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進來吧。」
推開門進去,房間的光線很暗,付胭坐在沙發上,看樣子這個動作仿佛維持了很久。
秦恆忍不住蹙眉,反手關上門,走了過去,將窗簾拉開一些,陽光頓時鑽進來,房間更亮堂了。
他佯裝輕鬆的口吻,「怎麼不出去走動走動?」
付胭雙手抱著膝蓋,抬起頭,陽光刺得她眯起了眼睛,秦恆像是產生了錯覺,一瞬間以為她流淚了。
「秦醫生,你能借我手機嗎?」
秦恆心裡頭不是滋味,他聽慣了付胭喊他秦太醫,突然叫他秦醫生這都不是不習慣的問題,而是渾身難受,心裡悶得慌。
最重要的是——
「抱歉付胭,阿征他希望你好好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借給她手機了。
她無聲地點了點頭,「我只是想報個平安。」
秦恆看了心裡不是滋味,「曹方已經通知季臨了,他知道你在阿征身邊,況且你在阿征身邊絕對是安全的,沒有人會傷害你。」
「這種沒有自由的安全給你要嗎?」
秦恆一愣。
付胭深吸一口氣,「抱歉,我不該拿你出氣。」
「沒關係,」秦恆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你恨阿征心狠,我是他兄弟,被牽連也很正常,只是既然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你就安下心來,好好養胎。」
「秦醫生,我一直覺得你和其他權貴子弟不一樣,你三觀正,為人和善,不像是助紂為虐的人。」
秦恆知道她妄圖策反他,面不改色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付胭輕笑一聲,「為了不被我說動,開始自黑了?」
她的語氣神態終於放鬆鮮活了起來,秦恆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付胭抑鬱寡歡。
「我只是實話實說,有些人你不能光看表面,比如我,你覺得我和善,那是因為你沒看到過我打架把人揍得滿地找牙的樣子,再比如阿征,你覺得他不近人情,其實他是外冷內熱,他就是沒長嘴……」
「你不用替他說話,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否則,她也不會喜歡他這麼多年。
可如今他卻要將她軟禁起來。
秦恆這邊是絕對說不動了,她得另外想辦法和外界聯繫,離開這裡。
……
光線曖昧的會所包廂,兩名金髮碧眼的女郎穿著吊帶短裙跪坐在沙發旁烤雪茄,裙擺太短,幾乎移到了大腿根,若隱若現的曖昧誘惑。
凱文舉起酒杯,「霍總,歡迎你來蘇黎世做客。」
霍銘征和他碰了一下杯子,「謝謝。」
「沒想到霍總的法語和德語說的這麼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本地人。」凱文放下酒杯,笑了笑。
霍銘征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凱文先生的中文也說的很好。」
「那是因為我非常喜歡中國,能和您這麼優秀的中國商人合作,是我的榮幸。」
女郎坐直了身子,將雪茄抵到霍銘征唇邊,開口的嗓音誘惑:「我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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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碧眼的女郎性感奔放,一邊的吊帶幾乎都滑落了,胸腔的風光呼之欲出。
霍銘征偏開了頭,那雪茄順勢被他拿走,女郎撲了個空,剛想再動,卻感受到男人周身氣場冷凝,嚇得她不敢再靠近。
凱文見狀,似笑非笑地說:「你們退下吧,霍總是潔身自好的男人,你們是近不了他的身的。」
那幾名女郎紛紛從包廂出去了。
霍銘征吸了一口雪茄,濃烈的煙霧散開,模糊了他冷寂雙眸里的神色,「凱文先生很了解我。」
「霍總是我的合作夥伴,我生怕哪裡做得不夠好,讓霍總體會不到賓至如歸的感覺,讓霍總您這趟旅行不愉快,就是我的過錯了。」
凱文的場面話說的很漂亮。
霍銘征靠在沙發背上,雪茄在手指間徐徐焚燒,他單手扯鬆了領帶,解開最上面的一顆扣子,從清貴優雅到肆意狂放,仿佛每一面都和他十分契合。
「既然凱文先生這麼了解我,想必也很清楚我的脾氣了。」
凱文微微眯眸,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面上笑著說:「不就是百分之十五的讓利嗎,我怎麼好讓霍總為難,霍總就當我沒提過,如果我讓霍總不高興了,我賠罪。」
凱文將中國的酒桌文化學到了精髓,端起酒杯敬了霍銘征一杯。
霍銘征拿起酒杯回了一下,將剩餘的酒喝完。
凱文餘光瞥了一眼霍銘征放回到桌上的酒杯,往沙發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抽了一口雪茄,「昨天我特地將瘋馬秀的演員留下來,讓霍總您放鬆放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在這些歐洲的上流社會,瘋馬秀可不單單只是脫衣舞這麼簡單。
「好。」霍銘征意味深長笑了笑,將雪茄從唇邊移開,整個人落在光影下,消沉又蠱惑人心。
剛走出包廂,霍銘征腳步微微一晃。
「霍總,你好像喝醉了?」凱文走上來,扶住霍銘征的胳膊,擔憂道,「您這樣需要休息的。」
今天的局,雙方的保鏢都在會所外面。
凱文也是防著霍銘征的人將他帶走,此刻這裡都是他的人。
他吩咐服務生,「將這位先生送到樓上的房間。」
饒是在這群人高馬大的歐洲人面前,霍銘征的身高也是出類拔萃的,兩名服務生攙扶著他進了電梯。
凱文看著霍銘征被攙扶著的背影,嗤笑一聲:「霍銘征,饒是你再小心翼翼,也沒想到雪茄配上你的那杯酒,成了強烈的催情藥,到時候你不答應我也得答應我了。」
服務生從房間離開。
霍銘征單手撐著從床上起來,一陣陣的熱浪從小腹流竄到全身,像有無數螞蟻在啃食他的理智,血液瘋狂涌動,手臂上,脖子上,額頭上的青筋急劇鼓脹。
忽然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名裹著白色浴袍的金髮女郎走了進來。
她當著霍銘征的面解開浴袍的腰帶,敞開,浴袍失去了束縛,瞬間滑落到了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