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為了偶遇她,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醫生檢查完開門出來,季晴連忙上前,用法語問:「醫生,我弟弟怎麼樣?」

  「病人的確有要醒來的徵兆,二十四小時內應該就會醒來,家屬們不要太著急,給病人一點時間。」金髮碧眼的男醫生寬慰季晴。

  他沒什麼意思,只是單純地安慰她,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有一道不友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識回頭,他的身後只有秦恆還有護士。

  「辛苦了。」霍銘征朝醫生伸手。

  醫生回過神來,看著站在他面前,模樣清貴的男子,他知道對方姓霍,正是之前和他們交涉來南城給季臨診治的那個男人。

  他心裡有點猜到對方的身份,難掩激動之情,抬起雙手握了一下霍銘征的手,「是我分內的事,霍先生不必客氣。」

  付胭眼眸微微下沉。

  秦恆沒有騙她,這些專家團隊真是霍銘征出面請來的。

  「時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等季臨醒來了再過來看他。」傅寒霖溫聲對付胭說道。

  付胭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季臨要是醒來沒看見我,一定罵我沒良心,我可不能背負這個罵名。」

  傅寒霖沒有錯過她眼神的躲閃,她不敢看他,是因為之前的那番表白。

  是他操之過急了嗎?

  他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也不叫她為難,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別著涼了。」

  付胭剛想拒絕將大衣還給他,他的大手隔著大衣按在她的手背上,「一件衣服就不要拒絕我了。」

  霍銘征隔著人影目光落在兩人隔著衣服握在一起的手,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變化。

  秦恆從病房走出來看到這一幕。

  別人看不出來不代表他看不出來,某人手背暴突的青筋都快化作一把劍把傅寒霖給解決了。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斜睨了一眼霍銘征,「這裡也沒霍總什麼事了,怎麼還不回去?」

  霍銘征睇了他一眼,邁開長腿朝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秦恆回到辦公室,果然看見一尊大佛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從他的抽屜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嘖嘖,」秦恆雙手插兜往裡走,用腳尖把門勾上,大剌剌地走進去坐在辦公椅上,「凌晨一點,孤男寡女,你說,他們是從哪裡來啊?」

  飄散開的煙霧模糊了霍銘征的眼神,他撣了撣菸灰,沒說話。

  秦恆繼續拱火,「傅寒霖看著挺清醒,不過好像是喝酒了,你說喝了酒的男人面對自己心儀的女人,真的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嗎?」

  忽然一個煙盒朝他丟過來,他雙手接住,手心被煙盒甩過來的力道扎了一下。

  他一邊吸氣一邊罵道:「真下死手啊你!」

  「說你兩句就惱羞成怒。」

  霍銘征眼底暗影浮沉,「她髮型沒變,衣服也沒換,連唇上的口紅都在。」

  秦恆愣了一下,「你變態啊。」

  居然連付胭的髮型衣服唇妝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麼知道這些,別告訴我,你還跟蹤她了?」

  「巧遇上的。」霍銘征吸了一口煙。

  「呵,」秦恆信他個鬼,「那南城也是夠小的,這麼晚你在哪遇到她的?」

  能篤定付胭身上的這些細節沒變化,一定不會是很早以前。

  他拿出保溫杯擰開蓋子喝枸杞水,眼神瞟向霍銘征,看他怎麼編!

  霍銘征抖落菸灰,淡淡地說:「砂鍋店。」

  秦恆被一口水嗆得猛咳嗽,他將保溫杯蓋子擰上放在一邊,清了清嗓子,臉色漲紅地看著霍銘征,他沒聽錯吧?

  砂鍋店?

  砂鍋店……霍銘征……

  這兩個對象放在一起,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是怎樣一幅格格不入的畫面。

  除卻讀軍校那兩年,霍銘征對用餐環境不講究以外,其餘任何時候他都十分挑剔,砂鍋店那種地方,煙火氣息濃,人聲鼎沸,又嘈雜又亂的,他怎麼可能會去?

  砂鍋。

  砂鍋。

  他在心裡重複著這兩個字,忽然意識到之前在蘇黎世大學醫院,霍銘征親手給付胭熬的砂鍋粥,可不就是付胭喜歡吃的麼!

  原來如此,這悶騷男!

  他呵笑一聲:「為了偶遇她,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說什麼去吃砂鍋,還不是想著會不會能遇到付胭。

  二十天沒見了,他應該都快想瘋了吧。

  「活該!」他幸災樂禍笑道,「怎麼樣,她和你說話了嗎?」

  如果他沒猜錯,肯定是連話都沒說上,付胭那脾氣,哪會輕易和他開口。

  回答他的是霍銘征的沉默,看著他生悶氣抽菸的樣子,秦恆莫名覺得爽快,「該不會是和傅寒霖走了吧?話說,女人化個妝需要多少時間啊,你怎麼就能斷定他們什麼都沒發生?」

  霍銘征看著菸頭上忽明忽暗的火星。

  付胭離開夜市是十一點,他派出去的人說車子是朝著傅家老宅開去的,夜市到傅家一個小時的路程,而傅家到醫院將近一個半小時時間。

  他們在傅家只停留了十分鐘。

  十分鐘而已,從大門口到傅寒霖的房間估計都耽擱了一半的時間。

  秦恆還在不斷添油加醋,「我看他們就挺般配的,傅寒霖是公認的有涵養,紳士風度,付胭這種被愛傷過的女人最需要這種溫暖的……」

  霍銘征忽然掐滅了煙,從沙發上起身,秦恆連忙問他:「去哪?」

  霍銘征語氣發冷,不緊不慢地說:「有幾句話對季晴說。」

  「你和她能有什麼好說的!」秦恆下意識回了一句。

  男人輕飄飄的話傳到他耳朵里,「聊聊你那天在我病房發瘋的事,好像是因為她那小奶狗助理吧?」

  秦恆飛快地從椅子上起身,拽住霍銘征的胳膊,「你還講不講武德了?說你就說你,你扯上我幹嘛?」

  霍銘征一言不發地看了他一眼。

  秦恆立馬繳械投降,「行,我不說付胭了,不往你傷口上撒鹽了行不行?」

  什麼臭脾氣!

  狗還是霍銘征狗!

  「季臨病房外的走廊有風,叫人把周圍的窗戶都關上。」霍銘征坐回到沙發上。

  在季臨醒來之前她肯定是不願意走的,病房沒辦法進去,那就只能在走廊等了。

  秦恆完全沒脾氣了,陪著笑:「好,馬上按照霍總您的吩咐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