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留下何大清
何雨柱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做飯，
等父子倆把早飯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今天參與送葬的人也全部來到了四合院。
吃過早飯，大家就在槓頭的帶領下忙碌起來，
經過【辭靈】、【出堂】，流程很快就來到摔吉祥盆的環節，
只見身穿【斬衰】粗布毛邊重孝的賈東旭，左手執白綢子製成的筒子幡，然後一腳將放置在磚頭上的帶孔小碟踩碎。
跟著就聽見槓頭高喊，
「起槓嘍！
四角兒跟夫……嗚……本家老爺賞錢一百二十吊！」
「一百二十吊！」
「一百二十吊！」
……
在槓頭用顫音喊出【加錢兒】號子的同時，喇嘛們開始誦經，鼓樂、鞭炮也響了起來，
身穿孝衣、跟在賈東旭後面的老王頭把一小迭圓邊方孔的紙錢揚上天空，
隨著紙錢密密麻麻的飄落下來，
槓夫們也用顫音跟著喊號子，
聽得站在院子裡跟著去送葬的何雨柱直起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有不少人小聲喝起了彩，
「嚯！老王頭這手揚錢兒的功夫真是沒得說，又高又密、鋪天蓋地的，來點風怕是好久都不會落地。」
「那可不，老王頭可是信義槓房的招牌，
絕活兒！」
「誒對了，你說槓頭喊120吊是【虛加】還是【實加】，這要是實加，那張嫂子可真是夠大方的。」
「怎麼可能是實加，120吊可是120塊錢，你當是以前的法幣呢。
再說，你昨天又不是沒在場，
老賈的喪事原本是要熱鬧7天的，結果槓頭臨時反悔，搞得只有3天，張嫂子得有多想不開要給實加，
我看虛加都夠嗆，估計是要【扣加】。」
「好了好了，別說了，昨兒那事兒也有咱們的份兒，
我可不想老賈託夢給我。」
等到賈東旭和抬著老賈棺材的槓夫們率先走出四合院，何雨柱也跟著人群開始排隊，
最前面的是花圈、輓聯、匾額；
後面跟著【引路王】、【打道鬼】等紙活兒、松活兒；
然後是影亭、大雪柳、坐傘等各種執事；
最後才是何雨柱他們這些親朋好友。
伴著各種哀樂和哭啼聲，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北平內城，
出了城門，
為了能夠快速到達墳地，執事等儀仗就要撤走；響器只留官鼓大樂和喇嘛；紙活兒、松活兒也要燒掉大部分；
同時何雨柱他們這種普通的親朋好友也要鞠躬離開。
回四合院的路上，
返程的一行人遇到了另外兩個被高世貴打死的人家，
這兩家人都比較窮苦，一家用的是兩個槓夫的穿心槓、一家用的是三個槓夫的牛頭槓，
讓街坊們對著何大清他們這些鄰居好一頓夸，
「老何，我聽老易說老賈的喪事你們幫著湊了一部分錢？
你們四合院這些鄰居也太團結了吧！」
「可不，我們前天聽老易說的時候，還有點不相信呢，那可是10塊錢，都夠買60斤細糧了，說給就給，
要是我，我可做不出來。」
聽到這話，何大清想也沒想就笑著承認了，接著就跟街坊們聊起了天。
走在旁邊、牽著何雨水小手的何雨柱此時卻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心說易中海還真是一刻都不忘記經營自己的良好形象。
回到四合院，見留在家裡的大娘大嬸此時已經收拾好了中午的食材，
何雨柱父子倆也就開始動手做飯。
等到中午差不多要吃飯的時候，賈東旭他們才從墳地回來。
吃過午飯，送走街坊鄰居，收拾好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忙活了幾天的何雨柱父子倆這才有時間好好休息了一下。
盤坐在正房的炕上，何雨柱就問起了何大清關於街坊們說的避風頭的事，
對於這第一個蝴蝶效應，他表現得極為重視，
「爹，你說咱們家是不是要像街坊們那樣也出去避一避風頭，等丟車的事情有了結果再回來。」
聽到何雨柱說起這個，何大清沒好氣的說道，
「避什麼避，
咱們爺兒倆天天上班，每天早出晚歸，有什麼好避的，
如果躲不過去，那就是命該如此。
再說咱們家也沒多少錢，出去待不了幾天就得回來，到時候還不是一樣。」
何大清這話說得倒是沒錯，
廚師是勤行，每天起早貪黑，幾乎是一年365天全年無休，
更別說逢年過節的時候大人物們還喜歡辦堂會，作為全北平第一的飯莊，豐澤園的廚師更是忙得連軸轉。
至於他說的沒錢，何雨柱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從傻柱他娘沒了之後，何大清看著兩個孩子都還小，就沒有再娶，
解決生理問題全靠八大胡同，
當然，何大清自己也樂得這樣經常換人就是了。
工資大部分都花在了這上面，何大清哪裡還存得下錢，而這也是他提議給老賈籌錢辦喪事的重要原因，
畢竟老何家外表光鮮，內里是真沒錢，
要是前兩天讓高世貴打死的不是老賈而是他，傻柱估計就只能給他買口薄棺材，然後往亂葬崗一扔就算完事。
也就是何家父子倆都是廚子，吃飯不用花錢，
不然這日子估計夠嗆。
想到這裡，記起49年年底北平取締了八大胡同，然後等到傻柱出師，何大清就跟著白寡婦跑路的事情，
何雨柱就決定把這個便宜老爹給留下來。
他可知道，傻柱的悲劇其實就是從何大清跟白寡婦跑路開始的，
不然有親爹看著，哪兒有後面那些破事兒。
雖然現在的何雨柱思想意識都是70多年以後的成年人，三觀也都定型了，不可能會重蹈傻柱的覆轍，
但是如果把何大清這個便宜老爹留在北平，
凡事有他出面應付四合院的鄰居，何雨柱自己在四合院當一個吃瓜群眾，那生活簡直不要太爽。
思來想去，何大清之所以會跑路，無非就是管不住下半身，
只要讓他提前娶媳婦兒，
他有毛病才會放棄北平幹得順手的工作、多年積累的人脈關係以及一雙兒女，跟著白寡婦跑到人生地不熟的保城。
何大清要是真那麼無情無義，
也不至於跑路以後還會每個月給兄妹倆寄錢，
要知道那時候傻柱已經15、6歲，家傳的廚藝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完全能夠養活自己和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