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塵?」聽到這個名字,卿雲歌有些詫異,「我不認識一個白家的人啊?」
慕月看著她,欲言又止:「我聽說,你進入玄靈域之前,把紀家的紀梧立給打了?」
「是有這麼回事。」卿雲歌想了想那張鞋拔子臉,然後點了點頭。
「然後是不是有一個白衣的年輕人強迫你們比試?」慕月接著問道。
「你說那個白衣年輕人就是白陌塵?」卿雲歌抬了抬眸,聲音微冷。
「不錯。」慕月微微頷首,然後說道,「白陌塵回去之後,給白虎殿殿主大肆宣揚了一下你和紀梧立那場戰鬥,然後還給白虎殿殿主說務必要把你拉進白虎殿。」
「白陌塵腦子沒病吧?」聞言,卿雲歌先是愣了愣,然後嗤笑一聲,「他應該嫌我損了他的面子才對,怎麼會在元雷面前宣揚我?」
「損面子?」慕月挑眉,「你對他做了什麼?」
「阿月你這句話可有歧義啊。」卿雲歌翻了個白眼,聳了聳肩道,「我只是給他說,你別叫我小師妹,我們沒那麼親。」
「噗——」聽到這句話,慕月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說道,「我想當時白陌塵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我倒是沒注意。」卿雲歌歪了歪頭,「反正我也不會進入白虎殿,他再怎麼宣揚也沒有用。」
她昨天和白虎殿殿主的矛盾今天並沒有人在討論,那麼看來就是當時在那裡的導師們被下了封口令,畢竟,身為地位極高的白虎殿殿主污衊她作弊並且被她反嘲諷的事情若是流傳出來,那么元雷的形象會大打折扣。
那麼自然而然,她與羅季宇的那場比試,也沒有傳出來,這對她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她覺得還是裝作一直胖胖的米蟲比較好,站在風口浪尖總會樹大招風,惹來他人。
「哦?」慕月輕輕地應了一聲,道,「你出來的比我早,我還不知道你選擇了哪個殿。」
「朱雀殿。」什麼好遮掩的,所以她痛快地說了出來。
「朱雀殿?」聞言,慕月的雙眸中划過一絲驚詫,但很快就隱去了,她瞭然道,「畢竟明焰殿主給了你資格勳章,你選擇朱雀殿也無可厚非。」
「並非如此,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聽到這句話,卿雲歌搖了搖頭,說道,「我選擇朱雀殿的原因,是因為我想修煉朱雀殿傳承的那部玄訣。」
「火系玄訣《朱雀於飛》?」慕月脫口,然後她的語氣帶了一絲無奈,「雲歌,你可知道目前從玄靈域出來的一百多人中,有多少個學員選擇了朱雀殿?」
「多少?」卿雲歌有些好奇,「很少麼?」
「豈止是很少?相當於沒有。」慕月嘆了一口氣,「算上你和羅季宇,也不過五個人罷了。」
「不是吧,這麼少?」卿雲歌一愣,她還想著就算朱雀殿再怎麼式微,一百多個人之中也至少要有十個人選擇才對。
「所以你就可以知道,朱雀殿那部玄訣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的。」慕月點了點頭,「你到時候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這我自然知曉。」卿雲歌的眸光微微一動,「畢竟要想變強,就得先經歷失敗。」
「你能這樣想最好。」慕月笑笑,「後天新生報到完畢之後,每個殿都會有兩個名額接受靈河的灌頂,我倒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青龍殿那個名額,不過你肯定是能拿到朱雀殿的名額了。」
「靈河灌頂?」聽到一個新的名詞,卿雲歌問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個蘊含著極大能量的地方。」慕月顯然已經從前幾屆進入四靈學院的慕家人口中得知了這件事,「靈河和玄靈域一樣,每隔三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的時候,四殿都會從這一屆的學員之中挑出兩個最優秀的,讓他們去接受靈河的灌頂,我曾經聽說過,有人在接受完靈河的灌頂之後,修為直接升了好幾段,當然,這種人,幾百年也見不到一個。但不管如何,靈河灌頂都對我們有著十分大的好處。」
「聽起來不錯。」卿雲歌倒是又得到了一個驚喜,她想了想,說道,「我記得考核第一除了四殿人選之外,不是還有一個玄靈塔第九層的資格來著麼?」
「放心吧,當然不會少了你這個。」慕月啞然失笑,「玄靈塔會在新生大比之後開啟,那個時候你就能進去了。」
「我倒是不急。」卿雲歌打了個哈欠說道,「反正四靈學院這麼大的一個招牌,總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學生才對。」
兩人就對於四靈學院,仔細交談了一番,然後卿雲歌也從慕月口中得知了不少關於四靈學院的事情,見到夜已經很深了,她於是朝慕月到了別,這才慢悠悠地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新生的居住地很大,抵得上一個大家族的府邸,而且環境優美,樓閣長廊,香榭亭台,花草樹木,鳥語風聲,而且正值初秋,桂花的清香瀰漫了整個學院,微風輕撫,花瓣如雨飄落,紛紛揚揚而下。
