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歌是想她和霍行濯順著她所發生的記憶,去經歷離別和屈辱的痛苦。
但偏偏有霍行濯這個意外。
所以一個人的記憶,為了配合意外,變成了兩個人。
至於男屍少青……
他前世確實是趙少青,這些記憶,葉簡用了反噬,所以追溯回去,也是真的。
在如歌的視角里,趙少青是痴情之人。
可在趙少青的角度,除了一開始的喜歡,後面全是利用。
「繼續往後看吧。」葉簡看了一眼霍行濯,如歌是被灌注水銀而死,其後怨氣太重,變成了殭屍。
後面肯定還發生了其他事。
霍行濯點了點頭。
李如歌縱使是個庶女,但也不會幹鄉下活。
獵戶家在山上,離得很偏,她連生計都是問題。
她也想過一死了之,可偏偏這條命,是趙少青用命換來的,她不能死。
原本她是打算去剃度,愛的人死了,她的心也死了,皈依佛門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她還沒到寺廟,便遇見李家一行人。
趙少青離開時,改頭換面,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李家也不意外。
兩人婚事未成,堂也沒拜,這在李父看來,養了這個女兒多年,總不能一樣好處沒落著。
之前那些事,他已經不打算追究,但屬於如歌的劫難並未結束。
她被李家帶了回去。
如歌見的世面,也就是山寨那一茬,哪裡是狡猾的李父的對手。
何況她身子早就髒了,如今嫁給誰,都不過是留著一條命。
用生來給趙少青贖罪。
她答應了,嫁給員外做小妾。
這期間,李父對她加倍好,無論是主母多為難,都站在她這邊。
嬌生慣養的生活,十分養人。
不到一個月,她又是那個美艷的如歌大小姐。
紅色的花轎,再次被抬到李家門口,雖說是員外納妾,但陣仗卻堪比正妻。
葉簡望著敲鑼打鼓這一幕,只覺得李如歌走進了一個新的牢籠。
霍行濯突然說:「不對勁。」
「嗯?」沒經歷過喜事的葉簡,目露疑惑。
「規格不對。」霍行濯指了指喜轎,以及敲鑼打鼓的那些人。
古代尊卑尤為重要,一個員外,縱使再喜歡,也不該用正妻的架勢。
葉簡看向霍行濯,四目相對,兩人心下瞭然。
紅色的喜轎被迎進門,不同的是,裡面竟然沒有一個賓客。
如歌遮著紅蓋頭,並不知情。
更不知道,同他拜堂的不是員外,而是一隻大公雞。
直到被送回房間,寂靜的房間,帶著異樣,她才發覺不對勁。
她掀開蓋頭,恰好房門被推開,原來是病重的員外,被人攙扶著進了大門。
「還不過來,好好伺候老爺!」旁邊身著華麗的婦人開口。
如歌看著臉色青白的員外,嚇得愣在了原地。
她一步也不敢上前,跟在婦人身後的丫鬟進屋,直接將她拉了過來。
碰到員外的那一刻,如歌渾身冒起了一股雞皮疙瘩。
「老爺,你好好享受,咱們沖完喜,保證能好起來。」婦人溫聲細語說完,冷眼看向如歌。
「老爺就交給你伺候了。」話音落下,她已經鬆開了手。
如歌差點沒扶住,她白著臉問:「沖喜?」
婦人沒有理她,帶著人轉身走了。
員外睜開眼睛,他被扶過來之前喝了藥,這會兒精神正好:「能給本員外沖喜,是你的福分!還不趕緊伺候!」
「做好你的本分!不然死一個妾室——」話里是明晃晃的威脅。
如歌目露害怕,她想叫人,員外卻突然來了力氣,拉著她就往床上去。
「你放開我!」
肯定是他們搞錯了,她父親怎麼可能騙她!!!
「我從來沒有答應沖喜!救命——」
然而喝了藥上頭的員外,只覺得周身有股火氣,一把扯開了如歌的衣服,將人壓在床上。
「你父親親口答應的我!怎麼你還想抵賴?」
員外瞪大了眼睛,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眼白的部分,裡面全是血絲。
「不!我不信!」如歌奮力掙扎,一個用力,竟然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地上。
沒了鉗制,她喘著氣望著床帳。
除了碰地倒地聲,再沒了動靜。
如歌后知後覺,等她起身,倒在地上的員外瞪大著眼睛,七竅流血,已經沒了呼吸。
「啊!」她尖叫一聲,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坐在了床邊。
就在這時,守在外面的丫鬟,推門而入。
如歌呆愣的看著人魚貫而入,直到她被人押起來,送到了祠堂關起來,依舊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好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
祠堂昏暗,隱約之間,只有蠟燭在搖曳,看著十分詭異。
葉簡猜到是誰給如歌灌下的水銀,眼神里流露出複雜。
「你想說什麼?說我活該?」如歌望著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李如歌,眼神里的恨意,猶如滔天巨浪。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的活著了,可還是經歷了這些。
如果沒有趙少青,她應該會被父親送給合作的商人。
可偏偏她遇上了……
還愛上了對方!
趙少青呢?
他拋棄了自己,放棄了對自己的誓言!
「啊!」如歌尖叫一聲,周身的黑氣瞬間將整個祠堂蓋住。
陰冷至極。
「閉嘴!」葉簡皺眉,很吵。
她最討厭失控的鬼等等了。
如歌眼睛裡流出血淚,顯然她不想相信,自己這麼久以來,就是一個笑話。
她對趙少青的感情,她以為刻骨銘心,愛到至死。
結果呢……
葉簡一巴掌將她打回了李如歌的身體裡,畫面一轉,員外夫人,也就是那個婦人,披麻戴孝,領著一群丫鬟小廝來了祠堂。
「你害死了老爺,自然是要給他陪葬的。」
短短的一句話,定下了李如歌的生死。
「我沒有!」李如歌瞪大了眼睛,她竭力反駁道,「是他自己!」
「還愣著做什麼!沒聽見道長怎麼說?」員外夫人並不打算多數說,一個眼神,身後的丫鬟便端著一壺東西上前。
「給我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