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荒年餓不死廚子！！

  逃學？？？原龍平有些詫異的瞪大雙眼，他在學校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學生。

  雖然上學時候也見過同學逃學，參加工作後在農學院當教員，當然也有學生逃課。但是像張沈飛這樣，當著老師的面嚷嚷著逃學的，還真是頭一份兒見。

  這位小友果然跟以前見過的人都不同，他悄悄向張沈飛豎起大拇指，點讚。

  張沈飛毫不客氣的接受了：「嗐，這有什麼？金老師是老師，但管不著我們燕京大學的事情。至於老汪頭兒……丫就是一清潔工作者，連老師都算不上。」

  金老師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一個新時代的大學生，年輕人中的佼佼者，跟一個掃地的老頭子天天在一起下棋，不覺得丟人嗎？」

  老汪頭兒也拿眼斜睨張沈飛，似乎在期待他怎麼說。

  「您一個農學大拿都不會不好意思，我算哪根蔥啊？？？」張沈飛嗤笑，「得，您跟老汪頭兒再大戰三百回合吧，我要帶原大哥去找我珍藏的稻苗了。」

  老汪頭兒哈哈大笑：「給錢給錢，我怎麼說來著？？這小子跟別人不一樣，指定不會覺得跟我在一起丟人的。」

  金老師嘴角勾起無奈的笑，眼神中卻沒有絲毫負面情緒。

  他今天來看老汪頭兒的時候，對方言之鑿鑿在燕京大學找到一名忘年好友，還是個中文系的學生。

  他當時隨口說了一句學生怎麼會跟你一個老Y在一起？？誰知道這老汪頭兒就不高興了，非得拉著他打賭。

  誰承想，這還真的輸了。

  罷了罷了，雖然輸了，但他輸的高興。他從兜里掏出五分錢鋼鏰兒，遞了過去。

  老汪頭兒喜笑顏開就把錢接過來，還擦了擦，放在口袋裡。

  「老財迷！！！這麼多年了，一點兒沒變！！」金老師毫不留情地嘲笑之。

  「你就是輸了心裡有氣。這麼多年了，你打賭贏過我一次嗎？？？」老汪頭兒毫不在意對方的語言攻擊，戳對方軟肋。

  張沈飛和原龍平告別兩位老人，一路邊走邊聊著彼此的情況，很快就出了燕京大學。

  「原大哥，東西我放在東城區南鑼鼓巷了，也就是我家。咱們現在去坐公交車，一人兩分錢。」

  兩人下了公交車，拐進巷子走到底的時候，就到了四合院門口。

  才剛跨進垂花門，就看到老閻家全家喜氣洋洋但站在前院。

  四合院其他的住戶們不知道為什麼也圍在前院，他們面前，老閻家養花的台子上還放著個盆子，看樣子裡頭似乎是米飯。

  已經進入壹玖伍玖年下半年，四合院的鄰居們，除了賈張氏和劉海中之外，其他人都瘦了不少。

  有些如老張家全家沒瘦的，也是滿臉菜色。

  劉海中自不必說，作為老劉家的頂樑柱，在廠里乾的又是需要賣大力氣的鍛工，全家誰都可以吃不飽，餓肚子，但是他必須得吃飽。

  賈張氏能維持著以前的體重，僅下降了三五斤，則主要是因為老秦把自己的口糧補給了她和兒子小秦。

  比起他們兩個，

  原劇中老賈家千頃地里一獨苗的「太子」棒梗，日子卻遠遠沒有電視劇中那麼好。

  沒辦法，賈張氏生了小老二之後，對他這個親孫子根本就不往眼裡看了。

  再加上棒梗他媽秦淮茹所在的集體所有制加工廠現在也沒什麼單，收入縮減，又捨不得買高價糧，自然吃不飽。

  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小當和棒梗都漸漸變得大腦袋，大肚子，四肢卻纖細，看一眼跟ET似的……

  不過沒人對老賈家的這種情況說什麼，因為現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孩子才是常態。

  君不見老閻家一家六口早就餓的一個個眼睛發渾，一口一口地往地上吐酸水。

  看到張沈飛突然回到四合院，閻埠貴立刻對著他招手：「他三大爺，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快來看看我的新發明。」

  「新發明？？」張沈飛好奇的挑眉，「閻大爺您不當教員，改行當科學家了？」

  「你這，又埋汰你閻大爺，拿你閻大爺打鑔不是？？要擱在平時，聽到伱這句話我這老臉兒還不得沒地方擱。

  但今兒我這個發明能解決人們的吃飯問題，比科學家也不遜色！！所以你剛才這句話吶，我就當是在誇獎我了！！」閻埠貴得意洋洋，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解決吃飯問題？？？原龍平臉色驟然一變。

