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如今的模樣,同它見到卞子安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當它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會將自己緊緊盤在一起縮在荷包里,死也不肯露頭,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露著腦袋四處打量。
荊如意眯了眯眼,也隨著小綠朝四下不住打量,這礦山裡面,到底有什麼吸引小綠的東西?
一路看過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禿子已經帶著人走入了礦場深處,大部隊停在了一片建築跟前。
說起來也奇怪,他們這一路行來竟是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碰到。
莫說是禿子口中那個兇狠殘暴的礦主,就算是做工的苦力和守衛也蹤跡不見。
整個礦場靜悄悄的,除了他們這一伙人行走時發出的腳步聲,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響出現。
禿子指著眼前的建築說道:「這裡,就是我們休息的地方,那邊條件差一些的,是那些苦力歇腳的地方。」
劉威向手下人使了個眼色,錦衣衛們立刻各自散開沖入到所有房間當中。
功夫不大眾人便重新聚攏了來,人人都面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劉威皺著眉一把揪住了禿子的衣領:「人呢?你少跟老子耍花樣。」
禿子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被江小五下的藥弄的周身癱軟,被劉威攥著衣領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劉威用的力道太大,他的脖頸被自己衣領子緊緊嘞著幾乎要窒息,而他脖子上被江小五用刀劃出來的傷口,也被衣服領子的邊緣深深的鑲入,剛剛凝固住的鮮血又再度滲了出來,疼的禿子滿頭的冷汗。
「官……官爺,饒命。」
禿子兩隻手無意識的亂抓,目光明顯開始渙散,口中的求饒也是含混不清。
半空里陡然響起啪的一聲脆響,劉威被滄源一鞭子結結實實的甩在了背上。
劉威猝不及防根本不及閃躲,後背瞬間開了道深可見骨的血槽,劉威疼的嗷了一嗓子就鬆開了對禿子的鉗制。
「哪個不要命的敢打你爺爺,活膩了!」
他狠狠回頭,殺氣騰騰的眼神在對上提著鞭子瞪著他的滄源時愣住了。
「來!」
滄源拿鞭子遙遙指著他的鼻尖:「來打死我。」
劉威瞬間熄火,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無奈背上的鞭傷太過嚴重,讓他的那個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整座礦山如今就剩這一個活口,把人給我弄死了,你去把那群砸碎給我找出來?」
滄源目光冰冷,聲音里沒有半分溫度,嚇得劉威打了個哆嗦,之後便抬手乾脆利索的給了自己兩巴掌。
這兩巴掌甩的又快又急,啪啪的脆響驚得人眼皮子直跳,完全出乎了意料。
劉威也是個狠人,對自己下手一點不含糊,兩巴掌之後本來就胖的臉蛋已經腫的豬頭一樣。
即便如此,他依舊維持著更加難看的笑容朝滄源說道:「頭我錯了,我保准讓那禿子好好活著。」
言罷,他便將目光移向了禿子:「我們鎮撫司留人一口氣的手段有的是,你最好給我老實些,咱們兩個都能省點事!」
雖然他的聲音放的很柔和,但當中的威脅意味即便是個聾子也能聽得出來。
禿子這時候也已經從窒息中緩了過來,苦笑著說道:「官爺您放心,小人還不想死,絕不敢耍花招。」
劉威哼了一聲:「你當我瞎還是傻,你沒有耍花招到是告訴我,礦山的人呢?」
「人……」
咔嚓!
劉威出手如電,瞬間掰斷了禿子一根指骨。
十指連心,鑽心的疼痛讓胖子出了滿頭的冷汗。
「你可以慢慢想。」
劉威陰惻惻說道:「你還有九跟手指,實在不夠,還有十根腳趾,時間有的是。」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疼痛讓禿子的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聲嘶力竭的吶喊出聲。
「或許……或許他們這會去埋人了!」
埋人?!
劉威掰手指的動作稍緩,回頭飛快看了眼滄源,見他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才將目光再度放在了禿子身上。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說。」
在劉威攥住禿子又一根手指的瞬間,禿子眼中的猶豫瞬間消失。
「就是埋人,他們就是埋人去了!我可以解釋!」
這一嗓子喊完,也不需要劉威再問,禿子便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開始解釋。
「礦山的工作比較繁重,傷亡人數相對多些,礦主一般都會讓人晚上去將死亡的苦力拉走掩埋,以免影響白日的工作。」
劉威聽的皺了皺眉,又瞧了滄源一眼,滄源卻在偷眼觀察雲重霄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