卿雲歌走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聞道的卻不是清淡的桂花香,而是悠悠的冷梅香氣,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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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才發現,她現在竟然在一個人的懷抱里,那人的一隻手攬著她的腰,然後另一隻手替她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髮絲,動作極為溫柔。
靠!
「說了多少次不許占我便宜!」卿雲歌一把推開眼前的人,咬牙切齒,「容世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嗯,我知道。」容瑾淮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眼,欣賞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所以我只授受,不親。」
「你!」卿雲歌被這一句話給噎住了,她萬萬沒料到某人竟然如此無恥,竟然還用斷句來曲解她的意思,她竟然還無法反駁,於是只能冷哼一聲,「你怎麼不叫容無恥?」
「哦?」容瑾淮聽到這個名字,似乎輕輕笑了一下,「那麼夫人是否要改名為卿流氓?」
「誰是你夫人!」卿雲歌氣急敗壞地說完這句話後,才想到方才那句話的重點並不是這個,「你才是流氓!」
腹黑無恥流氓陰險!
聽到這句話,容瑾淮看著她,故作沉思:「唔……我似乎記得,不久之前有人摸了我的臉,還……」
「停!」卿雲歌知道他後面要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於是連忙喊停,那件事她確實是她有些流氓了,但是她睡得迷迷糊糊啊,於是瞪了某世子一眼,說道,「你如果不趁著我睡覺進我房間,我怎麼會對你耍流氓?」
「都說半睡半醒的時候,身體下意識做的動作才是人心裡一直想做的。」容瑾淮看了她一眼,然後笑吟吟道,「其實卿卿想對我耍流氓,隨時都可以。」
「我不想!」卿雲歌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是你,天天調戲別人,後宮才那麼多。」
一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感覺有些生氣。
「說錯了。」他凝視她許久,然後俯身,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只調戲過你一個。」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深深的眷戀之感,讓人忍不住醉入其中。
這句話入耳的瞬間,卿雲歌感覺她的耳朵有些發麻,然後捂著耳朵後退一步,怒聲道:「你不要離我那麼近。」
怪不得是《朱顏榜》第一呢,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都能撩動人心,可恥地她還臉紅了。
「呵呵……」聞言,容瑾淮從善如流地站起身來,然後低笑出聲,「卿卿你,是不是害羞了?」
「滾,沒有的事!」卿雲歌一口否定,她越過眼前的白衣男子,向著室內走去,「夜太深了,我要歇息了,容世子你該走了。」
孰料,在聽到這句話後,容瑾淮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說道:「這次來得太匆忙,忘了告訴卿卿,我此來四靈學院,並非以學員的身份,所以沒有住的地方。」
「那就去你剛才去的地方啊。」卿雲歌頭也不回地撂出這麼一句話,然而就在她準備將屋子的門關上的時候,一把摺扇卡在了門前,剛好把門給撐開,她詫異地抬起頭,卻看見她以為應該走了的人居然無恥地跟了上來。
容瑾淮手上拿著那把摺扇,然後斜靠在門柱邊,輕輕地道,聲音帶了一絲幽怨:「我就是被他趕出來了,才來投奔卿卿你的。」
與此同時,剛到四靈學院的君臨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心想,誰居然敢在後面編排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結果因為這麼一駐足,他差點被四靈學院的執法隊給以不軌的名義逮捕了,為了不引起太大的動靜,只好又用了一次破碎虛空,然後留下一臉懵呆的執法隊,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揉了揉眼睛接著去其他地方巡邏去了。
然而這句話聽到卿雲歌耳中,卻是——我被她趕出來了,才來投奔卿卿你的。
這句話中的她能是誰啊?
