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眉頭一皺,屏幕上的女子的確是封箏。記住本站域名
哪怕當時五官還沒有長開,可眉宇之間的美麗動人已經浮現出來。
最讓人無法忽略的,還是那雙清透而倔強的雙眼,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怪不得主人一直喜歡,封箏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清河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心裡卻在暗暗將封箏的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
「如果她真的來了,咱們要怎麼做?」
清河話音未落,應修聞便收斂了笑容,他將手裡屏幕按滅,拿著手機把玩著,像是在思考。
「而且,她現在是封家的人,那些人會不會……」
「封家,封家算什麼?」應修聞嗤笑:「要不是咱們給他們提供線索,封夫人大概還蒙在鼓裡呢,封盛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只要給足夠的利益,他賣兒賣女不在話下。」
說到這兒,應修聞忽然站了起來,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轉身來到寬大的落地窗前。
望著遠處波瀾起伏的海面,應修聞想起來很長時間之前發生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封箏才剛剛坐上宣水堂堂主的位置,正是最志得意滿的時候,可她卻每每露出不開心的神情。
應修聞設法問清楚緣由,才知道有人在背地裡說她是個有爹生沒爹養的傢伙。
這件事發生不久,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就被他秘密處理掉,並且他還特意派人,去找尋封箏的親生父母。
當時他為什麼要幫她?
大概是覺得,自己跟封箏是同一種人,都擁有悲慘的命運,也都具有天賜的智慧與絕佳的相貌。
這是任何人都無法與之相比的。
「主人,老爺子又在裡面大喊大叫了。」
清河低聲下氣的一句話,將應修聞從怔愣之中拉回現實。
「別餓著他,其他隨意。」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轉身走了。
……
「姓封的,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車后座又一次響起清泠憤怒的低吼,封箏實在有些惱火了。
腳踩急剎車,又猛然拐彎,后座上的人立刻被甩到車頂,又重重落下,痛得說不出話。
「馬上就帶你見你的主人,但你要是再多說半個字,我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
清泠惡狠狠瞪著封箏的背影,卻不敢再開口了,潛意識裡,她一直認為封箏跟自己主人是一種人,說扔下她,那是真的會扔下。
夜色越來越濃,封箏腦子裡的亂麻也越來越卷。
她之所以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就做出這個決定,一來是不希望霍南辭為難,二來,她知道,到了該見應修聞的時候了。
可她沒想到,兩人重逢後的第二次見面,會在這種情況之下。
驚魂島,其實就是a區最北邊的一個海島,不過是因為那些可怕的傳言,才將它渲染得那麼可怕。
不久之前,她從清泠嘴裡摳出了這個地方所在,二話不說便帶著她啟程,已經兩個小時過去。
還有最後一個小時,就要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接近這個噩夢中的地方,她就越是有種奇怪的近鄉情怯的感覺。
「下來。」
猶豫許久,她終於下定決心,打開車門將清泠揪了下來。
後者恨恨瞪了她一眼,落地的一刻總算敢開口了:「主人沒有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勇氣可嘉呀。」
封箏冷冷望著不遠處那座城堡一樣的建築,胸腔里的溫度一點一點流失。
「怎麼,不敢過去了?」
清泠嘲諷了一句:「你現在逃跑,說不定也還來得及。」
「我就算去送死,也會拉你這個墊背的。」封箏轉身從車上拿下來一個東西,掀開衣服固定到腰上。
清泠看在眼裡,嚇得面色都變了:「你,你不要命了!」
封箏冷冷一笑:「不要了,給你,你要麼?」
別墅內,一個小時時間慢慢過去,只剩下最後五分鐘的時候,清河臉上露出幾分喜悅。
她揚了揚腕錶:「主人,馬上就到一個小時了,她可還沒……」
話還沒說完,房門被人敲響,年過半百的管家走進來,畢恭畢敬地道:「主人,她來了。」
清泠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你說誰?」
「封箏,她,來了。」管家一字一句地說完,目光忐忑地望了望應修聞。
本以為後者會很憤怒,畢竟封箏曾經背叛過他,傷害過他,可應修聞的反應卻是,下意識地閃躲。
他進了裡面的臥室,「啪」的一聲將門關上,其他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想做什麼。
「你還算是個有膽識的,不過來了這兒,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清河居高臨下得站在台階上,高傲的姿態與應修聞如出一轍。
「他人呢,讓他出來。」封箏冷冷道。
事實上她的心裡,已經緊張得不成樣子。
那個惡魔,終於要見到了嗎?
「我們主人說,現在還不想見你。」清河兩手環胸,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幾個黑衣女子立刻下去,將清泠救了下來。
「大姐,這個賤人給我餵了毒藥。」清泠咬著牙,憤恨得說。
清河一巴掌過去:「蠢貨,還不滾!」
她們幾個,從來只有凌駕在別人身上的份兒,怎麼能被別人威脅?
「封小姐,要想見霍老爺子,得看你有沒有耐心了。」
清河說完便轉身離開,那些黑衣女子也消失在門後面,隔著一扇門,兩個世界。
夜色黑沉沉的,淒冷的海風翻湧呼嘯,鹹濕的氣味從四面八方湧來,灌進封箏的領口,冷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整整一夜,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不清楚對方到底想做什麼,但現在自己處境被動,為了霍老爺子的安危,不得不忍。
「主人,她還在那裡站著呢。」清河聲音輕輕的,生怕打攪到黑暗中那抹修長的影子一樣。
她手上還拿著條香檳色的外衣,卻始終不敢為他披上。
「是啊,她一直都很堅強。」應修聞嘆了口氣,目光卻始終沒有從落地窗下那個纖瘦的身影上挪開。
兩人之間隔著很多個日夜,還有一個人。
「主人,您要是不想見她,屬下這就把她趕出去。」清河咬著牙,那條披肩已經被她攥得變了形。
「別多事,下去。」應修聞勃然變色。
清河似乎料到對方會是這樣態度,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看,無聲無息的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應修聞一個人。
他轉身從床頭櫃最底下那層拿出一沓揉得非常皺的紙,鋪開來,端詳著紙上的設計圖。
這是很多年前,封箏學習珠寶設計時,第一次做出的作品,她送給了他。
應修聞挑了其中兩個設計,著人打造成兩條鑽石項鍊,原本打算送給封箏的,可她後來不在了,他便將它們捨棄了。
現在,這兩條項鍊,一條在封箏手上,一條,可能已經在霍南辭手上了。
霍南辭。
應修聞驟然抬眸,眼底的陰冷清晰可見。
有些人天生就擁有一切,光鮮亮麗,至高無上的尊貴。
有些人卻從一出生就在泥濘里,髒污與謾罵伴隨整個青春。
憑什麼?
封箏啊,你明明跟我是一類人,為什麼會去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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