  「比科學家還牛叉？？」張沈飛也來了興致，拉著原龍平走過去，「閻大爺，您請講。」

  「就是，閻大爺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跟我們大家講一下這『雙Z飯』是怎麼做的吧！！！」早已經聽了閻埠貴白話半天的傻柱也忍不住催促。

  「就是，我們等了老半天了，您這是在涮我們玩兒呢？」臉比去年更長，更瘦削的許大茂也說道。

  其他住戶們也紛紛附和。

  如今糧食不好買，供應糧也開始打折供應，大家腹中無食，日子難過啊！！！

  在這個時刻，閻埠貴突然在院子裡宣布，他發明了「雙Z飯」，能用同樣的米，蒸出多一倍的飯，這怎麼會不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閻埠貴見抻的眾人跟伸長脖子的呆頭鵝似的，這才抱起那一盆米飯，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個『雙Z飯』啊，顧名思義，訣竅就在雙蒸上。先在米裡頭加入正常分量的水，蒸熟了之後打散米飯，往裡頭再加水，再蒸一次……

  如此一來，原本已經蒸熟了，漲大了的米飯又會再次漲大，體積大了，重量增加了，那吃進胃裡頭不就更占地方了嗎？？？」

  閻埠貴作為一個小學算數教員，專業名詞一套一套的。

  四合院眾人聞言一琢磨，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了？？？一個個紛紛豎起大拇指，讚嘆閻大爺果然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

  「那閻大爺，有了這雙Z飯，你們家以後不得天天吃米飯嗎？？？」劉光奇說道。

  閻埠貴卻是搖搖頭：「大米多貴啊，我們家還是以吃白薯為主。」

  一斤大米拿到左家莊能換三斤半白薯呢。

  左家莊的白薯好，乾麵似板栗，就是太噎挺。一口咬下去，那脖子抻的能出去十幾里地，直奔廣場看升旗！

  要是在往年，噎挺不是個好事兒，最起賣也得算個不大不小的缺點。

  但是現在不同啊！！

  現在這年月，糧食不夠吃。一口白薯下去，噎的受不了，得喝兩大口水順下去。

  水喝多了，胃裡頭剩下的空間小了，就能少吃糧食。所以能噎死人的白薯，也就成了優點。

  雖然白薯吃多了容易胃酸，一口一口吐酸水，但在省糧食麵前，這都是小事兒。

  閻埠貴說到這裡，不由得開始感嘆自己的偉大和無私奉獻：「我們家一年才吃幾次米飯啊？？！！我發明這個『雙Z飯』算是實打實的為人民服務了。我已經把雙Z飯的做法投稿給青年日報了。

  我覺得吶，街道和報社都得表彰我。他三大爺，您說呢？」

  張沈飛舔了舔嘴唇，內心突然湧起一股無力感，實在是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雙Z飯因為蒸了兩遍，加入兩次水，確實米粒更大，看起來更多，給人感覺更容易裹腹。

  但也是因為水分太多，米飯幾近透明，長期吃的話容易加重浮腫，營養不良。

  只是，這讓他怎麼說呢？

  即便閻埠貴不把做法投搞給報社，這種雙Z飯在明年也一定會被別人發現，然後開始大力推廣……

  既然早晚要出現，改變不了的事情，倒不如讓閻埠貴得點獎勵，還能改善老閻家的伙食。

  「還是大飛哥你日子好，在大學裡能吃挺飽吧？」傻柱湊過來搭訕。

  現在廠里的伙食也受到了一定影響，張沈飛去了燕京大學，算是掏著了。

  「還行，比不了你，荒年餓不死廚子。」張沈飛打鑔。

  「嘿，這是實話！！」傻柱來勁兒了，拿眼勾著不遠處的秦淮茹，說話的聲音也大了點兒，「大飛哥您看看，如今這四合院裡沒瘦的沒幾個，我何雨柱就算一個！！！」

  他以前就以身為廚子驕傲，現在糧荒，他的優越感更甚。

  秦淮茹聽的眼珠子發亮，跟傻柱對視。

  「誰說不是呢？我有事兒先走了。」張沈飛也看了一眼秦淮茹。

  人吶，一旦餓極了的時候，底線就容易一降再降。

  告別老閻家和四合院一行人之後，張沈飛便帶著原龍平回到了自個兒家。

  「原大哥，你先坐著喝點水，我去李屋把那稻苗拿出來。」

  張沈飛進裡屋溜達了一圈，再出來的時候手裡便捧了一個大搪瓷盆，裡頭有十幾顆稻苗。

  原龍平只遠遠看了一眼，就猛的站起身，加快幾步走到張沈飛面前，仔細的觀察著稻苗，久久不言語。

  張沈飛見狀心中大喜，面上卻不露聲色，等了好幾分鐘之後才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看著對方說道：「原大哥，，這稻苗……」