不就是某世子中的後宮一個嗎?
這邊,剛換了一個位置的君臨突然又打了一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嘟囔道:「奇了怪了,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在背後念叨我?」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打了一個寒戰:「不會是阿影已經知道我來了吧,完蛋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見她呢。」
嘀咕完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圍,確定已經很好地將自己的氣息全部掩蓋住了,才鬆了一口氣,朝著玄靈湖的位置走去。
卿雲歌並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某世子的後宮,正是她先前和影溶月討論的人皇大人,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她把你趕出來了,你換一個人啊,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後宮,我這裡也不是收容所。」
聽到這句話,容瑾淮的眉頭微微一蹙,然後有些不確定道:「卿卿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方才哪句話有說錯嗎?
怎麼眼前的人跟吃了火藥一樣。
「我什麼都沒誤會。」卿雲歌十分想將木門關上,然而奈何那把扇子像是玄鐵鑄造而成的一般,在她的大力之下,竟然紋絲不動,她只好瞪著白衣男子,示意他把扇子撤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目光太兇狠了,容瑾淮是把扇子給移開了,她鬆了一口氣,準備將門關上,卻發現眼前一花,門外的人在瞬間來到了門內,並且進來之後,還很體貼地幫她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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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一幕,卿雲歌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然後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容瑾淮,你夠無恥!」
「說了我只對你無恥。」容瑾淮不緊不慢地走到桌子前坐下,只見他一揮手,一壇酒出現在了桌子上,然後朝著紅裙少女招手,笑吟吟道,「來卿卿,今日我得了一壇好酒,你也來嘗嘗。」
誰想跟你喝酒啊!
卿雲歌內心十分想罵人,但是她還是忍了下來,走上前去,做到了另一張凳子上,臉色陰沉,她倒要看看這個無恥的世子能在這裡呆多久。
「別這麼無情,這酒可是我剛才好不容易順來的。」容瑾淮瞧見她一副冷冰冰地樣子,有些無奈地說道,「這酒可是可以漲修為的好東西呢,卿卿你確定不喝?」
「漲修為?」聽到這三個字後,卿雲歌的眸光微微一動,這才把目光放在了那壇酒上,還未開壇,她就已經能感受到那醇厚的酒香撲鼻,氣息瀰漫開來,她竟然感覺到她的經脈中玄力的流速開始加快了。
「誰給你的酒?」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壇好酒,但在聽到那句——剛才好不容易順來的時候,她內心忽然十分的不爽,於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也是她?」
看不出來啊,容瑾淮這個後宮還挺厲害,不僅能把他都趕出來,還會釀酒,比她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然後,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的時候,距離卿雲歌十幾里遠的君臨第三次打了一個噴嚏,打完之後,他差點沒扭就走,咬牙切齒道:「就知道四靈學院這個地方跟我八字不合,今天是見了鬼了,老打噴嚏。」
容瑾淮同樣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友已經成了他自己的後宮,於是點點頭:「嗯,不過他給我的時候有些肉疼,我只好強搶了。」
誰知,聽到這句話後,面前的紅裙少女忽然脫口:「你太過分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搶人家姑娘的東西!」
「姑娘?」聞言,容瑾淮將這兩個字輕輕地重複了一遍,然後眉頭微蹙,像是仔細在思考著什麼,良久,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那雙狹長的眸子浮起了一抹笑意,他慢悠悠道,「卿卿以為,我說的他是一個姑娘?」
「啊?」這回輪到卿雲歌懵了,她茫然了一瞬,「不是嗎?」
見到少女這個模樣,容瑾淮眼中的笑意快要漫出來了,他覺得他此刻的心情是無比的愉悅,忍不住又調戲了一把:「難怪卿卿你今天對我如此冷漠,原來是吃醋了。」
卿雲歌:「……?!」
見鬼的她吃醋!
