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針鋒相對！

  見張沈飛一直逼逼賴賴，跟老汪頭兒一起下棋的老漢也語帶不悅：「這位小同志，難道你不懂觀棋不語真君子的道理嗎？？？」

  啊，這個……

  張沈飛沒想到自己一時嘴賤居然引得兩位老人同仇敵愾，他看了看那名老者身後正在捂著嘴偷笑的黑臉男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啥，我錯了。您二位別生氣。請繼續……我一定不再多嘴。」

  老汪頭兒本來就要輸了，好不容易有機會逃跑，哪裡還會給對面的老頭兒趕盡殺絕的機會？？

  當即便把棋盤打亂，嚷嚷著不下了，不下了，被你小子攪合的老頭子我都不在狀態了。

  「您老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張沈飛不服，想說點兒什麼，被老汪頭兒瞪了一眼，憋回去了。

  只是幽怨地盯著老汪頭兒，以意念傳達內心的不滿。

  什麼嘛，明明讓您逃過被打敗的命運，您還在這蹬鼻子上臉！！

  當著外人的面兒呢，也不給我留點兒臉面……

  老汪頭兒似乎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地道，並不與張沈飛對視，並開始轉移話題：「老金，你們這次來四九城辦什麼事兒？停留幾天？？」

  「就是來農X院開個會，討論一下糧食那啥的問題……這種會議就是揣著答案找問題，沒什麼意思。不過還好，過幾天我們就要回AN江去了。」說到這裡，金老師看了一眼張沈飛，停頓一下。

  張沈飛心中頓時瞭然，現在是什麼時候？怎麼能這麼說呢？？這不是那啥嗎？

  這金老師跟老汪頭兒是老友，但跟自己不是啊！！！當著自己這個不知根知底的小年輕面，對方但凡腦子不抽筋，都不能瞎說大實話！！！

  不過能來農X院開會，看樣子這位金老師應該是農X方向的大拿了。

  「這樣的會議，哼……」老汪頭兒也哼了一聲。

  金老師斟酌一番後，似乎又找到了話題：「嗐，老汪你不知道多有意思。會上沒一個人敢透過表面講本質，反而有不少人提出亂七八糟的意見，都是些沒用的……其實我是真不想跑著一趟，純粹是耽誤時間……」

  他身後一直沒吱聲的年輕人突然插話打斷他：「老師，不管別人怎麼做，咱們只需要遵循自己的路，按部就班，不要被干擾。」

  金老師點頭，頗感欣慰的向老汪頭兒介紹這名青年：「老汪，你甭看我這個學生小原只有二十幾歲，但他對農X的研究可謂是傾注了十二分的精力。

  平時在學校里除了教書，就是泡在水稻試Y田裡，試圖培育出更好的稻子。甚至還發出豪情壯志，要解決咱們國家幾千年中，始終沒有解決的吃飯難問題。」

  嚯，這口氣挺大的，老汪頭兒和張沈飛都看過去。

  小原臉紅了，語氣卻很認真執拗：「老師，我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呢，您說這個幹嘛呢？？？不過……不過我不會放棄就是了，我已經做好為我國水稻事業奉獻一生的準備了。」

  老汪頭兒看著他笑了笑：「你這個學生好，臉皮兒薄，不像我這位小友張沈飛，就是個二皮臉。」

  說完，扭頭看向張沈飛，似乎等著對方與自己互懟。誰承想卻看到張沈飛怔愣在那裡。

  「張沈飛？哎哎哎，幹嘛呢你？？？」

  「啊？」張沈飛緩過神，並沒有搭理拿手在自個兒面前揮動的老汪頭兒，而是看向金老師身後的男子，「請問原同志全名叫什麼？」

  「原龍平。」

  原龍平？？！！嘶！！！！

  張沈飛瞳孔驟然一縮，是他，居然真的是他！！！

  怪不得剛才聽到他們很快要回南湖省AN江呢！！！！那不就是原老一開始任教的地方嗎？

  只是，聽著目前金老師話中的意思，原老似乎還沒有開始Z交水稻的研究？？？或者說，還不得要領？？

  這個得試探下才知道……

  他深吸幾口氣，按下心中的激動，假裝無意地主動問起原龍平和金老師研究的課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說道：

  「我聽人說咱們國家對玉米Z交育種的研究已經頗為成熟。

  原大哥，金老師，你們有沒有想過，將水稻和玉米一樣，也做Z交處理？？？」

  話音剛落，金老師便說道：「玉米是單性花、異花授粉。因此在Z交時，不需要去雄，因而也不需要整穗。其Z交方法和步驟主要為調節開花期、選株、隔離、采粉、授粉和收穫等。

  但是水稻不同，水稻雌雄同株，屬於自花授粉植物。想要Z交就必須讓它無法自我授粉。

  這個說起來簡單，其實還是挺難的。目前國際上在做這個研究的不多，但小原就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裡，金老師隱隱有些驕傲。雖說現在國際上普遍認為Z交水稻難度係數大，幾乎不可能成功。

