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腦袋蒙過頭,將身體蜷縮在最小的地方,他曾試著尋找安全,可是依舊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想起蠍跟迪達拉的事情,他眼睛裡儘是複雜。
「無限循環…嗎?」
他小聲呢喃,似乎這幾個字已經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
眼睛的複雜情緒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戴美瞳就戴美瞳吧,也無所謂了。
自己也不過是痛一下而已,可是中了幻術的他們,每分每秒都在無限循環的恐怖中度過。
他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等著眼睛好了再解開幻術呢?
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突然
門外一聲「吱呀」被推開了。
他從被子裡探出腦袋
是鼬
「佐助,睡了嗎?」
鼬腳步輕輕,佐助抬起腦袋看著他,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裡也掠過幾分悵然。
鼬走到他身邊,心裡有些擔心,是因為眼睛又開始痛了嗎?
他搖搖頭,只是想回家睡覺。
鼬有些猶豫,本就是留院觀察的,一天還沒有過去,怎麼就想著回家了。
雖然他也知道外面不比家裡好,可是還沒有確定病情原因,總歸不好。
佐助噘了一下嘴,他不管,他就是想回家睡覺。
無奈之下,鼬還是帶著他回家了,出了醫院門口,止水在等著他們。
止水疑惑,不是留院觀察嗎?怎麼就出來了。
得知情況後的止水,也只是一聲輕嘆說鼬太寵佐助了。
「留在醫院會好點,萬一回家發生點什麼事情呢」
止水加重了後面的語氣。
鼬沒有太在意,回家睡覺而已,明天再回來醫院看看就好了。
止水擺了擺手,走在他們前面。
「我們回家吧」
佐助應聲,只是對於止水的話,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是啊
可能回到家裡發生點什麼事呢?
他回家本來就是為了解開幻術的,又能會發生什麼事。
頂多
頂多就是眼睛再痛幾天罷了。
回到家中
鼬讓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就喊他們。
他乖巧的點點頭,房間的燈被關滅,房門關上。
客廳里的響動也安靜下來,他睜開眼睛,起身去戴美瞳。
他得趕緊把蠍他們從幻術中解救出來,他翻開柜子,將右眼的紗布揭下來。
對著鏡子將美瞳戴上。
「嘶~好痛」
他眨著眼睛,儘可能快點適應,只是這次他眼睛的疼痛並沒有緩解,反而這種刺痛感直接傳達到他的神經,痛得他擠出生理淚水。
為什麼這次怎麼痛
是因為眼睛還沒有好的原因嗎?
他想著這些,繼續將左眼的戴上,好不容易折騰好後,他準備出去外面的陽台。
至少可以探清他們的現在的情況。
他躡手躡腳的打開門,明明是在自己家裡,卻整得跟做賊一樣。
沒辦法啊
要是被止水他們發現就尷尬了。
他站在陽台上開始催動查克拉,醫院的他們也被他盡數看在眼裡,只是這次看的有些模糊不清。
尤其是他們的五官,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他們循環在幻術中的畫面。
「解!」
瞬間,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贖與解放,唯獨跪趴在陽台的他。
心臟驟停讓他不得不大口喘氣,單手扶著牆角,一隻手緊緊揪住心口。
眼眶的熱淚燙紅了他的眼眶,痛得他眼球震顫,然而這種痛,卻不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
他儘量讓自己的動作幅度不那麼大,不然被房間裡的鼬發現就遭了。
只是他的四肢無力,怎麼也撐不起身體,夜裡的風輕輕吹來,針扎般的疼痛在他骨頭裡穿梭。
眼睛被風吹的更痛了
他要摘下血輪眼
對,他要先摘下血輪眼
回到房間的他幾乎用盡全力,一身大汗淋漓仿佛剛剛經歷過大戰一樣。
他好不容易坐在鏡子前,卻看到鏡中的自己臉色是這麼的慘白。
像是病態的模樣,血輪眼在他蒼白的臉上愈發殷紅,讓他更難受了。
等他卸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麻痹了,他不懂,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只是突如其來的困意讓他撐不住欲睡的眼睛,在視線模糊的最後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好奇怪
為什麼他會看到這張臉
……
……
醫院裡
蠍跟迪達拉的循環也終止與被解開的幻術,只是,他們好像看不到彼此的身影了。
次日
下午
在床上醒來的佐助,四肢還是麻痹的,除此之外還有看不清視線的眼睛。
挖槽
我瞎了?!
他使勁揉搓眼睛
還好
沒有瞎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驚的他從床上下來,結果腿上無力,整個人直接貼在地板上。
聲音驚動了在廚房的鼬。
他猛的推開門,只見佐助趴在地上臉朝地,他趕緊扶起佐助,擦著他臉上的痕跡。
一邊檢查他身上哪裡有傷。
「哥我沒事」
他說著繼續邁步,然而腿腳依舊沒有力氣,要不是鼬拉住了他的胳膊。
估計又來一個與地板的親密貼貼了。
他看向自己顫抖的手,他不理解,怎麼身體變成這樣了。
鼬也發現他的不對勁,昨天至少還能走路。
怎麼今天路都走不了了。
果然還是不應該回家的。
鼬將他扶到餐桌上,止水還在吃,看到佐助出來,只是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有些好奇佐助怎麼可以睡的這麼死,怎麼喊都喊不醒,一覺睡到下午。
本來去醫院的時間也推遲了,工作室那邊也只能辛苦一下鬼鮫。
面對止水的話,他沒有出聲,只是垂眸盯著桌上的菜。
鼬讓止水吃飯的時候別說話,讓佐助也趕緊吃,吃了好去醫院看情況。
佐助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奇怪了。
鼬轉身進了廚房,佐助看著碗裡的菜,眼神里好像多了幾分陌生,他抬頭看著止水,又回頭看向廚房。
他輕晃腦袋,可能是他想太多,還是先趕緊吃飯,去醫院的時候也可以看看蠍他們怎麼樣了。
也好做下一步的打算,他拿起筷子的手,忽然間停頓下來,向止水問起他想要調查的那個女孩。
問他有沒有什麼情況。
止水眨了眨眼,只是說最近事情太多,所以還沒有調查。
等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了,就調查。
這句話乍一聽好像沒有什麼毛病。
只是在佐助看來,毛病很大,他微眯著的眼睛,剎那間顯現出萬花筒,只是在止水抬頭的前一秒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