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什麼黑色的線?」
悠仁指著跡部, 他不知道如何用貧瘠的詞彙描述自己看到的景象,只得含糊地說:「就是有很多黑色的線條,在慢慢地往脖子上面爬。」
跡部低下頭, 拉開了自己的領口看了眼,鬱悶地說:「並沒有,悠仁你是不是看錯了?」
「豬豬你也看到了吧?」悠仁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他轉過頭詢問自己的小弟,豬豬也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現在輪到跡部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他選擇詢問自己的保鏢,而後者蹙起眉頭大踏步走了過來,伸出手把條條從跡部的懷裡抽走。
「你現在看到的是什麼樣子?」禪院甚爾把條條塞回了悠仁手裡。他知道跡部身上有詛咒, 但是這些咒紋幾乎沒有咒力。身為天與咒縛, 他超規格的五感可以看到咒靈,但是對於這種咒力量近乎於無的咒紋就看不見了。
悠仁看了眼跡部:「還是有很多黑色的線條,但是好像動的速度沒有之前快。」
禪院甚爾:「那這樣呢?」他伸出手抓住了跡部衣服的袖子,然後往上一提,跡部身上的天藍色睡衣就被捋了下來。
「你你你幹什麼!!!」跡部作為一個有羞恥心的小豆丁, 他慌亂地伸出手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搶回來。
「大爺的身上都是黑色的線條。」悠仁湊了過去,漆黑如墨的線條宛若蠕動在皮膚下的蟲蚓,構成了怪譎不祥的圖案。他焦躁地含著手指, 誠實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不安, 「感覺, 不太好。」
跡部終於把衣服從保鏢手裡搶了回來,他一邊給自己重新套衣服,一邊問:「你們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黑線?」
悠仁此刻也反應過來了:「大爺你看不見嗎?」
跡部:?
「乖孩子, 來喝藥了哦~」恰在這個時候, 門被推開,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佝僂著背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碗熱氣騰騰、散發著苦味的湯藥。她抬起渾濁的雙眼,看著房間裡多出的兩個人,「呀,怎麼還有其他小孩子過來?」
「尾神婆。」禪院甚爾雙手抱在胸前,冷漠地叫出了來者的名字,「你不是一直在給我的僱主治療嗎?為什麼我僱主身上的詛咒沒有消失?相反咒紋還變多了?」
尾神婆笑了一下,把湯碗放到了旁邊的桌上,她忽視了禪院甚爾的質問:「這兩個新來是擁有咒術師天賦的小孩子啊,怎麼樣?要不要做我的孫子?」
「我在問你的話!你是承認了你根本沒有治好我的僱主?」禪院甚爾蹙起眉。
「不要那麼心急,這位保鏢先生。我們拿了那麼多治療費用,自然答應會還給跡部家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尾神婆抬起眼,「不過,我術式【降靈術】要吃下屍骨才能使用,所以,得等這個孩子死掉了,我才可以『健康』地回家。」
禪院甚爾冷笑一聲:「你是打算冒充我的僱主回去?把這些說出來,你終於不打算偽裝了。」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之前,盤星教用千年教派的名頭吸引跡部家的合作,徵收的治療費全部花在了找星漿體上。現在星漿體已經找到,盤星教已經沒有理由和跡部家合作下去了。」尾神婆慢悠悠地說著,她的背後數個詛咒師出現,「不過我們作為被盤星教臨時僱傭的詛咒師,對星漿體不感興趣,卻對跡部財團龐大的家產很感興趣呢。」
禪院甚爾轉動手腕關節,發出清脆的咔噠聲:「哦,你們這群騙子還真是令我不齒!」
……
房間內發生了一場一邊倒的戰鬥。
悠仁和跡部從床邊探出了腦袋,房間的窗戶剛剛被禪院甚爾鎖住了,門口又有杵著好幾個詛咒師,所以他們臨時躲到了床旁邊。
「保鏢大叔好厲害。」悠仁看著禪院甚爾一拳一個的畫面,眼底閃爍出仰慕的光,但隨之而來的是擔心,「也不知道大哥在哪裡。」
大哥會不會遇到這樣子的壞人呢?悠仁憂心忡忡。
跡部是個聰明的豆丁,他剛才從自家保鏢和尾神婆的話語中敏銳地捕捉到了許多未曾聽聞的名詞:「詛咒、咒術師那些是什麼?而且,為什麼我看不見悠仁你說的東西?」
悠仁搖搖頭:「不知道。」
這一次,豬豬倒是興奮地舉起了手:「我知道!」雖然智商降低了,但有些知識作為常識,豬豬還是不會忘記的。於是,在哐哐的背景音下,豬豬開始用貧瘠的詞彙向兩個豆丁科普咒術知識。
——
索索在盤星教的地下室里,他是從一扇打開的窗戶處進入的盤星教,一路依靠和咒靈的感官相連,避開了巡邏的守衛,進入了一處盤星教的暗門,抵達地下。
和自己的世界幾乎沒什麼區別。索索順暢地通過原先世界所知道的暗門進入地下室,也讓他的信心倍增。他看著地下室綿長陰暗的走廊,開始尋找存放咒具的房間。
