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點詭異的氣氛也逐漸消散,眾人臉上的表情慢慢恢復自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辛決抱著將功贖罪的態度,殷勤地幫封箏泡了杯熱茶奉上,得虧封箏今天心情好,沒有察覺到他討好的笑容之下那點小心翼翼。
回到霍公館,封箏直奔自己的臥室,這裡是她唯一能夠自處的地方。
可剛剛來到這間屋子的時候,望著市內各種擺設,她整個人都蒙了。
又是那種可恨的熟悉感,明明對一切都很熟悉,都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落地窗的窗紗隨風飄揚,徐徐晚風從窗縫裡探進來,一個人的時候,封箏才會感到舒適。
她明白大家都在努力遷就她,想讓她早點融入這個大家庭,因此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她都會格外在意。
生怕自己哪裡做錯了,哪裡不是他們期望的樣子。
這種感覺,卻讓她煩躁。
她從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吧?
「咚咚……」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封箏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猶豫片刻,她對著房門低聲道:「霍先生,我已經歇下了。」
兩個人明明已經結婚,可面對彼此的時候,還是會有幾分不自然。
當然,這些不自然來自於封箏自己。
敲門聲沉了下去,但封箏明白,外面的人並沒有離開。
隔著一扇門,二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方,誰也不清楚此時此刻到底該如何,才能化解彼此之間的堅冰。
最終,卻是霍南辭先行離開了。
他慢慢轉身,只將自己泡得安神茶放下,而後輕手輕腳地離開。
「霍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周霖剛將自己的車停進車庫,便見霍南辭沉著臉,邁開大步往車庫方向而去。
他趕緊過去,可一連問了幾句,霍南辭就是不搭理。
黑色法拉利疾馳在無盡的黑夜裡,霍南辭將車速提到最高,快得像是在飛。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將速度慢了下來,停在一處不起眼的小區門口。
門房大爺恭敬地打開大門,另派了兩個保鏢在前面引路。
很快,一行人來到一棟灰色的二層小樓下面。
這棟樓顯然已經建成許多年頭,外牆上爬著乾枯的爬牆虎,散發著幽冷的氣息。
「霍爺,那傢伙嘴硬得很,來這裡七八天了,硬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霍南辭側後方那名保安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霍南辭責怪似的,說完便把頭低下來。
「把門打開。」霍南辭似嘆了口氣,冷嗖嗖道。
保鏢急忙動手,「啪嗒」一聲,電子鎖開了,裡面的黑暗就此瀰漫出來,令人心底發冷。
身穿黑色西裝的方臉保鏢見狀,急忙去將裡面的燈打開。
霍南辭揮手斥退手下,自己一個人進了這棟小樓。
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下意識皺眉,將這個並沒有多大,卻各種家具一應俱全的小客廳打量一番。
而後繞開木質屏風與棕色皮質沙發,走到樓梯轉角的地方,猶豫片刻,伸手按下壁畫上的一個機關。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平整的牆面忽然打開一道只能允許一人進出的小門,一條彎曲的旋型樓梯一直延伸下去。
下面是個小型密室,這棟小樓建造之初就有的,尋常根本發現不了。
順著樓梯下去,越往下,寒意越重,濕冷的氣息幽幽傳來。
霍南辭下意識皺眉,但很快,他停下腳步。
陰暗的角落裡,一個黑影坐在特殊材料製成的,與整面牆融為一體的椅子上,背對著他。
兩人之間只有十幾步的距離。
「你來了。」沉沉男音響起,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呼嘯而來。
霍南辭攥緊拳頭,整個人身上,瀰漫出強大的氣場與殺氣。
若是可以,他真想立刻殺了這個傢伙。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霍南辭冷聲道:「所以,你已經準備好受死了?」
一邊說,一邊往這團黑影走去。
這時,地下室內的燈光亮了起來。
但這燈光簡直嚇人,昏暗的,又散發著陰冷冷的氣息。
應修聞就被安置在這裡,已經將近十天了。
可他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他的部下也仿佛集體消失不見。
霍南辭在這棟小樓以及周圍幾公里內布置的人手都成了擺設。
「人終有一死。」應修聞竟然在笑,這個時候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我孓然一身,又有什麼好怕的?」
停頓片刻,應修聞慢慢轉過頭,蒼白的面孔正對著霍南辭,「應該怕吧,不然也不會來這裡。」
「你以為我願意來這兒?」霍南辭咬著牙,快步走到應修聞身邊,抓住對方的肩膀,冷聲質問道:「你到底,對封箏做了什麼?」
應修聞臉上立刻浮現出奸計得逞的笑,他很開心,簡直開心到無以復加。
「我就知道,哈哈哈。」他笑得五官都快變形了,譏諷得看著霍南辭,「我不過是洗去了她的記憶而已,那又怎麼樣?這只是個開始,知道嗎?」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怎樣才能……」
「別妄想了。」應修聞笑得愈發歡暢,「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你,我,亦或者那個陸南,誰也不能改變這一切。」
漸漸的,應修聞收斂了笑容,直勾勾盯著霍南辭,眼底的恨意逐漸累積,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風暴。
「霍南辭,你現在很難過吧,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心,她卻變成了傀儡。
霍南辭,這就是你應該得到的,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
霍南辭,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現在已經成為你的俘虜,只要殺了我,你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好好得跟她在一起了……」
一字一句,仿佛一聲聲蠱惑。
又像是來自天外的幽靈。
許多個字眼,化作一根根尖銳的箭矢,刺進霍南辭心底。
他忍無可忍。
一拳猛砸下去,所有的聲音消失了。
應修聞被打偏了臉,歪著頭吐出一顆壞掉的牙,唇角還掛著一絲鮮血。
他似乎早已經料到這個局面,非但沒有就此罷休,反而更加得意起來。
他笑著,兩排牙齒都被雪水染紅,「對,就是這樣,殺了我,殺了我你就能給她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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