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夏油傑抱著「暈過去」的索索往上走。
天內理子擔憂地看了好幾眼雙目緊閉的粉毛豆丁:「他不會有事吧?」
夏油傑:「不確定, 我先把他帶回高專,讓硝子看一下。」
天內理子:「可是,夏油你之前為了我叛逃出了高專。現在回去的話, 會不會被抓住?」
夏油傑:「不會有事的,悟會在裡面接應我,其實夜蛾老師也一直站在我這邊。只要不被……」
他頓了一下,細長的眼眸眯起,緩緩說出了下半句:「只要不被其他人發現就行了。不過, 現在看來,有點困難。天內,索索就交給你了。」
索索感覺自己被轉移了, 他悄悄睜開了一隻眼。在夏油傑的面前出現了數人。
是盤星教的人?還是詛咒師?
索索不想去探究, 因為現在正是跑路的大好時機!至於之後夏油傑和星漿體會怎麼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索索別的不行,跑路絕對第一名!
於是,當天內剛剛接過索索,準備換一個姿勢好抱緊一點時, 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重。粉毛豆丁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旋即一個靈巧地後空翻整個人翻到了她的背後。
等天內反應過來,索索已經跑沒影了。
天內:……
——
憐央在盤星教內遇到了一個人。
他在看到自家媽媽「暈倒」在夏油傑懷裡後, 離開了那個傷心地, 開始在盤星教內遊蕩。在逛了好幾圈後, 他決定去找找自家二哥,就往樓上走,但在路途中, 他被一個人叫住了。
「你是虎杖家的孩子嗎?」
憐央轉過臉, 看到了藏在陰影處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並不高, 披著白色的長袍,臉上戴著一個方殼子充作面具,聲音雌雄莫辨,在方殼子裡聽起來有些悶。
「是的,晚上好。」憐央有禮貌地朝對方打招呼。
「晚上好。」那人說,「這裡很危險,為什麼虎杖家會讓你們三個小孩子過來?」
憐央:「我們自己過來的。而且這裡並不危險。」
「剛才有隻咒靈展開了生得領域。」
「但是它很弱。」
那人:……
憐央的回答一時讓那人有些轉不過彎,過了一會,他才再次說話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憐央將手電筒轉向了那個人的身影,蒼白的光線輕而易舉地穿過了身影,打在了牆上。那人的身形也在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呈現出半透明,那是一道「投影」。
他觀察了一下,點點頭:「天元。」
「不愧是虎杖家。」天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我的本體在薨星宮,無法離開,暫時只能以投影的方式和你見面。這個投影無法持續太長時間,所以,在消失前我想問一件事。虎杖家,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憐央陷入了沉思。他不擅長解讀謎語,只能從最表層的意思理解。但說實話,天元這句話他並沒有聽太懂。如果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那憐央一定會說「為了找媽媽」;但天元這句話的主語是「虎杖家」就讓憐央有些茫然了。
憐央決定給個隨大流的答案:「虎杖家一直都在,只是順其自然。」
畢竟虎杖這個姓氏估計是從以前傳下來的,至於祖先是誰憐央就不知道了。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天元發出了笑聲:「我知道了,謝謝。」她的投影消失了。
憐央很快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繼續朝樓上走,成功同自己的二哥和豬豬會合了。
悠仁見到弟弟很興奮,他蹦躂到了憐央面前伸出手給了自家弟弟一個抱抱。
「二哥,你把我忘記了。」憐央指出了這個事實。
悠仁的小眼神心虛地左右亂飄,過了一會,他把書包拿到了身前,從包里拿出了繪圖本遞了過去:「弟弟,做完的作業送給你。」
憐央接了過來,翻開,裡面是之前的土地神畫的抽象畫,線條雜亂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憐央默默把繪圖本合上,塞回了悠仁的書包里。
察覺到弟弟嫌棄之情的悠仁只得繼續想辦法。
憐央其實也沒有生氣,他拽了拽悠仁的衣服:「先回家。」
悠仁:「還有大哥呢。」
一提起索索,憐央也開始委屈了:「他有事情,不和我們一起走。」
悠仁非常聽弟弟的話:「那我們先回去……可是,回去……」他和豬豬都不記得回去的路。
「我帶你們回去,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憐央豎起了小拇指和悠仁、豬豬拉了勾。
得到了保證的憐央隨手拉開了旁邊的門,就和來時一樣,他們穿過門回到了兒童房。
悠仁的眼睛都睜大了:「哇!!!」不愧是弟弟,居然可以開門直接回家!
