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彷徨，張焰思路清晰：「一是【速度不足】。」
「二是【劍法太差】！」
劍法不行這一點，之前和夜魔猿廝殺時，自己就已經意識到了。
但人的精力有限。
自己雖然有因果神通，也不可能把在短短一年之內將全能力預支到滿額狀態。
只能循序漸進，一樣樣來。
「時至今日，我壓根就沒練過劍啊！」
張焰摩挲著祥雲法劍，失笑道：「委屈你了。」
自家師尊濁酒真人當初在傳道碑的時候，就說過，要傳授自己獨門仙劍秘術。
那個時候，張焰還挺擔憂的，後來才在與內門的老牌師兄師姐們的交流之中得知……
醉仙峰的【獨門仙劍秘術】，需要蘊靈六重天的境界，才能滿足最低修行要求！
不過，醉仙峰的內門師兄師姐們，如果想要兌換那門仙劍秘術……
在沒有立下重大功勞的情況下，單是執行日常、月常宗門任務，積攢貢獻，都至少需要省吃儉用，辛苦積累二十年，才能兌換到學習的機會！
而張焰，作為醉仙峰唯一真傳，只要境界達到蘊靈六重天，就可以直接去無償學習！
張焰並不好高騖遠，更注重距離自己最近的每一次收穫和提升！
一念及此，他立刻收攝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在當下。
「現階段，能憑藉法葫幻化之劍斬破敵人的防禦，就暫時夠用了。」
「速度不夠快這一點，卻很致命！」
「速度慢的修士，在鬥法中就顯得笨重……」
「容易淪為敵人的活靶子！」
葉悠的輾轉騰挪速度，明顯比自己快的多。
倘若對方一心想逃，哪怕不考慮萬里遁地符的存在，自己也壓根攔不住！
若非自己先殺了葉悠的本命靈獸，後用言辭攻心，讓葉悠失去理智，仗著一身神力將其死死擒住，恐怕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所謂【蘊靈中期】便是四重煉骨，五重煉筋，六重煉髓。」
「只要能夠達到蘊靈六重天，就能讓靈力蛻變，隔空馭物，御劍斬殺強敵！」
「屆時，我劍法拉胯的弱點，也可以用直來直去的飛劍刺斬，彌補一二。」
張焰指尖摩挲著萬里遁地符：「而蘊靈五重最大的特點，就是速度方面的提升！」
「該境界，能將一身經絡、大小筋脈淬鍊的堅韌無比，在廝殺之中，能爆發出絕強速度！」
只要自己償清蘊靈四重的債務，將境界提升至蘊靈五重天……
屆時，不僅能彌補速度方面的短板，還能進行專項強化，讓其成為自己的優勢！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時間飛逝。
仿佛只是轉瞬，七個月過去了。
這天，盤膝於菩提蒲團上的張焰猛然睜開眼帘。
一雙黑瞳之中，浮現出難以遏制的喜悅之色。
「蘊靈四重天的修行之因，還清了！」
這段時間，張焰將宗門賜予的獎玄芝丹、玉液散、如意膏、孕竅寶藥、藏精鍊氣丹全部服用、吸收、煉化。
也如他所料，提前整整五個月還清了債務。
現在，只要他想，就隨時可以通過因果神通預知未來修行成果，一步踏入蘊靈五重天的境界！
不過，張焰習慣利益最大化。
獨自一人在山巔，靜悄悄地完成突破，就少了意思。
他琢磨著，去玄機洞天的其他分堂，在其他長老們面前完成境界提升。
說不準還能夠得到一些嘉獎和好處呢！
那樣做，本質就相當於刻意展示自己的「超卓天賦」，吸引「投資人」。
張焰對自己的處境認知清晰。
——有菩提蒲團和氣運之人·入夢者霍封狼疊加提供的六倍因果償還速度，哪怕沒有任何額外資源輔助，自己的修行效率也足以超過尋常小天才。
但是……
作為天驕，這還不夠！
未雨綢繆，方能有備無患。
等火燒眉毛才開始做準備，太容易把自己逼上絕路了。
張焰雖然算不上智多近妖之輩，但走一步算三步，也是能夠做到的！
師尊濁酒真人外出，至今未歸。
張焰一個人在山巔宅了七個月，修煉的也有些乏了。
他打算和楚少白、霍封狼、茶茶、趙詩涵等人敘舊，談心，也算作勞逸結合，張弛有度！
結果……
張焰下了山，才發現茶樹小妖精正在休眠，據說一位內門師兄所言，她已經睡了七天七夜，至少還得二十天才能睡飽覺。
趙詩涵師姐正在閉關修行《駐顏妙術》。
楚少白出門在外，聽說是去採摘的釀製靈酒所需的原材料，大約還得再過兩個月，才能回來。
他的靈植都委託給別的外門弟子照料了。
來到霍封狼的茅草屋前，張焰推門而入。
這裡已經落了一層灰，顯然是很久沒有住人了。
張焰不禁嘆了口氣：「修真之路果然寂寞。」
「這才哪到哪？」
「剛剛開了個修煉的頭，大家就各奔東西，不見人影了。」
「以後我要學會習慣孤單、忍耐孤單，甚至是享受孤單才好！」
話雖如此，張焰還是用灶台旁邊的碳條，在宣紙上寫了一行字，用一塊熾紅的石頭壓在地上。
【赤霄紀七千五百零二年春，張焰訪友未果，失望而歸。】
乾元界中，沒有「書同文，車同軌」的歷史記錄。
仙道十宗、魔道三教、四大妖族聖地治下度量衡並不統一，所用文字，也各不相同！
張焰現在所用的文字，名為【玄機體】，乃是玄機洞天勢力版圖內的通用文字。
如血眸皇朝、大月皇朝、諦聽皇朝，都將玄機體視作官方文字。
留下紙條，張焰就徑直回返了醉仙峰之巔。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張焰對自己說：「錯！」
「大錯特錯！」
「那只是凡夫俗子的傷春悲秋罷了。」
「作為修真者，一旦達到【超塵之境】，便可長生久視！」
「身不老，志彌堅，就能做到『歲歲年年如今朝』！」
迅速調整好了心情，回到山巔，張焰立刻掏出百寶囊。
——他現在用的儲物裝備，是入門第二天，仙膳堂的璃月長老所贈。
百寶囊本是用來儲存靈膳佳肴所用，容量不大，卻有玄妙，具有極強的保鮮之能。
數月前烹飪好的食物，如今再拿出來，仍舊熱氣騰騰！
將手刃的妖魔屍骸裝入其中，也不必擔心腐爛，滋生病菌。
張焰念頭微動，從百寶囊中取出了吊睛白額插翅虎的屍骸。
「這畜生的戰力，足以媲美蘊靈五重天修士！」
「也不曉得煉化之後，能釀出什麼檔次的靈酒？」
這樣想著，張焰將靈力灌入身前的本命法葫。
葫蘆凌空懸浮，滴溜溜地旋轉起來。
滋滋滋……
紫紅色葫蘆迎風就漲！
不多時，它就漲到了與張焰同等的高度。
龐大的虎屍被靈韻籠罩，體態漸漸縮小，整個吸入本命法葫之中。
嘩啦啦……
血肉、骨髓、妖元盡皆消融。
眨眼的功夫，那吊睛白額插翅虎就被張焰釀成了一壺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