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兩路？」厲洐有經驗道。
葉簡點頭，其實更準確來說，是收集靈魂碎片湊成一魂，不過怕他們難度太大，所以說收集一片。
景諶自覺跟著厲洐和代妄，選擇了相反的方向。
葉簡帶著一大一小往另一個方向。
「我們去哪裡？」霍行濯扭頭問。
「去之前張讓所在的地方。」葉簡其實早在超度張讓時，就已經看到不少老張的靈魂碎片。
更確切的來說，是每一個場景里的老張，都是靈魂碎片。
葉琛好奇道：「師父，人死了都會變成碎片嗎？」
葉簡垂眸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
葉簡借著機會，給葉琛科普道：「正常人死後，會變成普通的鬼魂，頭七一過，便去投胎。」
「如果是那些執念太深的人，變成鬼後，會因為執念無法投胎，一直在陽間徘徊，直到耗盡執念那一天。」
葉簡補充道：「如果是這種情況，鬼魂有兩個去處，一是投胎，二是消散於世間。」
霍行濯那走在葉簡一側，聞言不免回憶之前跟葉簡的所見所聞。
「消散？」葉琛手指抵在唇邊，「是變成靈魂碎片了嗎？」
葉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靈魂剛消散，其實是有碎片的，但超過一定時間，碎片也會消失。」
她之所以讓他們去找老張的靈魂碎片，是因為他們在法陣中。
老張的執念還沒消失，所以能夠維持到現在。
葉琛點點頭。
葉簡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說：「人死後，由於生前的經歷，還會變成惡鬼、厲鬼。」
「前者一般沒有理智可言，生前大多數也是惡人，這種可以直接消滅。」
顯然霍行濯跟她保持著默契，兩人對視一眼。
葉琛沒聽見葉簡的聲音，抬眸恰好撞見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
他沉默了一下，扯了扯葉簡的手：「師父，那這類鬼要怎麼處理？」
葉簡低頭，對上葉琛求飢似渴的眼睛，面色嚴肅道：「如果只是尋仇，不傷及無辜，我們可以不必理會。」
「但如果要害無辜之人，另當別論。」
霍行濯顯然更適合做老師，他乾脆就著蘇小輕的故事，反問葉琛。
一番教導之後，葉琛似懂非懂道：「意思是，厲鬼也需要機會，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為惡，是因為有人傷害了生前的他們，所以想要復仇。」
葉簡點頭：「對。」
她本來還想再補充，但恰好這時，老張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是去送張讓上學的老張。
大概是因為這天太過於深刻，所以老張的碎片很多。
葉簡拍了拍葉琛的後背，說：「我們先做正事。」
葉琛乖巧的點頭。
葉簡翻了翻包里的玉牌，發現只剩下一塊玉佩。
「你們倆身上有玉嗎？」葉簡看向霍行濯和葉琛。
霍行濯搖頭，葉簡送他的東西，他一向保存的很好。
直到今天要來山里，怕掉了，乾脆沒帶。
「玉珠可以嗎？」葉琛忽然開口，原來是他脖子上有一根黑繩拴著的玉珠。
看質地還不錯。
葉簡揉了揉小孩的腦袋：「當然可以。」
葉琛甜甜一笑，等葉簡去收集碎片，他問霍行濯：「你跟我師父是情侶嗎？」
「不然？」霍行濯語氣冷淡，看向他的眼神，微冷。
之前還一副怯弱不敢言語的模樣，現在像是有了靠山的猴子。
瘦弱的確實像只猴子。
葉琛：「……」
他不喜歡這個男人，誰讓他把手機給小胖子。
他冷哼一聲：「你根本配不上我師父。」
「你不配做她徒弟。」霍行濯冷聲道。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師公。」霍行濯一句話秒殺。
葉琛：「……」
好氣！
但他說的是事實。
葉簡收集完靈魂碎片回來，便發現葉琛在生氣。
她一臉疑惑，還沒出聲詢問，葉琛已經撲進了她懷裡，他指著霍行濯說：「他是壞人，師父，可以換個師公嗎？」
葉簡：「？？？？」
她怎麼不知道霍行濯是壞人？
葉簡眼神詢問霍行濯：你們怎麼了？
知曉一切的系統，將方才發生的吵嘴，一字不落告訴了葉簡。
「……」這麼離譜？
葉簡眼神複雜，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葉琛，師公換不了，你要學會接受。」
霍行濯勾起嘴角，眼神裡帶著得意。
葉簡對於這種小事，沒什麼興趣，她提醒道：「我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葉琛乖巧應聲：「好。」
霍行濯握住葉簡的手，眉眼裡帶著笑。
葉簡：「……」
到底有沒有危機感。
系統：【在你身邊就是晴天。】
葉簡嘴角一抽。
【宿主，這證明你安全感滿滿。】
葉簡面無表情道：「那我謝謝你的誇獎。」
真當她想保護誰啊，她不過是隨心而已。
忽然，她腦子裡閃過類似的話，不過她的回答，卻截然相反。
『天下大任，我肩負之，自然應該保護所有人。』
葉簡皺眉，她不太喜歡這種的詞語。
是束縛，也是重擔。
代妄解釋道：「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書里的記載，就多收集了點。」
不然他們能早點回來。
葉簡挑了挑眉，將葉琛的玉珠拿出來。
雙方的玉漂浮在空中，葉簡運用術法將其托住，隨即將靈魂碎片提煉出來。
並非所有碎片都能用。
只有湊齊完整的一魂才行。
好在他們算幸運，厲洐三人搜集的碎片裡，恰好有天魂的碎片。
葉簡這邊，大多數都是天魂的碎片。
她動用靈力，將其拼湊在一起。
「菇希，魂成立馬造夢，我怕堅持不了太久。」
菇希點點頭：「好勒。」
天魂凝聚的那一刻，菇希瞬間化為白霧，幾人眼前一轉，場景瞬間轉變成了老張去警局時。
只不過結果依舊沒變。
然而這時，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問他：「我可以幫你。」
「你是誰？」老張目露警惕。
「我的孩子，是他們是上一個目標，我要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