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晚上沒吃飯,簡單收拾完行李後,點了一份外賣。
沒多久外賣就到了。
這家店的宵夜付胭點了很多次,老闆是地道的廣城人,東西味道正宗,以前季臨還不是運動員的時候常和她結伴去店裡吃。
什麼都好,就是送餐時間慢,季臨吐槽過好幾回。
今天居然比平時早到了半小時。
付胭心裡意外,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後,只是手剛碰到門把的時候,忽然腦海里一個念頭閃過,觸電般地收回了手。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
說不緊張是假的,沈唯可能要她命,這種可能性是隨機的,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能發生。
她做好心理準備,卻沒做好完全的準備。
想到周圍有保鏢,她稍微心安了一些,悄悄拉開一條門縫,見門外是那家店的老闆,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她習慣警惕,門只開了外賣盒能遞進來的寬度。
老闆今天可能趕時間,頭上冒著汗,「小妹,你的外賣。」
他知道付胭是廣城人,習慣和付胭用粵語對話,只是今晚突然用了普通話,付胭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與此同時,門外在付胭看不到的另一面牆,一把黑漆漆的槍隔空指著老闆的頭。
可根本不等付胭反應過來,老闆忽然雙手高舉過頭,嚇得癱倒在地上,「別殺我啊……」
一道蠻力拉住付胭即將要關上的門。
付胭只看到一道黑影閃到她面前,隨即一股異香撲面而來,她身子猛然一軟,意識抽離。
……
「嘩啦——」
一盆冷水潑向付胭,她眨動濕漉漉的睫毛,五分鐘後悠悠轉醒過來。
意識抽離前的回憶湧上腦海,心臟猛地一縮,眼前光線昏暗玫紅,曖昧充斥著欲望的氛圍令她心驚肉跳,她著急從地上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一間房間裡。
三面牆貼著軟包,中間有一張大水床,牆面上掛著各種道具,當看到皮鞭和鐐銬的瞬間,意識到這些是什麼,付胭背脊一麻。
這時耳朵里傳來沙沙的聲音,「付小姐,你還好嗎?我們已經追蹤到你的位置,立馬就來救你。」
是鍾慶的聲音。
付胭的心安了大半,之前鍾慶給她微型耳機的時候也給她一個定位裝置,東西藏的地方很隱蔽,貼在頭皮,她頭髮濃密,不會輕易被發現。
她仔細觀察這個房間,房間其實沒有沒有什麼隱蔽的空間,一眼望去就到頭。
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她小聲說:「鍾慶你聽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在附近等著,我需要的時候會叫你。」
那一頭鍾慶明顯不答應,「我們答應季總,要保護好你的安全。」
付胭知道鍾慶他們現在雖然清楚她的具體位置,但不知道她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下。
她撒謊,「我現在很安全,不會有意外,你們只要在原地等我的信號就行。」
就在這時,門從外面打開了。
外面黑漆漆地,一股股的冷風灌進來,吹得付胭泛起了雞皮疙瘩,隨著皮鞋聲漸漸近了,付胭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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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陰森的臉從黑暗處顯現了出來。
付胭心裡一咯噔。
是那天在溫泉度假區,和沈唯搞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很明顯的一張混血臉,付胭對他印象深刻,因為他在沈唯身上馳騁的時候張狂陰鷙的表情,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哦,你醒了。」
男人走進來,在付胭面前蹲下,他微笑著說:「你好,我叫丹尼爾。」
紳士禮貌,可付胭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真正的紳士是不會把她帶到這個地方。
她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後縮了一下,只是這樣就累得她直喘氣,「是沈唯派你來的?」
暗中,她開啟了口袋裡的錄音筆。
丹尼爾一笑,人畜無害的樣子,「這麼漂亮還這麼聰明,是的,沒錯。」
「你這麼聽沈唯的話,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男人單手托腮,作思考狀,「你不知道我和她是什麼關係嗎?」
付胭背脊貼著牆,「我不清楚。」
「你不是看到我和她在做愛了嗎?我和她可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哦,不對,用你們的話說,是炮友。」
付胭的心臟狂跳,「她是霍銘征的未婚妻,她怎麼敢做出這種事?」
男人無奈地聳肩,「女人偷吃還能因為什麼呢?還不是霍銘征不碰她,沈唯經歷過最猛烈的情愛,自然不甘寂寞。」
付胭神情微愣。
霍銘征居然沒有碰過沈唯,她還以為……
她回過心神,繼續套男人的話,「她不怕被霍銘徵發現嗎?」
男人嘿嘿一笑,「目前為止就只有你知道,只要你消失了,霍家就不會知道,如果將來又有另一個你出現,那就繼續滅口咯。」
付胭臉上的表情凝滯,沈唯,想滅口。
他忽然湊近,付胭始料未及,下意識叫了一聲,男人沖她豎起食指,「噓,留著點力氣,等會兒有你叫的時候。」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當著付胭的面接起,「喂,達令。」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丹尼爾陰惻惻一笑,「不如你自己跟她講好了。」
男人將手機開了免提,沈唯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付胭,下輩子別再讓我遇見你,記得,你是搶不過我的,阿征是我的,霍家太太的位置也是我的。」
「丹尼爾,你還不動手?」
男人好言哄著她,「知道了,我馬上就開始了,這不跟她熟悉熟悉嗎?等會兒做的時候,還能增加彼此的了解,靈肉結合,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沈唯陰惻惻地笑:「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結局她不能活。」
丹尼爾掛了電話,付胭覺得也差不多了。
這時,丹尼爾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脖頸,付胭只覺得耳朵一痛,耳朵里沙沙的聲音消失了。
丹尼爾掂了掂手裡的微型耳機,冷笑:「都是我玩剩下的東西,你怎麼還玩啊?」
說著,他直接將耳機丟在地上,鞋底踩上去,碾了幾下。
付胭臉色驟然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