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皇陵詭陣

  梁如海揮劍砍翻了一個向他衝來的侍衛,皺眉瞧向荊如意:「我的傷才剛好!」

  你好意思讓一個傷員拼命?!

  「不是已經好了?」荊如意做了個請的手勢:「打架時間要專心,否則要吃虧,蔡源久!」

  她忽而轉移了話題:「要是不想死會不會找地方躲?」

  嚇呆了的蔡源久被她這句話提醒,麻溜的鑽到了桌子底下,並用桌面作為掩護飛快退到了荊如意身邊。

  「荊大人,小人都說了不來您非要我來,這不是要命麼?」蔡源久哭喪著臉。

  荊如意呵了一聲:「你要是不來會死的更快你信麼?」

  蔡源久吸了口冷氣,腦子有些轉不過彎,荊如意卻已經不再搭理他,將深沉的目光投向了涼亭中的戰局。

  那些埋伏在四周的侍衛手中刀劍都泛著藍光,可見都淬了毒,今天晚上看來是沒打算留活口。

  處在安全位置的木懷姜冷笑連連,眼底皆是猩紅的殺意,賈嵐生則如個受了驚的小兔子被驚險的戰局嚇得連連驚呼。

  木懷姜的殺手在今夜之前顯然都經過了長久的訓練,彼此之間配合的相當默契,雲重霄和梁如海則是初次合作,雖然兩個人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但在敵人眾多的情況下,短時間內還是看不出任何優勢。

  「四殿下!」

  荊如意忽而高聲嚷道:「你想殺我倒也沒有什麼,不過梁校尉可是你們蚩族領地的將領,據說他在你們蚩族也是個了不起的貴人,若真死在你手上你怕是不好交代吧。」

  梁如海被她說的心情複雜,忽然明白了荊如意堅持要他參加今夜宴會的原因,他就是個在方便時候可以用來要挾別人並幫忙打架的工具人?!

  木懷姜呵呵笑:「誰說梁如海是死在我手上了?分明是你們深夜在湖心飲宴吃醉了酒,一不小心跌在水裡淹死的,我可有人證是吧,賈先生?」

  賈嵐生一邊點頭一邊紅著臉向荊如意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荊大人,我晚上睡得太死完全不知道你們失足落水的事情,等第二日發現你們不在的時候什麼都來不及了。」

  談話之間,一個侍衛避開了梁如海攻擊,以迅雷之勢殺到了荊如意身邊,眼看他的刀尖就要刺刀荊如意的咽喉,她猛然將身子一矮,抬腳把身邊的蔡源久踢了出去。

  蔡源久驚呼一聲向前撲出與侍衛撞了個滿懷,侍衛身子被撞得歪斜手裡的刀就失了準頭,緊接著便覺得肋下一痛,竟是被荊如意趁亂狠狠捅了一刀。

  荊如意目光沉靜,將手裡的刀橫向一划再一拐,侍衛連哼都沒有哼便死的透透的。

  她一把扯起嚇呆了的蔡源久,笑望向木懷姜:「看來今日註定是要不死不休了,四殿下等會可千萬別後悔。」

  木懷姜冷笑:「要後悔的只能是你們,本殿下只會高興。」

  荊如意點了點頭:「聽到了吧雲侍衛,你玩的也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木懷姜瞳孔微縮猛瞧向雲重霄,什麼叫可以開始了?

  他的腦子裡才起了一個念頭,便見雲重霄扔出了幾個瓶子,粗瓷的瓶子墜地瞬間跌的粉碎,從裡面盪出的嫣紅色胭脂樣的粉末氤氳出一方朦朧的煙霧。

  馥郁如夏日梔子的香氣一瞬鋪滿了整個湖心亭,強烈的眩暈感讓木懷姜周身無力的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亭子裡的侍衛們身邊沒有支撐,一個個身體綿軟的無力跌倒。

  接下來的場面是木懷姜非常不願意看到的,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侍衛們如待宰的羔羊,分分鐘被解決的乾乾淨淨。

  木懷姜臉上的倨傲已經半分不見,如野獸般吼道:「賈嵐生,你是死人麼?還不趕緊想辦法!」

  同一時刻,一條黑影如鬼魅般鑽進了鳳光觀地勢最高的觀星台上,一聲不吭的跪倒。

  高台上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人束手而立,他的臉頰正對著湖心亭的方向逆光二站,月光將他一身金色華服照耀的宛若帶著光,他的整張臉卻隱在了黑暗中看不真切。

  「主子。」黑衣人垂首說道:「四殿下的人全軍覆沒了。」

  華服男人喉間溢出一抹低笑:「木懷姜那個廢物果然難當大任。」

  他將手掌搭在欄杆上,半抬起眼眸瞧著空中的明月,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去幫幫他吧。」

  黑衣人答一聲是,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夜空中,片刻後一枚火紅的煙花炸開在了半空里。

  荊如意盯著夜空里綻放出若雲海般燦爛的煙花眯了眯眼,木懷姜的嘶吼愈發的歇斯底里:「賈嵐生,你不也是郎中麼?你不是說你的醫術天下無雙麼?這點迷香難不倒你吧,還不快點給我解毒?!」

  與他一樣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賈嵐生露出個靦腆的微笑:「殿下您有所不知,剛才的迷藥出自我師妹的手筆,她自小就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她造出來的東西我若想破解需要花些功夫。」

  木懷姜咬牙切齒:「廢物,都是廢物!關鍵時刻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賈嵐生依舊不惱:「四殿下別急,等一等,只要再等一等馬上就好了。」

  木懷姜才要問他等什麼,就見躲在廊柱後的荊如意忽然噴出了一口血,緊接著面色大變踉蹌著跌在了地上。

  而湖心亭正中的雲重霄也皺緊了眉頭,將一隻手按在自己小腹之上,滿面都是痛苦之色,梁如海則雙眼一翻直接躺在了地上。

  蔡源久的身子被桌案擋著,雖瞧不見他的模樣,木懷姜也知道他已經凶多吉少。

  「呵呵呵呵呵。」周身乏力的痛苦完全被眼前突發場面帶來的喜悅沖淡。

  木懷姜哈哈笑道:「荊如楓你沒想到吧,你們剛才喝的酒里下了毒,對敵人一定不能仁慈,要像我一樣下藥就下穿腸的毒藥,下迷藥除了給你的對手喘息的機會沒有任何用處!」

  跌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荊如意拋給他個有氣無力的微笑:「多謝指教,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謹記教誨。」

  「還想有下次?」

  木懷姜冷哼:「你體內的斷腸散已經發作,想要感謝我的教誨等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