  「這，這，這……這稻苗看起來確實像是天然雜交水稻。」原龍平回過神之後，立刻從張沈飛手中把那搪瓷盆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發現桌上觀察著。

  不怪他如此慎重，實在是水稻這東西一直都是自花授粉，就算是人工干預，異花授粉的難度也是異常的大。

  在自然界中，完全天然的雜交水稻，簡直是不可能的存在，大自然的奇蹟。

  他研究水稻多年，也只在之前的外國文獻上，看到過關於天然雜交水稻的記載。

  而張沈飛的這些，完全符合書中的描述。原龍平有預感，這會對他研究雜交水稻將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

  「張沈飛同志，你發現的所有稻苗都在這裡了嗎？」

  「沒錯兒。」

  「張沈飛同志，你能把這些稻苗給我嗎？不用太多，只需要一部分就好。」原龍平語氣中有著壓不住的激動。

  張沈飛也不磨嘰，直接就表示都拿走：「稻種可以都給你，但是，原大哥還記得咱們之前要打賭的事情嗎？？？」

  「記得，要賭什麼？張兄弟你只管說。」原龍平很高興，大氣說道。

  張沈飛莞爾一笑：「原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稻苗拿回去之後你要怎麼處理？是不是還打算按照李S科理論里那樣，使用嫁接的方法讓它們繁衍更多的雜交水稻？？？」

  原龍平微微一怔，實際上他一開始的想法確實是這樣的。但是聯想到中午的時候，自己和張沈飛之間的爭論，頓時靈機一動。

  「所以張兄弟你是希望我拿到這個稻種之後，按照孟德爾的方法作為研究方向對嗎？？？」

  「倒也不用全部都按照孟德爾的基因遺傳學來弄，因為我知道自己並沒有說服原大哥。你至今還是對此抱有懷疑的態度。

  但老人家曾經說過，實踐出真知。

  所以我想，咱們是不是可以把這些稻苗一分為二，一部分您還按照李S科的嫁接方法。另一部分則是按照孟德爾的基因理論來實踐。

  至於咱們的賭約，就是看哪一種方法能夠成功培育出雜交水稻。」

  原龍平有些糾結，這些稻苗在他看來實在是太過金貴，哪怕是一棵苗他都不捨得浪費。

  孟德爾的理論他之前也有大致了解過，目前在全球領域都不被大家看好，壓根沒人以此為研究方向。

  但是……

  「但是多數人在做的，難道就是正確的嗎？？？」張沈飛之前的那句話，開始在他的耳邊迴蕩。

  國際上，包括國內按照李S科的理論研究雜交水稻已經有些年，，但卻一直沒有人能成功。

  會不會真的……原龍平陷入沉思。

  再一想，

  如張沈飛所說，將實驗分成兩部分採用兩種方法研究，雖然註定有一半的實驗結果要失敗，一半的稻苗被浪費掉，但是成功率也是雙倍的。

  想通了這一點，他便乾脆的答應了張沈飛的賭約。

  「成，到時候如果我贏了，原大哥你得請我吃飯。」張沈飛笑的很是舒心。

  「如果你的方法真的是正確的，別說請你吃一頓飯，就是連著請你吃一年，砸鍋賣鐵請你大魚大肉，我也心甘情願。」

  兩人相視一笑，張沈飛嚷嚷著跟原大哥一見如故，要請他去吃四九城特色滷煮火燒。

  這玩意兒以前是下賤吃食，可現在有肉，有油水，還有白面做的燒餅，算是高檔貨了。

  但原龍平心心念念都在這十幾顆稻苗上，哪裡還有吃飯的心思。

  「我得先帶著這些稻苗回招待所，把它們安置妥當……吃飯的事情要不就下次吧……」

  「成。」張沈飛利索地答應下來。

  目前他能做的也就到這裡了。

  接下來我國的雜交水稻能走多遠，「三X法」秈型雜交水稻能不能提早問世，還得看眼前這個人的。

  三天之後，

  原龍平和金老師帶著那珍貴的十幾顆稻苗返回南湖省，臨走之前跟張沈飛交換了通訊地址，兩人約定好經常互換信息。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很快到了九月一號，張沈飛順利的升入大二。

  利用幫助各大工廠成立農場的經驗，他在燕京大學也組建了農場，學生們利用閒暇時間搞種植和養殖。

  四合院裡，雖然賈東旭還沒死，但秦淮茹到底是盯上了傻柱的飯盒。

  每天到了下班時間，她就站在院子門口，跟傻柱攀談幾句，打鬧幾下，就能分走對方的一個飯盒。

  賈東旭對此持默許態度，畢竟秦淮茹拿回來的飯盒都給了棒梗，他和小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