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霍行濯目露疑惑。
偌大一個玄清觀,怎麼會成為別人的容器。
而且這個秘密,世代玄清都沒有發現。
疑惑的同時,更多是不理解。
玄清嘆息一聲說:「自從我見道尊后,就感覺身上的靈力在慢慢消散。」
「一開始我並沒有察覺,但後來我發現無論怎麼修煉,和恢復,我的靈力都回不到之前的狀態,我就知道身體不對勁。」
其實每一任玄清,都有一本獨特的功法。
功法能夠增加靈力,一是為了有更強大的力量保護玄清觀,二是,成為玄學界之首。
現在看來,這本功法,實際也是一本禁術。
目的就是為了將周身的靈力,獻祭給道尊。
他現在懷疑,歷任玄清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道尊奪走了生機。
至於澧瀾觀,跟玄清觀一樣,都是道尊的傀儡。
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互相不知情。
偏偏還有同一個祖師爺,互相扶持。
葉簡聽明白了玄清的意思:「你是想說,玄清觀和澧瀾觀都是道尊的門派,而他才是那個始祖。」
所謂的什么弟子,是兄弟,都是道尊一手編造。
玄清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太晚了。」
如果葉簡早一點發現道尊的秘密,或許他還有救。
可惜天不隨人願。
一切命中早已經註定。
可不管怎麼樣,陰謀就是陰謀,沒有半點洗白可言。
換句話來說,即便葉簡早一點出現,沒有發現道尊的秘密,依舊無法拯救玄清觀的各代玄清。
葉簡目露悲憫。
這多年,現在才發現,確實可憐。
霍行濯卻問到了重點:「所以你現在是玄清大師,還是道尊?」
既然靈力更對方獲取,且是對方儲存靈力的容器。
那麼主人怎麼可能允許容器有自己的思想呢。
「我使用了禁術,暫時壓制住了在我身體裡醒來的道尊。」
玄清疲憊道。
他的樣子,仿佛說一句話都累。
顯然禁術的副作用也大。
霍行濯聞言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道尊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單靠玄清的力量,真的能壓制住對方嗎?
葉簡看出霍行濯的疑惑,語出驚人道:「確實壓制住了,只不過道尊轉移到了別人身上。」
霍行濯:「……」
這種時候說,不怕玄清怒火攻心嗎?
葉簡回了他一個怕什麼的眼神。
玄清真要死,大可不必等到他們來。
早在道尊脫離他身體時,就同道尊同歸於盡了。
「他在誰身上?」玄清喘著粗氣,神情激動。
葉簡眯了眯眼:「你真不知道是誰?」
她覺得玄清應該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抹相信事實。
果不其然,經過葉簡這一番指點,讓他想到了對方是誰。
玄清的臉色慘白。
葉簡分不清他是太過于震驚,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或者兩者都不是。
他只是不願意相信。
「是卓傾敞嗎?」沉默了許久,玄清問出了聲。
莫成凡說過,玄清觀的人,叫那個人師兄。
這麼多人中,除了大師兄和小師弟外,其他都可以是師兄。
但方才進屋時,葉簡看過外面那群弟子。
並沒有符合這位師兄的人。
就在她不解時,卓傾敞出現了。
他排斥沐斂毅。
甚至為了讓他們晚一點見玄清,帶他們去吃飯。
之前在海城,葉簡見過卓傾敞吃飯。
她印象中的卓傾敞,偏向於清淡的食物。
而剛才跟他們一起吃食堂的卓傾敞,他沒有偏好。
仿佛吃什麼都一樣。
只有沒有味覺的人,才不會有難吃或者好吃的反應。
顯然眼前的卓傾敞是假的。
他身上的死氣爭奪,且多了一層看不透的霧紗。
而他身上的功德沒有消失,並不是因為是他的功德。
而是上他身的東西的功德。
道尊享受拜祭,沾染功德一點也不奇怪。
聽到葉簡的分析,玄清陷入了沉默。
霍行濯好奇道:「你怎麼猜到的?」
葉簡抬起下巴指了指玄清,「本來我也不確定,但他說見了道尊后,周身的靈氣消失,我確定了。」
靈氣要給對方,顯然距離不會太遠。
否則影響甚微。
但現在玄清的身體,都已經差到快入土為安了,證明道尊就在附近。
莫成凡死時,曾看過卓傾敞。
葉簡猜測禁術也是在那個時候被下的。
而且卓傾敞是第一個站出來,解決地上的灰燼。
說明他在意。
莫成凡的死他在意,死後有沒有留下痕跡他在意。
「你說的對!」玄清想起葉簡問他的話。
事實上,他其實有所感應。
只是她不願意往壞的地方想。
玄清再次深呼吸一口氣,看向葉簡的目光再次充滿祈求。
「我現在不相信玄門中的術法,能不能懇請你來傳承?」
玄學界可以震盪,但絕不可以落寞。
系統:【這老頭好會占便宜!】
葉簡卻笑了笑:「有什麼不好?」
她需要更多的信仰。
現在玄清將機會送上門來,她為什麼不試試?
系統啞口無言,它怎麼沒想到。
「好啊。」葉簡答應的很爽快。
這下換玄清震驚了。
她不可置信道:「你真的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又花費不了太多時間。」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她可以選擇線上教學。
而且只是一些符紙和秘籍而已,她手到擒來。
空閒隨便背一本,都比玄清觀和澧瀾觀厲害。
系統:【……】
宿主還是它認識的那個宿主,依舊目中無人。
葉簡不以為意。
「好好好!多謝!」玄清感激涕零,就差沒跪地拜了。
葉簡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你先交代好,我不叫對我有意見的廢物。」
「我明白!」玄清清楚,以葉簡的能力,現在的玄門在她眼裡,估計都是廢物。
她有資本狂傲。
「你休息吧。」葉簡沖他揮了揮手,扭頭沖霍行濯道,「我們走吧。」
「等等!」霍行濯沒動,盯著玄清問,「既然是自毀,為什麼還答應厲洐找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