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荊如意等人神態不對,海老道有些著急「你們別不信呢,老道說的都是真的。」
「那個老娘們自幼修習邪功,靠采陽補陰吸食壯年人的精血延年益壽,她身邊離不得男人,那些男人就是她的養料,通常都活不過三個月,你們在牢房門口看到那個老頭就是她一個月前剛找到的新男人,今年只有十八歲。」
「十八?」
江小五驚愕的眨眨眼:「老成那樣才十八?說八十都不能有人懷疑。」
海老道撇撇嘴:「那不都是被無鹽姬給折騰的麼?」
「沒有男人能在無鹽姬手裡活過三個月,那個男人最終用自己全部的精血幫無鹽姬恢復到了全盛狀態,她才能追你們到這裡再下殺手。」
「那老娘們也算有些手段,那些被她迷惑住的男人都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卻沒有一個人反抗,各個都是心甘情願的被她利用。」
說到這裡海老道呸呸狠啐了幾口:「都是些被皮相迷惑的俗人,還得是我們出家人清心寡欲的從不被……她阿兄你怎麼又瞪眼了,我這不是正說著呢麼。」
「無鹽姬這些年禍害了不少男人,雖然那些男人對她都言聽計從,她也害怕自己招惹上什麼不該招惹的人,到時遭到別人瘋狂報復,所以她一直服食一種叫做往生水的毒藥。」
「這種毒藥平常沒有什麼效用,但如果她有朝一日死了,身體骨頭就會被往生水融化成含有劇毒的液體,那些液體能讓在她身邊方圓兩丈內的生物全部斃命。」
「老娘們的心思不可謂不歹毒,即便是死也得讓殺她的人不得好死!」
「我瞧見那老娘們死了就知道要壞事,這才現身給你們解了毒,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可全說了。」
「真的全說了?」
荊如意一瞬不瞬注視著海老道的眼眸:「要不你再仔細想想呢?」
「我給你提個醒,死的那些百姓和江小五一樣,除了往生水還中了孟婆石的毒,你說過同時種了兩種毒必死無疑,怎麼江小五就能例外?」
老道士笑容不減:「那不是趕巧了麼不是?老道我就一雙手,救人也得分先後,當然得先緊著與我親近的人救,等我解了那小傢伙的毒再去看別人,他們都已經死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老道就算再厲害,也救不了死人呢。」
他一臉的無辜看上去頗為真誠,看的江小五都有些於心不忍:「大人,海師父到底是咱們的救命恩人,他若真的有什麼私心,不救咱們就是了。」
「不救咱們,誰能盡心竭力的為思南賣命啊?」
荊如意毫不客氣的打斷江小五,繼而似笑非笑盯著海老道。
「您有多少私心我不知道,但絕不可能沒有,說吧,推波助瀾的把我們留到思南,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當然,你可以說那個利用哭聲催動孟婆石提前發作的女人就是無鹽姬,畢竟我們也沒有再見到另一個女人,一切都隨你說,或許我會相信也說不定。」
海老道的神色數度變換,最終收起笑容嘆了口氣。
「我的確有私心。」
他半抬起眼眸,與荊如意四目相對,眼底染上了愁緒。
「你們也看到了這裡的情形……整個蚩族領地我只信你們這幾個娃娃,我相信你們一定能開創思南縣的新局面。」
荊如意眸色深了深,老道士這幾句話說的很真誠,她看不出什麼破綻。
「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她的聲音略微柔和了幾分。
「直接說?」海老道笑了笑:「她阿兄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想過現在就從根上解決思南縣的災禍麼?」
荊如意抿了抿唇,蚩族領地的事情還是一團亂麻,她的心思的確沒有全部放在思南縣。
海老道一臉早知道會這樣的瞭然:「所以我不想點法子,思南縣的苦難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的目光淡掃過地上的死屍:「何況這些人本就滿身罪孽,能促進思南縣早日步入正軌也算是他們的功德一件。」
看著老道士做出一臉慈悲的模樣,荊如意頗有些無奈。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除了儘快解決思南縣的問題,她已經別無選擇!
「去把周天陽叫起來吧。」荊如意側目瞧向了江小五:「咱們也是是時候去會一會思南縣的縣令大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