從哪裡看出她吃醋了?
她只是好奇好不好!
「我說過了,除了你,我不會再看別的女子一眼。」他眼中的神情溫柔而繾綣,然後聲音忽然低了下來,他輕聲說,「容瑾淮只是卿雲歌的容瑾淮,生生世世,死亦不休。」
生生世世,死亦不休。
這八個字,說盡了人世間所有的情話。
卿雲歌的身子驀然一震,這句話仿佛海面上掀起的一道道波浪,不斷翻湧著,而她站在海面中央,隨時都會被波浪所吞噬。
腦海中閃過幾個破碎的畫面,她似乎在很久之前,也聽過這句話,而那個時候的她,是這麼回答的。
「我亦如此。」
這麼想著,也這麼說了出來,只是一雙玫瑰紫色的眸子,卻有些失神。
然而卿雲歌並沒有看見,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容瑾淮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但很快就隱去了,他抬手握住紅裙少女的肩膀,喚道:「卿卿?」
看不見的是,那隻手上有著淡淡的金光在流轉,然後順著掌心融入到了少女體內,金光轉瞬而過,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而在金光入體的瞬間,少女的眸子又重新恢復了清明。
「誒……」卿雲歌晃了晃腦袋,感覺到了眩暈,「我們剛才說道哪裡了?」
怎麼感覺自己像是睡著了一般。
「說道……」容瑾淮眼中的擔憂慢慢隱去,然後恢復了慵懶的神色,「說道我先前去哪裡了。」
面上雖然平靜,但暗中卻握緊了手指。
不,現在還不行,她絕對不能想起上一世的記憶,如果這麼早想起了,恐怕好不容易養了一世的神魂,又會經不住那股龐大的力量而破碎。
只好……他眸光微微沉了沉,只好暫時先壓制住了。
但,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有著青璃的那一世,這一世的她並不會排斥他,反而會下意識的接近他,要不然,以她現在的性子,早就把他給趕出去了。
「哦。」卿雲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而是點點頭,「你剛才去哪兒了?」
面上不動聲色,內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去找自己的後宮去了嗎,還能幹什麼。
「我去找人皇了。」容瑾淮淡淡地說道,「然後從他那裡給你順了壇可以漲修為的酒。」
「咳咳咳!」聽到這個名字,卿雲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止住,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你去找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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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
人皇不是消失好久了嗎?容瑾淮怎麼找到的?
而且,他居然是以平輩的叫法來稱呼人皇,他到底什麼身份?
想到這裡,卿雲歌才發現她一直忽略了一個事,那就是容瑾淮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輕易地就能從朱雀殿殿主手中拿到資格勳章,在玄靈域之中來無影去無蹤,不受任何桎梏,甚至,和玄靈域的守域者似乎也有著很深的關係。
這些人可至少都是活了上百年的存在啊,他一個二十一歲的第一世子,怎麼會和這些人這麼熟?
難不成……這個人其實跟羽毛一樣,也是一個千年老妖精?
