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魔都嘉禾小區，出租房。
沈東升並沒有去找陳支書，而是來這邊給自己家的10頭豬娃買疫苗。
打開手機地圖找疫苗店，一下子搜到了畜牧獸醫站，竟然是國家政府機關。
他給韓詩詩發微信：「詩詩姐，二十斤左右的小豬需要打什麼疫苗？」
專業對口了，韓詩詩秒回信息：「豬瘟苗、口蹄疫、乙腦、偽狂犬和豬丹毒。
可以去畜牧獸醫站拿疫苗，他們不要錢，因為這是國家免費發放的疫苗。」
「不要錢？還有這種好事？」沈東升笑了，越來越喜歡2024年的政府政策。
換上巴黎世家休閒裝，去馬路上打個計程車，順便去旁邊的藥店買口罩。
他有種預感，豬丹毒肯定會在大隊豬場爆發，自己肯定要去豬場走一遭。
豬場裡的「香味」能熏死個人，還是提前準備一些口罩吧。
店員拿出三種口罩，包括抗疫用的N95口罩，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
沈東升不敢買，說道：「有沒有60年代用的口罩，我這人有懷舊情愫。」
店員有點懵，又拿出一盒口罩：「這是脫脂紗布口罩，六七十年代很流行。」
沈東升打開盒子看看，馬上掏錢付帳：「麻煩同志再給我來兩盒。」
鳳梨公社衛生院的醫生護士，戴的就是這種口罩，拿到那邊也不會被人懷疑。
買好口罩，坐計程車去畜牧獸醫站，把女朋友說的幾種疫苗記在本子上。
來到畜牧獸醫站，雙手把清單遞給工作人員：「同志你好，我想領疫苗。」
工作人員胡麗麗也懵了，魔都是國際大都市魔，市區的畜牧獸醫站就是擺設。
不過魔都郊區有人養豬，胡麗麗笑著說道：「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
等她見到沈東升的臨時身份證，又是一臉懵逼，贛省老表跑到魔都領疫苗？
「老表，你住在魔都郊區的農村嗎？家裡到底有沒有豬？」胡麗麗追問道。
「有養啊，請稍等。」沈東升打開手機相冊，讓她看家裡的豬圈。
「這是我媽家的十頭小豬，我家還有六七十頭呢。求你先給我10頭小豬的疫苗，好不好嘛？」
「哎呦，你這是猛男撒嬌啊，姐姐繃不住了。」
胡麗麗嘿嘿笑，用電腦登記他的身份信息，按照清單給他拿10頭豬的疫苗。
她還建議沈東升買一個移動冷藏箱，因為疫苗要存放在低溫環境下。
沈東升主打一個聽勸，去對面買移動冷藏箱，再買幾個冰塊和哈根達斯製冷。
最後拎著一箱子免費疫苗，跟胡麗麗加個微信，打車去寵物醫院買青黴素。
心說道：「既然是國家免費給的疫苗，要不要免費給豬場的豬注射？
要不要讓60年代的豬，享受一下21世紀的政策和福利？」
沈東升回到出租房，把疫苗放進冰箱，去廚房裡打一盆涼水，再把青黴素倒進盆里。
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搜索60年代有沒有手提式冷藏箱。
結果是沒有，那時候只有賣冰糕的冰糕箱子，沒有這麼高檔的東西。
沈東升有些發愁，總不能把這邊的冰箱搬到那邊吧，關鍵是家裡沒通電。
他想了又想，決定冒險把冷藏箱帶到60年代，免費的疫苗不能浪費。
打算找村裡的木匠老董，訂做一個藥箱，把冷藏箱裝進去。
沈東升搬個板凳坐在水盆旁邊，揭掉青黴素藥瓶上的紙標籤。
泡過水的標籤可以輕鬆揭掉，很快50支青黴素全員裸奔。
換上60年代的軍裝，把裸瓶青黴素裝包里，再從冰箱裡拿10頭豬的疫苗。
一抹幽光將他籠罩，沈東升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60年代。
他從紅薯窖里鑽出來，大步流星走進東屋，把青黴素等藥品鎖進柜子里。
打開移動冷藏箱，拿出疫苗和針筒，必須在冰塊融化之前給豬打疫苗。
「大哥，我想吃冰。」沈小玲弱弱地說道，舔著嘴唇盯著冷藏箱裡的冰塊。
沈東升拆開兩個冰激凌：「冰塊不好吃，你吃這個，你跟咱媽一人一個。」
哈根達斯巧克力夾心冰激凌，巧克力外皮上沾滿瓜子仁。
沈小玲趕緊咬一口，裡面是奶油夾心，入口即化，直接把她甜哭了。
她拿著哈根達斯跑出東屋，跑到豬圈旁邊：「媽，我哥買的雪糕。」
趙桂香一看雪糕上的瓜子，就知道不便宜，急忙拉著女兒回堂屋。
母女倆關上門，蹲在門後吃冰激凌，甜到胃裡和心裡，最後甜出了眼淚。
東屋，沈東升也吃了一個哈根達斯，味道確實不錯。
還剩一個哈根達斯，沈東升走出東屋：「小玲，你去叫咱爸回來吃雪糕。」
「好的。」沈小玲打開堂屋門，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嘴角都是巧克力和奶油渣。
沈東升翻個白眼，掏出衛生紙給她擦嘴，拎著注射器跳進豬圈。
挨個給10頭小豬注射豬丹毒疫苗，網上說這些疫苗不能同時打，會死豬的。
小豬們被扎得嗷嗷叫，躲在角落裡哼哼，好像在痛罵主人：「太殘暴了！」
趙桂香來到豬圈旁邊：「東升，你又給小豬打什麼針？」
「給它們打疫苗，就是防止咱家的豬再得病。」
沈東升把針筒裝進包里，小聲說道：「只要打了疫苗，咱家的豬得病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
「謝天謝地。」趙桂香雙手合十，只要家裡的豬不得病，這日子就有盼頭。
沈村大隊養豬場。
眾飼養員不敢大聲喘氣，眾幹部個個神情嚴峻，盯著豬圈裡的三頭死豬。
它們的肚子和腰上有很多紫紅色的斑塊，有的堪比成年人的手掌。
昨天夜裡，沈東升的師娘郭秀花值班，發現三頭大豬感染了豬丹毒。
她半夜去找沈大裕匯報，沈大裕是大隊長，豬場和牛棚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沈大裕沒有開門，罵郭秀花大驚小怪，郭秀花只能去找陳支書匯報。
現在這三頭大豬死了，沈大裕氣得咬牙切齒，他剛才已經被陳支書臭罵一頓。
豬場裡有45頭大豬和25頭小豬，如果死亡率超過一成，公社就會撤他的職。
「同志們，我建議第五隊的沈大富小隊長，升任大隊副大隊長，主持豬場和牛棚工作。」
眾人頓時懵逼，紛紛用鄙視的眼神看他。這不是提拔，而是讓沈大富背黑鍋。
沈大裕的臉皮比城牆厚，義正辭嚴的說道：「沈東升說頭髮可以治病，咱們就命令他給豬場裡的豬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