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付胭,你夠狠

  男人滿意的看著在他腳底的廢渣,笑了。

  那種陰鷙的笑如毒針一般,扎在付胭的每個毛孔里。

  他手仍然扣著付胭的後脖頸,付胭儘管克制著,可身子還是小幅度的戰慄。

  男人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在她耳邊溫柔地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前兩年我在麻省理工學的是計算機,因為侵入校園系統讓學校每個角落都播放校長的情愛視頻被開除了,儘管如此,追蹤你的電話對我來說輕而易舉,還有……」

  他停了下來,將往邊上挪動的付胭抓了回來。

  沖付胭耳廓吹了一口氣,「當時你那個小助理誤發給方信集團的方案也是我篡改的,沈唯想給你使點絆子,一個小情趣而已,我動動手指頭的事。」

  付胭攥緊手指,原來是沈唯。

  她就說小夏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當時沈唯還假惺惺地看著她的面子上給小夏一次機會。

  不過這些和眼前的情景比起來已經微不足道了。

  她現在要保持冷靜,雖然微型耳機被破壞了,但她身上還有追蹤器,鍾慶他們聯繫不上她,應該很快就會追蹤到她的位置。

  「還有呢?沈唯還對我做了什麼事?」

  她其實已經不在乎了,但現在必須等鍾慶他們找到她。

  丹尼爾冰涼的手指在她的後脖頸摩挲著,像一條毒蛇纏繞著付胭,她心裡直哆嗦,可渾身無力根本擺脫不了。

  丹尼爾嘆了一口氣,「也是我太心軟了,你再也見不到沈唯,我跟你說那麼多幹什麼呢?」

  「你總得讓我死得明白吧?」

  聽見『死』這個字,丹尼爾莫名地興奮起來,「對,你們中國人講究這個。」

  付胭想到一件事,細思極恐,「你認識陳讓嗎?」

  丹尼爾一挑眉,「認識,不是差點強姦你,最後死了嗎?」

  「他,」付胭背脊發麻,「是沈唯殺的嗎?」

  儘管季臨告訴她陳讓有先天疾病,是暴斃而亡,但她太了解季臨了,一定是季臨察覺到了什麼,後來才絕口不提這件事。

  誰知丹尼爾搖頭,語氣輕柔,「你是沈唯殺的第一個人。」

  付胭瞳仁一縮。

  不是沈唯。

  那是誰殺了陳讓?

  「好了,現在該我問你了吧?」丹尼爾一拍手,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你問了那麼多是為了拖延時間吧?」

  「啊——」隨著他話音落下,付胭頭皮被扯痛。

  前一秒還露出笑意的男人,這一刻陰鷙可怖,滿目猙獰,一手拽住付胭的馬尾,拽掉皮筋,如瀑的長髮瞬間披散下來。

  他揪住一把頭髮,看著付胭疼得頭往後仰,臉色發白的樣子,溫柔地哄著:「乖,馬上就好。」

  另一隻手的手指插進她的發縫,在她頭皮上游移,一個微型的追蹤器被拽了下來。

  男人看著手裡的小玩意兒,拽著付胭長發的手越發用力,發出狠笑,「都說是我玩過的東西了,怎麼都不聽話呢?」

  他拖拽著付胭走到桌邊,桌上點了一根紅燭,此刻蠟燭的頂端融化形成一個凹槽,男人將追蹤器丟了進去。

  「噗」的一聲,追蹤器報廢了。

  付胭眼底的光隨之熄滅。

  男人低下頭來,想欣賞一下她眼底的絕望,可令他失望的是,付胭眼底沒有絕望,在一剎那覆滅的光之後,是一股倔強,會叫人逼瘋的頑強。

  丹尼爾還從來沒在一個將死之人眼裡看到過這種東西,不由感到新奇,征服的欲望衝到了頂點。

  太刺激了!

  他興奮不已。

  「沈唯說了,讓我把你做死,知道牆上的東西怎麼玩嗎?」

  他拽著付胭的頭髮往前走。

  付胭沒力氣,頭皮幾乎要被扯掉,出於本能地跟上男人步伐,趔趔趄趄,疼得渾身顫慄,被迫看著牆上琳琅滿目的工具。

  「看你這麼保守,一定沒體會過?放心,我們可以慢慢玩。」

  他環顧四周,「這裡是大型廢棄的廠房,幾百畝地,而我們在深處的地下室里,你的人等到明天都找不到你,我們有的是時間。」

  男人發出張狂的笑,一把拽起付胭將她丟進水床,付胭無力的身子在床上晃了晃。

  頭頂的燈泡發出昏黃的光,照不進她的眼底。

  仍然看不到付胭眼底的恐慌和絕望,男人試探地拿起桌上的蠟燭,往她手背上滴蠟,灼燒感撕心裂肺,付胭咬牙悶哼出聲。

  「骨頭還挺硬的。」男人評價著,而後發出冷笑。

  付胭知道自己不能求饒,一旦求饒男人就對她失去了興趣,那麼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男人又往她手背滴蠟,一滴一滴,看著付胭咬牙悶哼,蜷著身子苦苦掙扎的樣子,愈發覺得這個遊戲太好玩了。

  付胭嘴唇咬出血,被折騰得滿頭大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幾乎快要暈厥。

  男人玩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丟開蠟燭。

  他從桌上拿了一個早已放入藥物的注射器,針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尋常人半管就欲仙欲死,我很喜歡你,所以給你一整管的藥。我也不浪費時間了,寶貝,享受這個夜晚吧!」

  付胭腦海一片空,攥緊了手指,她要賭輸了嗎?

  就在針尖刺破皮膚的那一剎那,房門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股強勁將門撞開,砰的一聲摔向牆壁,木屑碎落。

  一道強光照進來,像撕破黑暗的利爪。

  丹尼爾被強光照的一瞬間眼前一黑,待到他反應過來要跑到桌邊拿槍,噗的一聲,是消音槍的聲音,他瞳孔一縮,子彈射入他的胸腔。

  他仍掙扎著拿槍,又是噗地一聲,子彈沒入他的手背,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他撲通一聲倒在血泊里。

  付胭的心跳一瞬間停滯,怔怔地看著光源方向。

  在光源中心,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付胭疾步而來,太刺眼,她完全看不清,只看到一團朦朧的黑影。

  只是待到那人靠近。

  她聞出了熟悉的氣息。

  眼眶驀地一熱,是他。

  霍銘征抱起她癱軟的身子,額角的青筋因為盛怒而鼓起,看著滿牆的道具和掉在地上的注射器,他生平第一次,有了類似於後怕的感覺。

  他咬牙看著懷裡虛弱的女人,渾身如墜冰窖,「付胭,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