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主宮殿的正前方佇立著九道門。
石門三座,木門三座,磚木門又三座,這九道門雖然間隔不遠且並不高大,但都朝向北方。
石門後是一道城牆,城牆上建有碉樓,皆用青石築成,雖然矮小卻頗為宏偉。
再之後是並立的九條通道,通道的出口皆是這片廣場的中心宮殿。
中心宮殿規模龐大,竟有九層之多,呈現十一開間。
而最令人稱奇的是,在他們的頭頂上居然呈現出日月同輝的蔚藍天幕。
在太陽與月亮的照射之下,這一方天地明亮耀眼,隱隱覺出了周身的溫暖。
「我們這是……」
劉威深深吸了口氣:「這是已經走出礦洞了?咱們到了哪?」
滄源伸出手,感受著來自太陽的溫暖,輕聲說道:「無論是哪裡,只要能出了礦洞就好。」
錦衣衛們也是一臉如釋重負的輕鬆,唯有荊如意不斷打量著四周,目光里卻越來越沉重。
「我們還在礦洞裡。」她說。
「怎麼可能?」
劉威指著頭頂的太陽說道:「那可是太陽,地下怎麼可能會出現太陽?你可別告訴我那是假的。」
荊如意嘆了口氣:「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得告訴你那個太陽就是假的。」
荊如意並不希望身邊這些人沉浸在虛幻的滿足里不可自拔。
她的目光在面前幾人身上一一掃過:「你們是不是忘記了現在是什麼季節?」
荊如意的一句話澆滅了所有人心中的狂喜,眼看著他們眼底希望的光輝一點點熄滅,荊如意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現在是七月末,雖已經不似盛夏炎熱,室外卻也絕不應該是現下的溫度。」
荊如意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日月:「那兩個東西該是用類似夜明珠之物雕刻而成,這世上能在黑暗處發光的物件雖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何況這個地下礦洞本就充滿詭異。」
在荊如意娓娓解釋的過程中滄源的內心已經平靜下來,等他靜下心來之後也看出了天空的異樣。
「荊兄弟說的沒錯,你們看天上那些雲彩,過了這么半晌都沒有絲毫變化,不僅如此,咱們站了這麼久,又有誰在此地感受到一星半點的風向變化?」
戶外天空的日月白雲或許在短期內不會發生劇烈的改變,但因空氣流動而產生的細微變化卻無時不在提醒世人大自然的玄妙。
眾人心中的希望徹底熄滅,劉威不甘的打量著眼前的廣場和宮殿,恨恨說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是一座地宮。」
荊如意沉吟著開口:「九為極數非至尊至貴之人不可用,此地不但有九道石門,九個通道,連宮殿都建成九層,暗合九九歸一之意,如此規模又豈是尋常之地?」
滄源聽的吸了口冷氣:「南疆人竟在此地建出一座宮殿,他們想幹什麼?」
且不論南疆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就只憑這座越矩的宮殿,這處礦山裡的每個人就都的死!
「這裡也不像有人的樣子,咱們繼續往前走吧。」荊如意半垂下眼睫說道。
她率先跨步走走入了廣場,就在她要邁過其中一道石門的時候,劉威展臂攔在了她的面前。
他指了指眼前的九道石門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這礦山的主人是誰,但能看出那人的心思絕對歹毒,他能在這裡造出來九道石門,絕不會只是為了好看氣派。」
「劉威說的對。」
滄源接口說道:「要從哪個門走過去咱們得仔細斟酌一番,在這裡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九道石門除了用料之外,無論高低寬窄甚至連建造的外形都一般無二,肉眼看上去沒有絲毫分別,卻也不像暗藏危機的模樣。
慎重起見,荊如意從荷包里拿出了小綠。
小傢伙在打開最外層的大門之後便再度陷入到了昏睡中,荊如意把它拿出來的時候,小傢伙的身子依舊盤成一團,嗅到了不屬於荷包里的氣味後它只略掀了掀眼皮並沒有動彈。
瞧著它的模樣荊如意才稍稍安心:「小綠沒有異常反應,這裡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那感情好。」
劉威笑道:「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在前面探路了。」
「總旗,咱們好像該重新抽籤了。」
劉威並沒有等身邊跟著的小個子錦衣衛將話說完,就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官大我官大?聽你的聽我的?」
在小個子錦衣衛愣神的功夫,他已經隨便跨過了一道石門,雙腳落在石門後的青石廣場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