他在一處房間前停下了腳步。這裡在他原本的世界中並不是存放咒具的地方,但偏偏索索發現這個房間門口的結界非常複雜,像是裡面藏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
難道是特級咒具的存放地?不過也對,畢竟是平行世界,有些許差別也很正常。索索開始著實破解自己的結界。
作為對自己最了解的人,索索僅靠十分鐘就解開了無比複雜的結界,進入了門內。
不愧是自己!索索自豪地推開了門,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滿含怒意的藍色眼睛。
「離妾身遠點……咦?!小孩子?」
坐在房間中的天內理子的神情由憤怒轉成了呆滯,愣愣地看著推開門的粉發豆丁。
索索:……
他嘭地把門重新關上了。
……
索索多了一個跟屁蟲。
「你是來救我的嗎?不過你看起來好小,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之前嘗試過打開門,但是根本打不開……」
「不是,路過,門本來就沒關。」索索根本不想說話,但架不住緊緊跟在他的背後、喋喋不休的天內理子,只得言簡意賅地敷衍。
囚禁天內理子的房間真正意義上的「門鎖」就是外面的結界,所以在索索破解了結界後,天內理子就能直接推門出來了。
天內理子彎腰把索索提了起來:「你好冷酷哦,來,笑一個。」
索索:……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一點都不可愛。」天內理子伸出兩根手指戳進了索索嘴角旁的軟肉里,然後開始往上提,成功讓索索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樣才可愛……喂喂,不要翻白眼!」
索索都快把嫌棄寫在臉上了:「你都出來了,不走嗎?一定要跟著我?」
「妾身要保護你。」天內理子深沉地說,「我不可以眼睜睜看著一個小朋友呆在那麼危險的地方,說起來,我們現在是在往出口走嗎?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這些人太可惡了,居然騙了妾身還有夏油,也不知道夏油去哪裡了……」
天內開始了碎碎念。
不,他們是在往更深處走。索索掙扎了半天終於從天內的手中跳了下來。
他現在只想要去拿咒具,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天內理子跟著他,導致他根本沒辦法解開其他的結界。
要殺掉嗎?但以現在的咒力量,咒靈操術也只能召喚出寥寥幾隻三級的咒靈,這種咒靈因為數量太少還沒有辦法那麼快對人造成傷害。
赤血的話……咒力量太弱導致血液初速度太慢,還有前搖,如果近距離釋放倒是有可能。不過,說實話索索並不想殺死天內,倒不是突然的善心發作,而是羂索想要解決掉天內。
作為和羂索註定不對頭的索索,肯定不想遂了對方的意。
「對啦,你叫什麼名字……」天內理子依舊嘰嘰喳喳,試圖套出小豆丁的名字,然後撞到了前面突然停下來的索索,「怎麼了?」
只見這個粉毛豆丁轉過臉,表情十分嚴肅:「我感覺到了危險。」
「欸!」天內驚慌地捂住了嘴,這一路上索索表現得非常成熟,導致天內對索索的話抱有天然的信任,她緊張地東張西望,「那怎麼辦?是不是他們發現我逃掉了?」
「是的。」索索點點頭,說著手按在了旁邊的門把手上,同時咒靈操術發動,一隻迷你四級咒靈冒了出來,鑽入了鎖孔中,金屬鎖舌悄無聲息地按壓,門打開了,「我們先進去避一避。」
天內嚴肅地點點頭,她走進了房間,房間不大,是一個雜物室:「這裡有兩個大箱子,我們先躲進去……別!!!」
索索趁其不備迅速把門關上,讓咒靈直接將門鎖死。他拍了拍手,根本不顧門裡天內理子的叫喊聲,徑直去往了存儲咒物房間——等他拿完東西脫身後再讓她出來。
這一次的破解結界依舊非常順利,看著架子上的咒物,索索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掏出了購物袋,像是超市大掃購一樣從貨架上拿。
噠、噠、噠……
嗯?就在索索清點戰利品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有節奏感、像是人的腳步踏在地面上的聲音,越來越大的聲音。他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居然是在地下!
奇怪,盤星教只有一層地下室才對。索索的腳底感受到了從地底滲透出的、陰冷刺骨又帶著枯木腐朽臭味的咒力。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之前說的「感覺到了危險」只是用來騙天內的,為什麼會成為烏鴉嘴!
(本章完)
作者說:目前三胞胎的分布
五樓:悠仁、豬豬、跡部、甚爾(圍觀甚爾毆打詛咒師)
一樓(往上行動中):憐央、惠惠
地下室:索索、天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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