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五挑眉看著荊如意小聲問道:「雲千戶的意思是說,蕭朗把玉璽藏在了自己身上麼?我剛才把他里里外外都搜了個便,那麼大的玉璽在身上我不可能沒瞧見吶。」
荊如意不以為意:「這那就好好瞧瞧。」
南疆從未傳出過玉璽丟失的言論,但荊如意並不懷疑雲重霄對於南疆玉璽下落的斷言,加上蕭朗的態度,玉璽十有八九在蕭朗逃出南疆的時候,就直接給帶走了。
傳國玉璽是帝王權勢的象徵,所以玉璽丟失新帝秘而不宣。
蕭朗則把持著玉璽不放,可見他對帝位並未死心,南疆早晚還有一場惡戰。
那麼重要的東西,依著蕭朗謹慎多疑的性子自然要隨身攜帶才能放心,但他身上分明再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荊如意也很好奇蕭朗到底把玉璽藏在了哪裡。
蕭朗也不說話,在眾目睽睽之下抽出了束髮的木簪子,開始慢條斯理的打散自己的髮髻。
隨著他的髮髻一點點散開,在腦袋頂上露出一腳翠綠的色澤。
江小五瞧的嘶了一聲:「那……那該不會是……」
他的話尚未說完,被蕭朗藏在髮髻中的東西就露出了真容。
那是小兒拳頭大小的一方玉質印章,印章通體碧綠水頭飽滿,上面九龍吐珠的浮雕栩栩如生,儼然正是傳國玉璽。
江小五瞧的唏噓不已:「南疆的玉璽原來這么小,竟然能被藏在髮髻中,這誰想得到!」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不同的文化習俗,對於南疆國璽的模樣荊如意倒不覺的有什麼奇怪,只要盯牢了蕭朗在欠條上蓋好大印,今天的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蕭朗拿著國璽面露難色的瞧向面前幾人:「來的匆忙,沒有帶印泥。」
噗!
他的話音剛落,雲重霄一刀捅上了他的大腿,鮮血噴涌的瞬間,玄衣男人撇了撇嘴。
「可以蓋了。」
眾人瞧的一陣唏噓,用國璽沾著鮮血蓋印,算得上是普天下一大奇觀。
碰上雲重霄也不知是蕭朗倒霉,還是雲大千戶狠辣,總之就很……
嘆為觀止!
蕭朗深知在雲重霄面前耍花招等於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老老實實在欠條上蓋上了大印。
「這回可以了吧。」
他微笑著將欠條遞給雲重霄,然而雲大千戶只似笑非笑盯著他,根本沒有伸手接的打算。
蕭朗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你們的要求我都寫在上頭了,沒有任何錯漏。」
「欠條寫的是不錯。」雲重霄半眯著眼眸朝他揚了揚下巴:「國璽呢?」
蕭朗面色大變,下意識將國璽緊緊攥住:「你們拿了也沒用!」
雲重霄呵了一聲:「你的保證沒有這塊石頭有用。」
蕭朗苦著臉:「這是我南疆傳國之物,國璽在手我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若是給了你,我回到南疆以後一定活不成。」
雲重霄朝他翻個白眼:「關我什麼事?」
他皺了皺眉,儼然已經很不耐煩:「是你自己交給我,還是我過去拿?」
蕭朗咬了咬牙,他如今受了傷還中了毒,身邊又沒有一個幫手,眼前這些人隨便哪一個都能把他捏死,反抗的話他沒有任何勝算的機會。
他深深吸了口氣,笑吟吟將國璽遞給了雲重霄:「哪能勞煩雲千戶親自動手?我如今這個模樣也護不住這件寶貝,國璽的安全就拜託你了。」
雲重霄瞧著血淋淋的玉璽,眼底分明流露出了嫌棄,並沒有伸手去接。
荊如意瞬間明白了這位千戶大人是嫌棄沾著蕭朗鮮血的玉璽太髒,無奈的掏出自己的手帕將玉璽擦拭乾淨以後,才再度遞給了雲重霄。
這一次雲千戶沒有拒絕,直接將玉璽扔進了自己的腰包里。
「我們……」
蕭朗稍稍鬆了口氣:「接下來去哪?是要先去拿那四件寶物麼?」
「那個不急。」
江小五笑嘻嘻的指了指蕭朗身上的傷口:「不得先給你療傷麼?再這麼流下去,我怕你是真沒命堅持到把寶物給我們。」
「這個我來。」
孟言之提著藥箱湊了過去,取出金瘡藥後先給蕭朗處理大腿上的傷口。
江小五一瞬不瞬的蹲在旁邊看,時不時的給打個下手,眼瞧著孟言之的金瘡藥灑在蕭朗傷口上以後,流血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減慢,他才再度笑著開口說道:
「療傷還得一會才能結束,咱們干看著也沒多大意思,不如聊聊天?」
「我對蕭廢帝的經歷實在很好奇,你能讓元宗那種人物心甘情願的追隨,甚至不惜替你擔下山妖案主謀的罪名是真了不起。」
「你別那麼看著我,元宗本來就是在替你擔過,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山妖案的主謀實際上……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