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本來就羞澀,鼓足了勇氣才敢跟寧暖要聯繫方式,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是誰?」
他看看霍庭寒,又看寧暖,以為是寧暖的男朋友。
「她老公。」霍庭寒邁開腿,大步跨到了寧暖的面前。
他如同上位者一般俯視著陳希,那眼神就像看垃圾,是輕蔑,「滾。」
「啊!不、不好意思!」
陳希尷尬得臉迅速爆紅。
「沒關係,前夫而已。」寧暖解釋了一句,也不想讓陳希難堪。
霍庭寒凝視著坐在寧暖身側的男人,看起來像個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成不了什麼氣候,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寧暖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不舒服。
陳希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地下跟坐了釘子似的,做不是,站不是。
只能一個勁道歉。
「沒關係,不要害怕,他不會吃人,就算真的會吃人,現在是法制社會,報警抓他就好了。」
寧暖輕輕地拍了拍陳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這麼緊張。
寧暖不碰他還好,碰到他以後,陳希渾身就跟螞蟻爬過一樣,癢得不行。
特別是霍庭寒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陳希再也坐不住了,把位置讓開,「姐夫,您坐這兒。」
這聲「姐夫」讓霍庭寒身上的戾氣散了一些,他坐下來,旁邊的人自動讓開了位置,根本不敢挨著他跟寧暖。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怕霍庭寒什麼,又不是他家的飯,還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吵鬧的包廂里突然安靜下來。
寧暖接著給自己倒了滿了酒,一杯酒入喉,霍庭寒看得皺緊了眉頭,「少喝點。」
「掃興。」寧暖放下酒杯,跟其他人說:「各位,我先回去了。」
霍庭寒一來,大家都變得戰戰兢兢,生怕得罪了他,根本沒法盡興。
寧暖不想掃大家的興,就跟導演說:「趙導,我改天請你吃飯,聊一下馳躍的事情。」
趙免點頭,都是小問題。
寧暖正要去拿包,霍庭寒已經先她一步把她的包拿好了。
出了門,包廂里的人開始議論,「寧暖的老公竟然是亞宏的霍總!」
「姐妹,你們不看新聞的嗎,已經是前夫了。」
「就前兩天鬧自殺的那個女人,就是霍總的心上人,霍總是為了她才跟寧暖離婚的。」
「看霍總的樣子對寧暖應該舊情難忘,怪不得秦歡要跟慕柒柒聯合起來害寧暖,好大一盤棋,得虧寧暖有點東西,不然得被欺負死。」
「管好自己的嘴。」趙免提醒他們。
其他人瞭然地點點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差不多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也心照不宣地不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出來以後,寧暖拿出手機要給寧赫洲打電話,被霍庭寒奪了過去。
「我送你回去。」霍庭寒把她撥出去的電話掛斷,攔過了她的腰,「一個女人,竟然敢在男人堆里喝這麼多,真不怕死。」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精蟲上腦就不管不顧。」
寧暖反駁他,「大家的素質好得很。」
「素質好?」霍庭寒冷嗤,素質好還會要她的聯繫方式?
霍庭寒把她強制塞到了車上,傾身過去幫她系好安全帶。
寧暖沒有喝多少,除了頭有點痛之外,其他倒是還好,就算真醉了,她也能清楚地控制自己的意識。
霍庭寒半夜出現在這裡,不可能是為了她,那只能是為了秦歡。
她靠著椅背,假寐。
霍庭寒不開口,她也不會開口,看誰熬得過誰。
「今天在電視上挺風光,所有人都認識你了。」
他的語氣有幾分嘲弄。
嗯,他總算是開口了。
他一說話,寧暖就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也挑破,就這麼繼續裝下去。
「謝謝誇獎。」她冷淡地應了一聲。
霍庭寒微微側目,餘光瞥到了她慵懶的姿態。
他攜著薄怒而來,做好了質問她的打算,但是看到她的那一刻,那些理所當然的質問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霍庭寒。」
鮮艷的紅唇,輕輕地吐出他的名字,好像帶著邀請,又好像是拒絕。
霍庭寒捉摸不透她的情緒,他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感覺,不管是任何事情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連他曾經覺得最好掌控的女人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
「想求我放過秦歡嗎?」她的語氣冷淡,卻把他的心思揣摩了透徹。
點到了霍庭寒在意的事情上,他沒有剛才的冷厲,「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你只是想要挽回自己的聲譽,你這麼做沒有錯,但是你真的會逼死她。」
到時候寧暖才會真的變成人見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霍庭寒嘴巴上說得好聽,還不是為了秦歡。
寧暖最不喜歡的就是霍庭寒的不坦誠,他要是坦誠一點,她還能敬他幾分。
「放心吧,秦歡不會死,就算哪天我死了,她都不捨得死。」
抑鬱症志願者協會的院長曾經接診過秦歡,也給她開過藥。
院長判斷過,秦歡在背題,語言神態都不像抑鬱症患者的樣子。
她表現得太刻意了。
很多抑鬱症患者反而會隱藏自己的病情,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抑鬱了。
而且秦歡幾乎沒有開藥記錄。
寧暖已經掌握了秦歡假裝抑鬱的足夠證據,只要拿到秦歡吃的藥,她就能百分百確定秦歡裝病。
拿不到秦歡吃的藥,她也不能隨意把這些話說出來。
她要為真正的患者負責。
「寧暖,凡事不能那麼絕。等到她真的出事,你就是殺人兇手,到時候你還能這麼逍遙自在嗎?」
霍庭寒頓了頓,「給她一條生路,不要做得太絕。」
她以前覺得霍庭寒天生薄情,其實現在想想,他挺多情,什麼都想要。
「她跟慕柒柒勾搭,然後跟陳吱吱勾搭,讓我在全國觀眾的面前被審判,她給我活路了嗎?」
寧暖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告訴他一個事實。
「你現在有事嗎?她傷害到你了嗎?為什麼要做不切實際的假設?」霍庭寒不懂,她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她憑什麼說秦歡要逼死她?
而且她早就知道秦歡的想法,卻一直沒有點頭,拿在全國觀眾的面前說。
她那陰暗的心思,霍庭寒又怎麼會不明白。
「拿著自衛當幌子,行惡事,你跟那些不明所以就跟風網曝的人有什麼分別?」
他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