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三人制售假煙
因有李葒一同前往,見中院刑一庭現庭長唐洪兵,勞餮就感覺輕鬆很多。【Google搜索】
唐洪兵接了李葒父親的職位,不說是李立光的徒弟,起碼也是李立光培養的人。唐庭長比李立光小不了十歲,那麼也就幾乎是看著李葒長大的。
勞餮造訪的目的,早就跟唐洪兵交流過,現在又加上李葒說因為牛城發生的香菸命案,其源頭是爸爸從貓城帶去了一條香菸,然後導致悲劇的發生,因此,他也有替爸爸和外公洗刷嫌疑的責任。
其實這也就跟庭長解釋了為什麼會跟警察一起來查案的原因。
唐庭長當兩人坐定後,就說:「也是巧了,你們既想了解香菸情況,又想獲得甄社長的相關信息,正好我三年前辦理過一個案子,既跟香菸有關,又跟甄誠有著某種關係。」說著,打一個電話,讓一名法官送來一個案卷。
勞餮拿起案卷一看,是虎城捲菸廠退休職工甄武夫在貓城安寶工業園製造假煙案。唐洪兵看著勞餮對案子有點疑惑,就解釋道:
「三年前,我在刑二庭當副庭長。本來這個案子如果按標的,可以放大處理甄武夫,以及其他相關人員。你們知道甄武夫是誰嗎?他就是甄誠的父親。甄武夫是虎城捲菸廠技術科的幹部,掌握著捲菸製作的工藝和技術。退休後,來到貓城,跟兒子住在一起,閒著無聊,受人邀請,就走上了製作假煙的道路。這老爺子厲害吧?最後雖然沒有進監獄被關上幾年,但也屬於刑案,判了六個月拘役。嚴格講,不是刑事案件,只是刑事處罰。」
「這個事,你爸爸也知道。現在你也應該知道了,為何甄社長每年都有好煙送給你爸爸?他近水樓台啊!」唐庭長很特意地將臉朝向李葒。
勞餮說:「我們一般以為,製作假煙會在偏遠的地方或者城中村那樣的作坊里,誰知卻在工業園裡,真有他們的!」
唐洪兵繼續道:「對,大隱隱於市,他們租在一個廢棄的車間,不聲不響的在那裡搞了三四年才被人發現,確實讓人震驚。」
勞餮思考著問道:「你說甄武夫只是被人聘請,那請他的是誰?請他的人判刑沒有?」
唐洪兵:「甄武夫也不是純打工,他也有股份,只是那個人股份大些,你應該認識,大股東是余向陽,一個小伙子,還有一個王霸,牢釋人員。余向陽百分之四十股份,甄武夫百分之三十,王霸也是百分之三十。」
「余向陽判刑了?」
「怪就怪在這裡。他和王霸被梁曉達花更多的錢保住了,也只是六個月拘役,但一天都沒有執行。」
「你是說都是六個月?只有甄武夫坐了六個月,其他兩個都沒有進去,花錢解決了?」
「對。但被判決前的關押還是執行了的。」
甄誠感嘆:好傢夥!余向陽、王霸……只有甄武夫……
「那甄誠豈不要公關?三個人只有他的老子坐了牢,他能服氣?」勞餮有些不理解,故意這樣問。
「你問到點子上了,他不服氣,找我扯皮,找我們二庭的曹庭長扯皮。」
「案子是你們二庭審理的對吧?」
「對,曹坤庭長負責的。」勞餮知道,就是他同樣造訪過的曹濕人,並且,認為有必要找唐庭長了解更多情況和香菸相關情況的,也是曹濕人提議。
「這樣的案子,應該在下面的區法院吧?怎麼到你們中院來了?」
「案子雷聲大雨點小,剛開始認為大案,放在我們中院,後來又覺得小了,就不聲不響地判了。」
勞餮搖頭,這個他有同感。司法實踐中,他們警察也時不時碰到這樣的事情。
便不想傷神,轉換話題問:「你說製作假煙是租用在安寶工業園的車間,不會是牛城長江集團貓城公司的車間吧?」
「不是,但卻是挨著他們的公司。」
「那,是否梁曉達參與了?」
唐庭長搖頭:「沒有發現。如果他參與了,罰他公司的款就多了,他們牛城長江公司可是大戶。但不過……」庭長摸著下巴已經刮乾淨了,但開始春風吹又生的鬍鬚道:「不過,梁曉達和甄誠那階段沒少來說情。這個說情主要是菸草專賣局,當然也偶爾來我們法院。專賣局和區警察局最後做一般案件移送給了檢察院,檢察院直接退了警察局重新偵查。再在重新偵查後,就成了隔靴搔癢的打屁股,然後到檢察院,在檢察院的建議下,最終我們法院做出了刑事處罰的判決。」
「三人分別六個月,那罰款呢?」李葒問。
「你看,上面有。我記得是按他們三個股東的比例罰款的,余向陽六十萬、王霸三十萬、甄武夫三十萬。」
李葒就拿過案卷,端在手裡看著。
