」
「若我父母不同意,我盛寅願自立家門,盡心贍養他們!」
此話一出,全場皆寂,唯獨只能聽到程蝶衣的啜泣之聲。
「盛郎,我……不值得……」
「不!蝶衣,你值得!」
盛寅回答得很是堅定!
從一開始,他的心意都未曾變過,始終如一!
「那蝶衣姑娘,你呢?」
程蝶衣聞言頓時一愣,隨即急忙點了點頭。
「我自然是……願意的!」
「不不不!」李弘壁笑呵呵地開口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為了能夠給你贖身,讓你吃一些苦頭的話,你還願意嗎?」
吃一些褲頭?
程蝶衣還沒反應過來,盛寅卻是急切地開了口。
「弘壁,你想做什麼?吃苦讓我來啊!我可以吃苦的……」
「你閉嘴!」李弘壁怒罵道:「這苦頭只有蝶衣姑娘吃,你吃個屁!」
「蝶衣姑娘,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是真心實意地想跟我這兄弟,那接下來就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只是我這計劃吧,多少有些為難人了些!」
程蝶衣聞言急忙點頭,當即表明了態度。
「弘壁世子請說,只要能讓我與盛郎廝守終生,蝶衣哪怕做什麼都願意!」
「很好,很不錯!」李弘壁笑道:「那如果我命人去散播謠言,稱你被三皇子朱高燧壞了身子,你覺得如何?」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盛寅豁然起身,當即反對道:「弘壁!我絕不同意!」
「你這是要毀了蝶衣的名節,毀了他的清白之身!」
「她可是一個女子啊,名節就是她的一切,你這還讓她以後怎麼見人……」
「怎麼?」李弘壁冷笑道:「她本就是青樓妓子,還有什麼名節可言?」
「還是說你盛寅覺得這樣,會影響到你的名聲,你對蝶衣姑娘根本就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愛慕?」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盛寅緊張得連連擺手,想要解釋。
但李弘壁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要麼你就閉嘴,否則我只會認為,你就是害怕蝶衣姑娘丟你的臉面!」
盛寅閉嘴了,不敢再吭聲。
李弘壁隨即看向了程蝶衣,笑問道:「如何?蝶衣姑娘?即便是這般也願嗎?」
程蝶衣聞言咬了咬紅唇,隨即抬頭看向盛寅。
只見盛寅正滿臉焦急地看著自己,眼神裡面滿是勸阻。
但是,程蝶衣卻突然展顏一笑,眼角還有淚水滑落。
「若盛郎不棄……蝶衣願意!」
「不!不能這樣!」
盛寅急得都哭了。
這可是在禮法森嚴的大明啊!
一個女子若是被壞了名節,她這輩子都沒辦法抬頭做人,她這輩子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她這輩子都會受一輩子的委屈!
「弘壁,我求你,不要這樣做!」
盛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甚至還想給李弘壁磕頭求他,幸好被李弘壁一腳踹了過去。
結果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牽動了屁股上面的傷勢,痛得李弘壁齜牙咧嘴的。
「滾一邊去!」
「老子有這麼蠢嗎?不過是試試你們的心意罷了。」
「行了行了,你們的心意我也知道了,蝶衣姑娘今晚就在國公府住下,給你安排一下就行了。」
李弘壁病懨懨地趴了回去,滿臉生無可戀。
少爺的身子,操心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