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那你叫一聲老公

  齊策走後沒多久,黎沁便睜開了眼睛。

  她洗了一個鐘頭的澡,才下樓吃早餐。

  保姆給她端了一杯熱牛奶,「黎小姐,您還吃點什麼?」

  誰知黎沁沒注意到牛奶杯,不小心將牛奶打翻了。

  傭人臉色一變,「黎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剛熱起來的牛奶,溫度還很高,盡數潑到傭人的手上,手背很快就紅了一片。

  黎沁卻視若不見,面無表情地問:「很燙嗎?」

  傭人多少知道黎沁的脾氣,她現在這個樣子代表她心情極差。

  她才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觸她的霉頭,期期艾艾地說:「不會。」

  黎沁慢條斯理地撕開吐司,「那就馬上再去熱一杯來。」

  保姆很快返回到廚房,而黎沁猛地將吐司丟在餐桌上,哐當一聲砸在盤子上的勺子。

  付胭在蘇黎世,阿征也在蘇黎世,他們重逢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出來。

  以阿征的脾氣,他是絕對會留下付胭和付胭的孩子。

  「不行,我必須去一趟蘇黎世!」她喃喃自語。

  可是齊策在暗處盯著她,說是保護她的安全,但她不敢保證齊策會不會察覺出什麼,會不會是另一種監視的手段。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去了蘇黎世,他一定會猜到她對霍銘征的事十分上心,會使出手段阻止她。

  她決不允許有人阻礙她嫁給霍銘征!

  果不其然,她剛到機場,齊策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沁,你要去哪?」

  黎沁拿著飛機票,想到齊策病態的占有欲,眼底閃過一絲厭煩,卻還是耐著性子說:「我在巴黎的朋友就要結婚了,邀請我去參加婚禮,我幾天就回來了。」

  「是這樣,」齊策輕柔地笑了笑,「那我陪你去好不好?」

  她怎麼可能同意齊策一同前往。

  「不用了,你最近公司上不是有很大的一個項目要談嗎?你好好工作,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

  「那你叫一聲老公。」

  黎沁幾乎要將飛機票捏碎,她走到沒人的角落,對著手機喊了一聲老公,齊策才肯罷休。

  掛斷電話,黎沁看著機票上到目的地,到了巴黎,她再轉乘飛機到蘇黎世,只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距離。

  再加上她的糖衣炮彈,齊策一定不會察覺到。

  ……

  付胭早上醒來,被霍銘征強行按在餐桌前吃早餐,他向來不慣著她,該吃飯的時候就該吃飯。

  「再吃點,吃完了再睡。」他將牛奶遞到她面前。

  付胭還是覺得很困,手沒拿穩,牛奶灑了出來。

  霍銘征當即將她的手抓過來,她皮膚粉白嬌嫩,牛奶燙出一片紅暈。

  他臉色冷沉地把人帶到衛生間,扭開水龍頭沖手指,「這就是孕傻嗎?」

  雖然嘴上罵著她,但在看到她瘦了一圈的臉後,握住她的手的動作輕柔了一些。

  付胭一聲不吭,等手背的紅暈消退,霍銘徵才鬆開她的手,拿紙巾把手擦乾。

  回到餐桌前,霍銘征又叫人熱了一杯牛奶來,親自盯著付胭喝完。

  結果付胭喝了幾口就想吐,捂著嘴直奔衛生間。

  霍銘征邁開長腿跟了過去,聽見她嘔吐難受的聲音,臉色陰駭森冷,薄唇抿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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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胭幾乎將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她漱了口,剛要扶著門出去,霍銘征扶著她的肩膀,「怕吐才不敢多吃?」

  付胭已經沒力氣反抗,也知道自己做什麼都是徒勞,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霍銘征呼吸陡然一沉。

  霍氏的秘書辦,那個孕早期的秘書也是每天不舒服,經常是其他人頂替她的崗位,他見過幾次,狀態很差。

  難怪她瘦了,原來她根本沒辦法好好吃東西。

  蘇黎世的東西她大概也吃不慣,水土不服再加上孕期反應,她能長肉才怪。

  付胭莫名其妙地看著霍銘征離開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他生氣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再見到霍銘征,他的脾氣變得陰晴不定,情緒也很不穩定。

  總不能是被她刺激到的吧?

  她自認對霍銘征的影響力還沒有這麼大。

  她回到沙發上坐著,靠一會兒緩解難受的感覺,手被燙了一下,又吐了,睡意反倒減輕了。

  護士進來,例行詢問她的身體情況,她找准機會,問對方能不能借她手機。

  她想給季臨打個電話。

  可是護士搖了搖頭,「對不起,那位先生交代過,不能給您手機。」

  她愛莫能助地攤開手,轉身出去了。

  空蕩蕩的病房內,付胭越發的焦躁不安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銘征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

  他手裡端著一個大碗,正冒著熱氣。

  他走過來,坐在付胭身邊的沙發上,拿勺子撥弄碗裡的東西,付胭看了一眼,翠綠色的小蔥,香糯的米粥和若隱若現的魚片,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吃一口。」霍銘征拿勺子舀了一勺,剛準備遞到她嘴邊,想起什麼,又臨時將勺子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碰了碰。

  不燙。

  「張嘴。」他命令的口吻。

  勺子已經抵到唇邊了,付胭不得不張開嘴,勺子抵進去,暖糯的粥在唇齒間化開,她咀嚼著嫩滑的魚片,難以置信地看向霍銘征。

  「這附近有砂鍋粥賣嗎?」

  這個味道很熟悉,像王記的味道。

  可是怎麼可能呢。

  這裡是蘇黎世。

  「我叫人在王記打包一份空運來的。」霍銘征又遞給她一勺,說的一本正經。

  付胭聽話的張嘴,卻不相信霍銘征說的話。

  從他出病房到現在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空運起碼也得十個小時,再說,就算他提前吩咐了,這麼長時間粥早涼了,就算加熱,也不是這個味道,賣相也不會這麼好。

  這明顯是新鮮出鍋的。

  想起他之前騙自己吃的面是曹方煮的,也許……

  但是這個想法太荒唐了,說出去只會被人嘲笑自作多情。

  她還是試探地開口:「是你煮的嗎?」

  霍銘征握著勺子的手一頓。

  付胭又問了一句,「你找王嬸學廚藝了?」

  霍銘征又舀了一勺魚片粥到她嘴邊,堵住了她的話,「吃你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