與此同時,被自家劍主稱為千年老妖精的劍靈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子抖了抖,連帶著靈體都有些虛化,他謹慎地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七玄空間內的第二個生物九幽夢魘還在一旁趴著睡覺,於是摸著鼻子嘀咕一聲:「誰又在念叨本靈了,不會是以前本靈活著的時候,哪個心悅本靈的小姑娘吧,哇咔咔咔……」
卿雲歌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羽毛口中心悅他的小姑娘,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把自家劍靈給踹飛,她這個時候緊盯著面前的白衣男子,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嗯,是人皇。」容瑾淮點點頭,見到紅裙少女一副很不信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人族的守護者人皇。」
他的神色很認真,不像是在騙人。
「好,姑且信了你的話。」卿雲歌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問出了自己方才一直在想的問題,「但是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和人皇認識?」
而且,你和玄靈域的守域者,還有四靈學院的這些殿主院長,又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她並沒有問出來,只是在心裡默默盤算著。
容瑾淮其實絲毫沒打算隱藏他的身份,只不過若是他現在說出來他的身份,眼前的姑娘恐怕記憶又會鬆動,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他先是將桌子上那壇酒的蓋子打開,然後淺聲道:「我和人皇認識,是因為在我臥病那五年,他曾有幸在青龍國遊歷,順手替我壓制了一下病情,他難得和我志趣相投,所以才做了朋友。」
如果君臨在這裡聽到這麼一番話,一定會吐出一口老血,志趣相投個屁!他才不要和這個腹黑妖孽志趣相投。
「你生了什麼病?」卿雲歌點點頭,覺得這個說法似乎有那麼一點靠譜。
「不是什麼大病。」容瑾淮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道,「也就是神魂差點破碎而已。」
這就話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只不過是喝了一杯茶,而不是生了一場大病。
「這還不是大病?」卿雲歌又咳嗽了起來,咳完之後,才惡狠狠地看著他,「你要是神魂真的破碎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神魂破碎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死亡,那可是連輪迴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不用去九幽之域報導了,直接歸位混沌,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而面前這個人說,這不是什麼大病,她真的是被氣的要死。
「是啊,幸好,幸好我還在。」容瑾淮幽幽地說,「否則,我不在了,你該怎麼辦。」
上一次,他不在的後果,她用出了鳳璃劍的最後一招,然後死了。
這一次,他就算死,也會陪在她的身邊。
「得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聽到這句話,卿雲歌翻了個白眼,然而內心卻感覺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毫不客氣地伸出手來,「不是要請我喝酒嗎,一起啊。」
漲修為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啊。
容瑾淮拿起兩隻杯子,然後逐個滿上,遞過去之前問了一句:「酒量如何?」
「千杯不倒。」卿雲歌接過那杯酒,哼哼兩聲,然後一飲而盡。
笑話,她前世可是一個人能喝翻整個暗月聯盟的,區區這麼一壇酒,還不夠她喝出味道。
「說大話。」容瑾淮輕聲笑了笑,然後接著替她滿上,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若是你喝醉了當怎樣?」
「我怎麼可能喝醉?」卿雲歌像是為了表現自己不會喝醉,一杯一杯接著喝,喝完之後還給容瑾淮看了一眼乾淨的杯子,「這麼淡的酒,我能喝幾十壇。」
