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雲清就去了花楚玉留下地址的醫院。
花楚玉早早就到了醫院等著,一見到雲清立即迎上前。
「霍太太,昨天你讓我幫忙找人化驗的那顆糖果,已經檢查出來了。」花楚玉在醫學方面的知識幾乎為零,也看不太懂,直接將化驗結果單交給了雲清。
雲清飛快地掃過去,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她沒猜錯,那不是什麼糖霜,而是藥物的粉末。
應該是安娜長期服用,所以沾了些藥物在手上,然後用這隻手摸糖果的時候,不小心將藥物粉末沾了上去……
這是種抑制性和鎮定性都非常強的藥,一般用於給情況嚴重的狂躁精神病人做輔助治療,長期服用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嚴重的,會導致精神錯亂甚至腦死亡!
能夠起到鎮定作用的藥物很多,這種烈性藥絕對是下選。
白和森在家裡就給安娜服用這種藥??
雲清腦海里閃過安娜無助瑟瑟發抖的身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看來那個白和森……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她給流風發了條信息,讓他派人盯著白和森。
隨後雲清便跟著花楚玉去了地下研究室,見那個被她救回來的病人。
研究室里都是高規格的新進醫療設備。
是閒人免入的禁地。
但這是花家控股的醫院,花楚玉相當於是大股東的千金,自然沒人敢攔著,一路暢通無阻。
雲清走進其中一個房間,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旁邊的心電圖儀器顯示人還活著,但他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渾身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與此
同時,身上靜脈暴起,像一條條細蛇藏在他皮膚底下,正在有節奏地起伏著……仿佛下一秒就能衝破那層被撐到繃緊的皮肉。
雲清正要走上前仔細檢查,卻被花楚玉攔住。
「霍太太,你小心點!他現在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但會突然發狂,昨晚就抓傷了一名醫生……打了好幾針鎮定劑才穩定下來。」
抓傷了……
雲清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他指甲沒有被清理過,布滿污垢,指甲里還殘留著一點皮肉組織……顯然是昨晚那名倒霉醫生的。
雲清戴上手套,上前檢查,沉著地從隨身的針灸包里取出銀針,扎進男人的穴道里,放出來的血,烏紫發黑,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
雲清撥開男人緊閉的眼皮,仔細檢查了他的瞳孔,眉頭皺得更緊。
她拿起旁邊的剪刀,剪開了男人的上衣,露出枯瘦成皮包骨的身體,每根肋骨都清晰可見。而且他身上有大片紅斑,已經有潰爛的跡象!
「被他抓傷的醫生呢?」雲清沉聲問。
花楚玉有點不明所以,道:「他昨晚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回去了。今天輪休,現在應該在家睡覺吧。」
雲清皺了皺眉,開口吩咐:「你親自帶人去一趟他家,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已經被感染了。」
「什麼?!」花楚玉震驚不已。
雲清一邊吩咐旁邊的護士和醫生準備手術一邊告訴花楚玉:「這男人得的不是什麼流感,而是傳染性極強的病毒……」
雲清還有更深一層的擔憂,她回頭目光沉沉地看了花楚玉一眼:「他可能只是蓮花村感染者中的一個……」
花楚玉瞳孔一緊,「你的意思是,整個蓮花村的人都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