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江小五面有疑色,馮萬辯解道:「小人和大部分兄弟分到了銀子都會散去回家,但也有一部分兄弟在外面已經沒有家了,便索性留在山上也免得來回奔波之苦,一來二去的,山上便也起了幾座房子,想不到那些房子惹了禍端,把大老爺們給引來了。」
江小五聽的直皺眉:「你們盤踞蓮花山可有些年頭了,在我們到來之前一直沒有被官府剿滅是不是背後與官府有什麼勾連?」
「這個真沒有。」
馮萬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其實吧他們也不是沒來剿過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撥人從來就沒有碰過面。」
荊如意若有所思的盯著馮萬:「你與蓮花山上所有人都是沅江府本地人士,這話可有摻假?」
「絕對沒有!」馮萬眼神堅定。
荊如意點了點頭:「天狼呢?他是哪裡人?」
馮萬嗯了一聲:「天狼是哪的人我是真不知道,他太謹慎手又狠,根本沒有人敢招惹他,他不說的事情誰也不敢問啊。」
荊如意目光閃了閃:「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找知道我們。」
「最近我見到了天狼留給我的暗號,以為又有大買賣就趕回了蓮花山,等上了山以後才發現山寨被人燒了,想跑的時候見到了躲在廢墟下的張彪,是他跟我說你們帶著寨子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逃到了這裡,我也是財迷心竅真當你們不成氣候就……」
他笑的極其尷尬:「就順著你們留下的馬蹄印找到了這裡,要是早知道各位都是官差老爺,打死我我也不敢來吶。」
荊如意眸色微閃,原來雲重霄將張彪留在蓮花山上是這個目的?
該掏的東西也掏的差不多了,她朝孟言之點了點頭:「讓他安靜些吧。」
孟言之答應一聲,笑眯眯走向了錯愕的馮萬,嘭一聲把馮萬一拳打暈了。
荊如意被孟言之的舉動驚得眼皮子跳了跳:「你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麼?」
「縣令哥哥是指給他下藥麼?」孟言之搖了搖頭:「我的藥得拿銀子買,出門在外的能省一點還是省一點的好。」
荊如意無奈的笑了笑:「你高興就好。」
「大人。」江小五指了指昏死的馮萬:「這個人怎麼處理?」
「他跑不了,帶回沅江府以後再看情況處置吧,鄭九,筆錄拿來我看看。」
荊如意接過筆錄才要展開看,瞧見余達走了過來,便將筆錄喝了起來。
余達眸光微閃,似有些話不好開口。
荊如意瞧著他微笑說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你我也算是患難的較輕,不需要有什麼忌諱。」
「我……」
余達猶豫片刻說道:「我認為,把蓮花山上留守的人換成我們帶出來的捕快,會更好。」
荊如意嗯了一聲:「我也正有此意,蓮花山雖然被燒但劫掠的銀兩都還藏在山上,是得有可靠的人看著。」
余達鬆了口氣:「下官這就去安排。」
「不急。」荊如意說道:「這事……我得跟雲千戶打個招呼,請他留兩個錦衣衛一起看護。」
余達聽說要將錦衣衛也留下怔了一怔,到底什麼也沒說。
荊如意沒有理會余達的反應,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後續事宜。
江小五從崔青扇的人中挑選了幾個膽大心細的,將馮萬徹底看管起來。
孟言之和荊思思則被荊如意勸去了馬車稍事休息,她與崔青扇兩個,去尋找雲重霄。
荊如意與崔青扇過來的時候,雲重霄已經上了馬準備押著囚車離開了。
瞧見兩人找來,雲大千戶冷冷哼了一聲:「不要總用你們的破事來煩我。」
荊如意毫不在意的朝他拱了拱手:「剛得到個消息,您留在蓮花山上看管張彪的人已經全部犧牲,不知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雲重霄呵了一聲:「你不是早就替我打算好了?」
被人戳破心思,荊如意一點不覺尷尬。
她笑了笑:「後續報仇的事情交給我便是,我會與鄭九一道選取合適的人再上山,務必會將匪首緝拿歸案,以告慰兩位錦衣衛兄弟的在天之靈,還請您留下兩位兄弟從旁監督。」
她一番話把雲重霄安排的明明白白,按理那個涼薄無情的男人會立刻毫不猶豫的讓荊如意下不來台。
然而奇怪的是,他只淡淡嗯了一聲便高抬起了他高貴的頭顱:「但願你說到做到。」
言罷,那人便揮了揮手,隨意留下兩個人後帶領著手下的錦衣衛押著囚車走了。
直到大隊人馬的喧囂徹底消失,荊如意才長長鬆了口氣。
崔青扇微笑的瞧著她:「你與重霄相識不過月余,為何我覺得你們二人之間的默契竟好似比我還深。」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找到余達後將兩個錦衣衛交給了他,讓他看事安排。
余達吩咐手下捕快把錦衣衛帶走換裝,又支開了崔青扇才小聲說道:
「錦衣衛的人已經走了,那三口箱子咱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取出來,說起來沅江府要用銀子的地方可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