容瑾淮看著紅裙少女白皙的臉頰之上已經浮起了淺淺的紅暈,知曉這已經是醉了的徵兆,他忽然間心情極好,然後說道:「這樣,若是你喝醉了,答應我一件事情如何?」
「你說,什麼事!」卿雲歌感覺杯子太小,索性直接拎過酒罈,然後果斷地說道,「反正我肯定不會喝醉。」
說完之後,她抱起整個酒罈,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喝完之後,依然覺得嘴裡十分淡,不由地很是嫌棄:「開始聞著那麼香,怎么喝起來這麼淡,人皇釀的這是什麼酒,一點都不好喝。」
如果君臨知道自己被某個小丫頭這樣嫌棄他釀的酒,一定會氣到昏厥,他這哪裡是普通的酒,一杯兌了水的酒都可以讓一個星階的人直接蹦三段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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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淮看著面前眼生迷濛的紅裙少女,然後輕聲說道:「卿卿,你喝醉了。」
他為了不讓酒力太過龐大,專門還兌了水,看來就目前來說,還是有些過度了。
「我哪裡醉了?」卿雲歌微紅著臉,只是感覺丹田有些發熱,一吐一吸,極為精純的玄力順著經脈流向幻階八段的壁壘,然後只聽「轟——」的一聲,浩浩蕩蕩的玄力直接衝破了這道壁壘,瞬間從幻階七段巔峰蹦到了幻階八段。
但是人皇釀的酒,縱然兌了水,效果依然十分明顯。
只是喝了這麼一壇,卿雲歌的修為就直接達到了幻階九段初期,而身上浮起的黃色光芒也越來越深,已經隱隱有了晶瑩的綠色。
這次突破並沒有讓她感受到疼痛,反而極為舒爽,她甩了甩頭,感覺有些眩暈,然後嘀咕道:「我沒喝醉,肯定沒喝醉。」
然而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身子忽然一斜,直直地向著地上倒去,自己卻還依舊不為外物所知。
容瑾淮看著倒在懷裡的紅裙少女,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竟然還敢說自己千杯不醉,這一壇酒估計就得醉倒明天早上,真是不讓人省心。
白衣男子緩緩起身,懷抱著少女走向桌子旁的床榻,然後俯身將她放在了上面,替她輕輕壓好被角。
他看著那張絕美的容顏,目光溫柔而繾綣,像是看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睡吧,卿卿。」他撫上她的臉,低聲說,「這一次,我不會走了。」
一夜好夢。
……
第二天,卿雲歌感覺自己又睡了一個好覺,她心情愉悅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打了個哈欠,才準備下床找點吃的。
然而還沒等她下床,她就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熟悉俊顏,俊顏的主人也像是睡著了,睡姿安靜而優雅,長長的睫毛仿佛蝴蝶薄翼一般,輕輕地拍打過她的眼帘。
卿雲歌震驚了,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發現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靠!
容瑾淮這個人怎麼會躺在她的床上?
她居然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夜?
她的清白,她的清譽啊!
想到這裡,卿雲歌咬牙切齒,想著一拳揮到他臉上去,當然,這麼想,她也這麼做了。
然而,就在她的拳頭離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還有一寸的時候,她的手腕被另一隻手握住了,那隻手的指尖瑩白,手指修長,骨骼分明,仿佛一塊上好的美玉,等著人去雕琢。
下一秒,手的主人開口了,聲音是睡醒之後的慵懶,帶著微微的沙啞,聽起來竟然意外的性感:「卿卿,你這又是想對我耍流氓?」
「滾!」卿雲歌被這句話氣得不行,「明明是你睡了我的床好不好?」
這到底是誰對誰耍流氓啊!
「哦?」聽到這句話,容瑾淮才睜開眼,他看了一眼周圍,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沒事,我會對你負責。」
「誰要你負責!」卿雲歌氣急敗壞,她一把甩開他的手,然後跳下來床,牙縫裡蹦出一句話,「我今天就去換一個屋子,你自己睡這裡好了。」
不得不說,容瑾淮真的是她的克星啊。
第一次見面,他就把她給抱了。
第二次見面,就叫上夫人了。
這次,竟然直接睡到一起了,下次是不是要進洞房了?