但看著看著,李葒突然驚訝地大聲問:「怎麼有我爸爸的簽字?」
唐庭長說:「你爸那時還擔任審委會的委員,當然會有他的簽字。為此事,甄社長找你爸說情,你爸不答應,據說兩人因此還吵起來了。」
李葒又驚訝了:「真的呀?」
唐洪兵:「當然真的。吵架的過程中,甄誠有點過分,說你爸忘恩負義。他說的忘恩負義,應該是指對你的幫助和照顧。」庭長看著李葒。
李葒當然清楚,甄老師對她進入報社和對她的提攜,當然是有恩,她也感恩。但如果這樣拿上桌面來說,就顯得太小氣,甚至齷齪了。
「很多人都知道,他甄誠也是得到你媽的幫助的栽培的,要不他能很快當上社長嗎?人哪!不能說過分的話。當時,你爸氣得血糖飆升。你爸有糖尿病,李葒你知道吧?現在又聽說甄誠的死,也是糖尿病對吧?」
勞餮點頭說:「對。」
「那也是報應!如果甄老師這樣跟我爸說話的話。」李葒帶著恨意說。
唐洪兵:「奇葩的是,甄誠後來又找你爸檢討,要他原諒。你爸這人脾氣好,還真原諒了甄誠。用他的話說,畢竟來往了幾十年,不要因一點小事而成為仇人。但那罰款,甄誠一直沒有交。沒有交,他父親在看守所就一天都沒有少。甄武夫六個月出來後,就躲老家去了。」
「余向陽和王霸呢?」勞餮猜想他倆有可能替梁曉達做事,或者不是梁曉達,是梁偉達,反正他們自己投資的可能性不會大。
「余向陽六十萬應該是自己交的。但王霸沒有錢,最後是梁家替他們交的。不過,三個人分別六個月的拘役,余向陽和王霸在看守所沒呆多久就出去了。甄武夫卻不同,梁家沒有替他花錢,他兒子吵一頓也不管他了,出來後據說連兒子的屋都不進,直接回了老家。」
勞餮蹙著眉思索:三個人,不同的待遇,這唱的是什麼戲呀?如果王霸是代表梁曉達的話,為何余向陽不是?甄武夫最終更是無人「負責」,難道甄武夫是制假團伙的頭?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看不懂。
「余向陽真的是自己交的嗎?」勞餮只得把精力多放在余向陽身上。
「應該是。」
但勞餮想,需要去查一查三年前余向陽的走帳,其實很簡單,看一下他的流水就知道錢的動向。
不過,這似乎又沒什麼意義。你能證明和不能證明,都說明不了梁家參與了制售假煙。即便說明和證明了梁家參與了制售假煙,可跟香菸毒殺案也沒有直接的關係,甚至間接的關係都沒有。
勞餮有些鬱悶,便從李葒的手裡再次接過案捲來看,邊看邊說:「他們當時都生產什麼假煙?」
唐庭長說:「好像都是低檔次的。高檔次的都有編碼,不好制假。內中很有意思的是,他們還生產一些地方煙……」
勞餮眉毛一揚:「不會有新疆的莫合煙吧?」
「有,『火焰山』牌。我抽過這種煙,幾塊錢一包,很便宜,據說網上賣得很好。我對此印象深刻。」
「網上賣是不是要經營許可證?」勞餮問。
李葒答道:「是的。經營食品也需要。」
這時李葒想起一件事,問唐庭長道:「唐叔,你剛才說甄武夫跟他兒子在一起住,那甄武夫的女兒呢?甄美是他的女兒吧?她沒有跟爸爸、哥哥住在一起嗎?」
「甄美不是他的女兒。甄誠跟甄美是堂兄妹。」
「他們兄妹關係好嗎?」勞餮問。
「甄誠的愛人是我們法院的書記員。聽她的口氣,關係好像還不錯。甄美經常開車帶嫂子去玩,她嫂子喜歡在微信朋友圈曬她跟姑子的旅遊和美食,我們都能看到。按我的猜想,甄美跟她嫂子的關係可能超過跟甄誠的關係。」
李葒聽到這裡,笑了,並插話說:「我聽芳芳姐說,甄老師吐槽過,跟妹妹的關係確實沒有老婆跟姑子的關係好。」
勞餮便點著頭,在庭長面前開始沉思。但一會兒後,突然意識到這樣耽誤他人時間,便告辭了唐庭長。
出得法院,勞餮產生了馬上去甄美的縉雲山莊的想法。李葒說,正好我沒有去過,那就跟你去打打醬油。
勞餮說:「錯了,調查任何一位美女,都是以你為主。何況,我們第一次調查甄美時,就是以你為主的,我才是去打醬油。」
李葒沒有否定,就說:「那我來開車吧?路上你消化一下剛才從唐庭長那裡得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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