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開著付胭的車,一路跟上計程車。
他不放心。
幾年前付胭搭乘計程車就差點出事,要不是付胭機警,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那名計程車司機以姦殺罪名被捕。
在付胭之前,已經有兩名女性受害。
在前方寬闊路段,霍銘征看著前面的計程車,直接將車子開上去,逼停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心驚肉跳,還以為遇到什麼歹徒,嚇得拿出手機要報警。
霍銘征下車邁開長腿走向計程車,司機嚇得一哆嗦,手機都砸地墊上了。
誰知霍銘征卻是越過駕駛座,朝後排的車窗敲了敲。
他動作很輕,像是擔心驚擾了誰一樣。
至此計程車司機就明白了,他連忙求饒似的對付胭說:「這位小姐,他是找你的?您下車吧,我實在害怕。」
付胭無動於衷。
「我不要你車錢了行不行,拜託,您行行好下車吧。」
霍銘征在車外,聽不太清楚計程車司機在對付胭說了一些什麼,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過去。
計程車司機被霍銘征的氣場震懾到了,「求求你了姑奶奶,你下車吧。」
那司機臉色都白了。
付胭抬起微微泛紅的眼睛,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照樣付了車錢,才去開車門。
門咔嗒一聲沒打開,司機這才意識到自己嚇傻了,忘了解開中控鎖,否則他一早解開,對方直接可以把人帶走了,也就不用他白費力氣求人下車了。
車門打開。
深夜一陣風吹來,霍銘征下意識給她擋了風,一手扶在車門上,「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
付胭沒說話,推開他,大步朝自己的車走去。
她快速坐進車內,在霍銘征靠近之時,瞬間落下中控鎖。
霍銘征腳步一頓。
她面無表情地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空曠的路面,那輛計程車也開走了,車速極快,逃命似的。
只留下霍銘征,以及被他踩在腳底延長而去的影子。
一陣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男人孤零零的影子被拉得又細又長。
霍銘征垂眸,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兩輛黑色的轎車停了下來。
曹方解開安全帶下車,「霍總。」
剛才他的車就在不遠處跟著,當然也看到了付小姐的操作。
敢把霍總一個人丟在路上,真的只有付小姐才能幹得出來。
霍銘征大步走向車子,坐了進去,「跟上她,別太近了。」
「是。」曹方啟動車子。
曹方將兩輛車的車距保持的很好,他車技好又穩,一直到付胭住的小區,也沒有讓付胭察覺到。
車子停在樹蔭下,不容易被付胭發覺到的位置。
曹方看了一眼前方,眼眸微眯,臉色咔嚓一下沉了下來,「霍總,是傅寒霖的車。」
付胭將車子停在小區停車位,剛下車,就看到樓道下停了一輛幻影。
顯然車子也是剛到的。
她去看季臨的時候也去看了傅爺爺,聽傅爺爺說傅寒霖去廣城出差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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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的傅寒霖從車上下來,他的手裡提著一個食盒。
「去看季臨了?」傅寒霖走過來,他的西裝上有微微的褶皺,風塵僕僕的模樣。
在看到付胭,他的眼睛裡一片沉靜的光澤,收斂著柔意。
付胭點頭,「是,我聽傅爺爺說你出差了。」
傅寒霖嗯的一聲,「去廣城了,帶了點特色點心回來給你嘗嘗。」
他還記得年前他去蘇黎世之前問過季臨她喜歡吃什麼,他分別從南城和廣城買了東西帶到蘇黎世,她看到喜歡吃的東西,那種滿足自然,發自內心的笑的模樣,令他覺得心安。
那時候他就在想,將來會給她很多她喜歡的東西,讓她開心,讓她發自內心笑。
他將食盒遞給付胭,「都是你喜歡吃的,看看還是不是熟悉的口味。」
付胭離他近,沒有錯過他眼底的倦色,她接過食盒,說:「你要注意休息。」
他管理著偌大的公司,又要擔心傅爺爺的病情,出差在外還分心去給她買吃的東西。
她看到食盒上的標誌,這家店可不好排隊。
傅寒霖沒所謂,「倒是你,我聽說市政那個項目的競標時間延遲了,你別太辛苦。」
付胭想到那個項目的延期是霍銘征開口的,沒多說什麼,嗯的一聲,「我知道。」
傅寒霖忽然抬手,付胭始料未及。
他的手指輕輕捏著她一縷垂下來的髮絲,別到她的耳後,她耳垂小巧白皙,戴著兩枚珍珠耳釘,在路燈橙黃的光線下,愈發的嬌嫩白皙。
付胭下意識躲了一下,傅寒霖放下手,說:「頭髮有些亂了。」
付胭理了理另一邊的碎發,頭髮是在車上弄亂的,霍銘征那隻手的溫度仿佛還停留在上面。
付胭蹙眉的動作傅寒霖沒有錯過,他目光從她微微泛紅的眼睛,到她唇上的一個小破口,目光逐漸幽深,在付胭抬頭看過來時,他移開視線。
就看見不遠處的樹蔭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牌被灌木叢擋住了,然而,他還是認出了那是霍銘征的車,像一隻猛獸蟄伏在黑夜中,伺機而動,仿佛下一秒就會一口咬住獵物的脖子廝殺。
他派出去的人說付胭在醫院的停車場,和霍銘征在車上一共待了一個半小時。
她唇上的印記,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他清楚付胭的性子,不會輕易原諒霍銘征,那就只能說明,是霍銘征強迫了她。
「時候不早了,你上樓休息吧,我也準備走了。」傅寒霖對付胭說,沒有半點異常的情緒外露。
付胭點頭。
目送付胭進了電梯後,傅寒霖清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走向自己的車,脫掉西裝外套,解開腕錶,隨後摔上車門,轉身邁開長腿朝那輛蟄伏在樹蔭下的車走去。
與此同時,霍銘征摔上車門下車。
他站在樹蔭下,手指攏著火苗,點了一支煙,緩緩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
卻是冷冰冰地掃向傅寒霖,確切的說是他剛剛碰了付胭頭髮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