「卿卿你果然忘記了你先前答應我的事情。」容瑾淮慢悠悠地起身,「你說你若是醉了,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醉了?」卿雲歌聽到這句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可能啊,她這麼好的酒量怎麼可能會醉?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然後她的臉一下子黑了,自己好像真的喝完那壇酒之後,就沒意識了。
然後貌似喝之前,她還和容瑾淮打了一個賭,若是她喝醉了,就答應他一件事。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醉了,她還是問道:「我答應你什麼了?」
眼皮不自主地跳了跳,怎麼總感覺她答應的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抱著我,不讓我走,然後說……」見到聽完這句話之後,紅裙少女的臉一下子僵了,容瑾淮頓了頓,才續道,「然後說要做我的世子妃,還讓我天天陪你睡覺,然後我就同意了。」
「不可能!」聞言,卿雲歌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她承認是有些沉迷某世子的美色,但以她的自制力和把控力,就算是醉了也不會說出這句話,這個腹黑的傢伙一定是在誆她。
咬了咬牙,再度問道:「你說真話!」
「我怎麼可能騙你?」容瑾淮的聲音不緊不慢,染上了一絲笑,「你還說了,你心悅我好久了,想跟我一直在一起。」
卿雲歌直接僵住了,看著他一臉認真,說的煞有其事,讓她心裡一陣發虛,不會……她真的說了這些話吧?不應該啊!
且先不說她對他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就算是有,以她的性格肯定死憋在心裡,怎麼可能說出來?
見到紅裙少女一臉糾結的模樣,容瑾淮輕笑出聲,聲音淺淺:「這些事情都是我編的。」
「容瑾淮!」聞言,卿雲歌怒不可遏,「你居然又陰我!」
見鬼的她居然還在認真地考慮這些話是不是真的是她說的。
「不過卿卿,有一點我可沒說錯。」他依舊笑著,「你可是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的。」
一點都不想答應!
卿雲歌忍了忍,然後還是咬牙說道:「你說,什麼事情?」
容瑾淮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十五天之後,隨我前往烈焰山脈。」
十五天後?
卿雲歌一愣,那不正是新生比試的時候嗎?
為什麼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出去?
「我沒辦法跟你去。」她沒好氣地說道,「我還要參加新生比試,跟人家約好了要再打一場。」
「你說羅季宇?」容瑾淮依舊悠閒,「你放心,你目前還打不過他。」
「誰說我……」卿雲歌剛想說她前幾天明明打過了羅季宇,然後仔細一想她是因為臨時灌頂才打過的,於是抽了抽嘴角,「那我就更不能出去了,我得好好修煉,抓緊時間提升修為。」
「放心,就是因為要幫你提升實力才要去烈焰山脈。」容瑾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烈焰山脈是火元素最為密集的地方,對你的修煉有著十分大的幫助。」
「我要去那裡修煉?」卿雲歌怔了怔,然後有些詫異,「可是我沒有火系玄力,也能去烈焰山脈麼?」
「可以。」容瑾淮點了點頭,「你既然能施展出火系玄訣,那麼烈焰山脈對你來說是一個很適合修煉的地方。」
「哦……」想了想,卿雲歌說道,「不過烈焰山脈在卡撒大陸,我們去難道不會遭受到獸人的襲擊?」
她可是知道,獸族和人族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如若不是四靈守護獸當年遺留下來的一道天塹擋住了獸族魔階修為以上的高手,人族早就覆滅了。
「烈焰山脈也不是什麼獸族都能靠近的地方。」容瑾淮淡淡地說道,「能毫髮無損地靠近烈焰山脈的,除了極致之火玄力的擁有者,就只有獸族的三大王族了,所以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好,我跟你去。」聽到這句話,卿雲歌痛快地點了點頭,反正新生大比也不是強制性參加,她也向來不在意那些虛名,對她來說,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提升實力。
想了想,她有些疑惑道:「那麼你也擁有極致之火玄力?」
「並不是。」容瑾淮搖了搖頭,「我曾經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過一枚赤靈暖玉,所以可以接近烈焰山脈。」
「原來如此。」卿雲歌瞭然,說了這麼一陣,她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然後說道,「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
「正有此意。」容瑾淮起身,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落在他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弧度溫潤而美好。
真的是妖孽啊。
看到這一幕,卿雲歌默默地誹謗一句,然後正準備拉開門出去,卻聽見門外傳來一句清亮的聲音。
「雲歌師妹可是在此?」那聲音道,「白陌塵前來拜訪,想請雲歌師妹小酌一番。」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