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追到新疆?

  第89章追到新疆?

  韓風他們聞風而動,一齊撲向了酒店的308號房間。【,無錯章節閱讀】

  然而房間此時已空無一人。

  雖然余向陽、彭一無疑是回不來了,但高如鐵怎麼也不見蹤跡了呢?服務員明明告知,客人沒有退房,押金還在。

  房間是雙人標準間,以高如鐵的名義登記。房間內行李不見了,可見人已經離去。但封城多日,沒有人能四處亂跑。

  所訂的房間並不大,雙目掃去,一覽無餘。有泡過方便麵的空盒,丟棄的一雙破襪,還有沒有吃完的幾粒葡萄乾。葡萄乾留在一個超市常用的塑膠袋子內,似乎裝過不少,現只剩下乾癟的殘粒。

  方便麵殘盒有兩個,盒內殘物還未變質,不像走了多久。韓風聞聞後,問跟在身後的服務員道:「不是一個人吧?」

  服務員回答:「他就一個人。不過」服務員想起了一件事,改口道:「但不過,中午來了一個老人。老人不怎麼配合防疫,不接受檢查,不戴口罩,當時我們批評他,所以印象深刻。方便麵應該就是老人來了後吃過的。客戶中午到樓下酒店大廳買過兩桶。」

  「那老人跟他們熟嗎?」韓風看起來隨口一問,但其實很在乎來找高如鐵的客人來自哪裡,和高如鐵是什麼關係,貓城勞餮老師昨晚提起過一個稱李師傅的老人,跟著高如鐵回了牛城。

  服務員回憶說:「應該是一個地方的,他們在說家鄉話,不是純正牛城口音,像是像是」年輕的女服務員偏著頭在冥思苦想,然後說:「您等一等,我問我們前台小楊,她老家哪裡的,就是哪裡的。他們一個口音。」

  服務員跑下樓去了,片刻工夫上得樓來,回復警官說:「是黃陂。他們私下講話很像黃陂話。」

  韓風又想起了勞餮老師的介紹:十五年前貓城發生的命案,高如鐵並非高愛蓮的親弟弟,而是從遠房親戚李家過繼到高家的,便當即從手機中翻找出高鴻翔的號碼,詢問起高如鐵老家的地址來。

  老高回答說黃陂木蘭從軍的木蘭鄉,名字叫李崇軍,崇是崇高的崇,不是從軍的從。不過,李崇軍早就打流到新疆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黃陂哪裡找得到他的人。老高說。

  韓風分析:來找高如鐵的人是符合李師傅的特徵的。結合服務員的描述,第一,此人是老人;第二,此人帶著葡萄乾——新疆葡萄有名至於兩人有沒有回木蘭鄉,雖然不敢完全肯定,但兩人同時失蹤,回老家的概率還是很大。

  回老家需要開車,或者,打車回去。那麼,還是先尋找他們的奧德賽何在吧?

  這一尋找,讓韓風他們幾乎難以置信的是,奧德賽就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非常時期,公交、客運都停運,計程車、私家車也需要特別證明和說得清的出車理由。他們已經擁有自由出行的小車,卻丟下不開,如同新婚夜撂下新娘獨守空房一樣不可理喻。

  不過,逆向思維的話,可能正是此種不可理喻的原因,才故意不開車出城,出筆高價錢,請個司機,擔責是司機的事,與他們無關——夠狡猾的。

  但如果真是這樣,也凸顯了高如鐵的嫌疑。否則,他為什麼要這樣。

  韓風於是帶著汪天力,跟蹤追擊,開車去往木蘭鄉。

  黃陂街區離牛城市區不遠,但木蘭鄉要遠一些,大概七十多公里的樣子。待開車進入屬於大牛城,卻完全是鄉村景致的地方後,聯繫當地派出所幫助,很快找到了李崇軍所在的村組。

  讓人失望的是,一棟風雨飄搖中的破爛房子,早就無人居住,也根本住不了人。左鄰右舍證實,快二十年了,李崇軍沒有回來過,都傳聞他死在新疆了,他家小子李鐵也早是高家的人了。牛城到黃陂並非天涯海角,李鐵也沒有回來過,前年區鄉搞扶貧,要拆了他家的破房子,可不知道找誰,鄉長說,今年無論如何要拆。

  找不到人,韓風沒心思聽村民絮叨,但突然想起剛才一個村民說,李崇軍死在新疆,就問他是從哪裡聽來的,那個村民回答,八年前他去過吐魯番,農場有一戶姓趙人家跟李崇軍的老婆趙佳樂是親戚,他們留李崇軍在吐魯番三年。後來李崇軍走了。李崇軍招呼都沒有打,就不聲不響的走了。再後來有人在火焰山發現過一具屍體,都說是李崇軍的。趙家不去認領,一是生李崇軍不打招呼走人的氣,二是屍體面目全非,辨別不清。反正後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不是死了還未必上天了?」鄰居反問警官。

  村民們哀嘆李崇軍的遭遇。

  韓風有興趣,緊抓著村民剛才提到的趙家,問李崇軍姓趙親戚的全名,在哪個地區,什麼鎮。

  講李崇軍故事的村民回屋拿了一張紙來,不知是從哪個孩子的作業本上撕下來的舊紙,皺巴巴的。村民在皺皺的紙上,艱難地把字念給韓風聽,地址是鄯善縣七克台鎮趙建民家。

  得到這個地址,韓風和汪天力心存感恩,謝了村民,算是頗有收穫地回了牛城市區。

  他們馬不停蹄,準確地說,是「電」不停蹄——電話直接打到新疆吐魯番鄯善縣七克台鎮派出所,望幫忙查找趙建民,最好能提供本人手機號碼。

  長途交涉,運氣不錯,手機號報過來了。韓風一鼓作氣,又將電話打給了趙建民。話筒中,感覺趙建民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韓風問起李崇軍的情況,趙建民的回答跟木蘭鄉村民的回答差不多。不過,下面的話對警方更有價值。

  趙建民說,他過世多年的弟弟趙國民,在牛城讀大學,結婚,育子,然後意外身亡,距今也已經是二三十年了,因此跟趙國民的媳婦沒什麼來往。不過,因李崇軍畢竟是姑父,而且李崇軍當年還幫襯過國民,電話中,他願意幫助警方尋找李崇軍。

  趙建民又說,李崇軍死沒死,他不敢說,當年的一具無名屍看著像,也不像。李崇軍到他家的時候,他們聊起過國民和他的媳婦。李崇軍說,自國民過世後,國民媳婦帶著兒子去了貓城特區,聽說落了人家的圈套,判了刑,他也不好意思去找,畢竟隔著一層關係,國民又不在了,親戚間就疏了。

  李崇軍是我們的姑父,姑姑死後,我們沒有照顧好他。他一會瘋瘋癲癲,一會又頭腦清醒,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正常人還是瘋子。反正正常的時候說起過國民媳婦,後來有沒有去找過她我們也不清楚。

  韓風問,你弟弟趙國民當年讀哪個大學,是哪一年,你弟媳叫什麼名字。

  趙建民回答說,弟媳叫梅蘭,讀大學的學校是牛城水利電力學院,一九八四年上的學,一九九二年因在牛城游泳溺水遇難,丟下老婆孩子走了。他可憐,他的老婆孩子也可憐。

  韓風黯然。當刑警多年,對於不幸的家庭見得並不少,所有的最終都會過去,似風吹過,很難神傷不已。

  但此時,他卻久久地唏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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