憐央先把悠仁和豬豬按著去洗了澡,再換上乾淨的睡衣回到了床上。
「弟弟,睡覺。」悠仁扒在欄杆處,睏倦地揉著眼睛。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完全超過了悠仁正常睡覺的時間,所以他現在困得不行。豬豬已經沾上枕頭睡著了,悠仁看見憐央還站在窗邊,堅強地撐起眼皮。
「二哥你先睡。」嘴上說著不管媽媽,但憐央還是蹲在了窗口等索索回來。
……
索索的狀態不算太好。
不知道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在獨自一人逃離的路上遇到了幾個倉皇的詛咒師。藉助之前收服的二級咒靈和赤血操術,他把他們都反殺了。
結果就是,他身上的咒力所剩無幾,整個人也狼狽地像是從血里撈出來的一樣。他現在正靠在一處角落裡休息,同時支起耳朵觀察外面的動靜。
似乎是總監部的咒術師來了……不過也對,這裡有星漿體,他們一定要把星漿體帶回去。他得在他們和夏油傑的戰鬥爆發前趕緊離開。
稍稍恢復些力氣後,他從盤星教角落的窗戶翻了出去。一路摸到了帳的邊緣,藉助豐富的結界術知識,他把帳破開了一個小洞,成功地溜了出去。
等他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了。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他整個人困到不行,只是他還記得一件事,那就是趕緊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換掉,把身體洗乾淨。
他艱難地爬回了兒童房,房間的燈關著,悠仁和憐央安靜地在床上睡覺,一切都和他離開前沒有區別。
太好了……索索鬆了口氣,看起來憐央並沒有發現自己離開。
他一頭栽在了床上,暈了過去。
……
索索是被周圍的聲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是早上八點,這是里梅照常叫他們起床的時間。
他打著哈欠換衣服,轉頭就看到同樣瘋狂打哈欠的悠仁和憐央。
雖然他們兩個回來的比索索早,但是作為小寶寶,只睡六個小時也還是太短了。悠仁看見大哥很高興,他剛想和他分享晚上的事情,又想起自己和弟弟有過拉鉤的約定。作為遵守承諾的好寶寶,他忍住了!
可是,他真的好好奇大哥當時騎的東西……他也想要騎。
悠仁有些羨慕,他覺得他大哥就是寶○夢訓練家,可以召喚出寶○夢!
說起來,弟弟可以打開門直接回家,豬豬的速度也很快……而自己——
悠仁仔細回憶自己有沒有什麼神奇的超能力——之前豬豬告訴他「詛咒」、「術式」什麼的,悠仁很多都沒太聽懂,但總歸都屬於超能力吧?
在索索趴在沙發上繼續睡覺的時候,悠仁拉住了憐央,把自己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大哥和弟弟都好厲害。」
憐央回憶了一下未來的虎杖悠仁:「沒關係,二哥未來也會很厲害。」
悠仁期待地問:「那我未來會有什麼超能力嗎?」
憐央想了想:「打拳。」
悠仁:?
憐央:「二哥想要什麼超能力。」
悠仁握住了自己的小拳頭:「我想成為寶○夢訓練家!」雖然弟弟開門就能回家很酷,但是悠仁還是覺得做寶○夢訓練家更加酷。
他之前就在訓練自己的條條,試圖讓它在聽見自己的指令後「飛踢」。只可惜作為咒骸,條條的智力水平和水裡的魚差不多,在教了很久後,條條只掌握了「動」和「不動」這兩個指令。
憐央開始思考起往這個世界增加寶○夢的可能性,不過這種就需要觸動世界的規則,搞不好還要交版權費。
畢竟現在他們說出這個詞都要在中間加○。
「我會想辦法的。」憐央揉了揉悠仁的頭髮。
……
索索在醒來後就悄悄去聽羂索的壁腳了。
不出他的預料,盤星教的失利讓羂索大為焦躁,不光失去了藏在地下室的咒物,星漿體還被禪院家帶走了!
「到底是誰幹的?」羂索眯起眼睛,「難道是被天元那個老傢伙擺了一道?」
——很好,羂索也不知道他的事情。
索索很滿意。此外,星漿體回歸到天元身邊,天元就會重置肉體,直接斬斷了羂索的計劃,也意味著他還要再等五百年。
——
與此同時,總監部。
昨夜盤星教先被咒靈的領域清洗了一遍,又遭遇了術士大亂鬥。此刻,所有倖存的盤星教教眾都被總監部抓走關了起來。夏油傑昨夜落入了禪院家提前準備好的陷阱,目前也被關押。
他們的審判還需要再次拖延,因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讓天元重置肉體數據。
「天元大人,這就是星漿體。」咒術師恭敬地將綁在椅子上的天內理子抬到了薨星宮,安放在天元面前。
但——
「不必了。」天元緩緩開口,「我已經不需要同化了。」
「什麼!天元大人,您三思……」
「我已經不需要同化了。」天元再次重複了一遍,「因為我的歸處已然知曉。我會加入虎杖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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