  目前也只有美麗國，腳盆雞等相對發達的國家在研究，但他的弟子能一顆心全部鋪在這個上面，他還是很欣慰的。

  路途是遙遠的，能不能抵達終點是未知的，但只要敢上路，就值得敬佩。

  「原大哥在研究Z交水稻啊？？？」張沈飛似乎很有興趣，往小原面前走了幾步，離他很近，「能給咱們講講您目前的研究方向嗎？？？」

  原龍平並不是個健談的人，但既然張沈飛問了，他還是淺顯的講道：

  「根據毛熊學者特L菲姆·鄧N索維奇·李S科的生物的獲得性遺傳學來講，Z交水稻只需要找到兩種優秀的水稻進行嫁接，就可以獲得更加優秀的，具有遺傳性的Z交水稻新品種。

  我目前在嘗試嫁接番茄-土豆，西瓜-花生的技術上，也在研究嫁接Z交水稻。

  但是很可惜，我既沒有嫁接出長著番茄的土豆，也沒有嫁接出下面是花生，上面是西瓜的物種。更沒有嫁接出Z交水稻……」

  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失望。

  張沈飛聞言眼前一黑，啊，這個……特L菲姆·鄧N索維奇·李S科？？

  就是那個完全否認了基因重要性，只強調植物被非遺傳方式操控後，其後代就能夠實現後天獲得性狀的遺傳的那個「科學家」？？？

  「無性Z交理論」開創者？？

  這廝的著名論調就是，嫁接或者人工干預具有遺傳性。

  例如，他認為連著將十代的小白鼠切掉尾巴，第十一代和之後的小白鼠，都不會再長尾巴……

  不過這廝最無恥的地方不在於理論違背科學和基因，而在於偽造實驗數據，並宣稱實驗大獲成功。

  靠著這個，

  他在一玖叄肆至一玖叄陸年間獲得了「毛熊模範科學家」的地位。

  更於一玖叄伍年被「選舉」為烏KL科學院院士。

  被任命為「全蘇LN農業科學院」院士、以及毛熊最高蘇WA委員會副主席。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之後，

  此人獲得毛熊一把手S大林的支持，開始在毛熊農業科學界進行洗牌，並成功的將他的「無性Z交理論」推廣到更多國家。

  尤其是解放後，跟在毛熊大哥身後，追隨著大哥腳步走的我國，受其理論影響最大。

  毛熊國原本在此領域一直處於領先地位，卻在此人幾十年的學術B權和打壓反對其理論的科學家下，成功從前列倒退到後列。

  不過對我國人而言，

  此人最為可恨的是誤導了二十多歲的原老，讓他在六十年代初期進行了好幾年的嫁接Z交水稻實驗。

  而這幾年，恰恰是我國最困難的時候。

  想到這裡，張沈飛不由得蹙眉：「可是據我所知，一玖伍伍年就有三百多名毛熊科學家聯名寫信給他們國家的最高當局，懷疑李S科學術造假……壹玖伍陸年此人已經辭職，這樣的人的理論，真的可信嗎？」

  小原醬紅色的臉變得更紅了，反駁道：「那些人並沒有證據，而且直到現在，李S科還在繼續自己的科學實驗。而且李S科是行業大拿，現在幾乎全球都在以他的議論為基礎研究Z交水稻。」

  張沈飛咄咄逼人：「大多數人在做的就是對的嗎？就好比金老師剛才說的，明明大家都知道吃不飽的原因，但都在顧左右而他言，伱覺得這些大多數人是對的嘛？？？」

  場面一時間陷入尷尬。

  老汪頭兒打鑔：「沈飛你不是中文系的嗎？怎麼對植物學也有研究？」

  張沈飛也意識到氣氛似乎不太好，試圖緩解，於是便嘗試著開口：「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就愛看點兒閒書。

  又愛瞎鼓搗東西，之前我不還請假幫市裡頭在四九城各大工廠弄農場嗎？什麼水稻，小麥和與她們有關的各種知識，我就都抽時間了解了一下……

  我之前在咱們學校的圖書館，了解到孟D爾——摩E根遺傳學……這個學說提出基因才能決定一切，我相信原大哥做科學研究，應該聽說過他的理論。」

  原龍平似乎也對這個跟自己針鋒相對，卻又言語間對自己很是客氣的人有點無奈，他點點頭：「了解過，但是李S科說，孟德爾的理論是FD的、唯X主義的、形es學的、zc階級的……」

  說到這裡，他暫時停頓了一下：「不過他雖然否認了基因的存在，但也並沒有拿出對等的理論……」

  關於這一點，他其實也挺費解的。

  張沈飛似乎看出他的困惑，莞爾一笑：「所以原大哥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賭什麼？」原龍平，金老師，老汪頭兒都來了興致。

  張沈飛又是一笑：「也是巧了，我之前在四九城各個廠子跑著推廣農場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幾株特殊性狀的水稻……」

  很多人都以為水稻只能南方和關外某個地方栽種，包括前世的張沈飛也是這麼想。

  也是到了這個世界之後，發現四九城，還有豫南省，北河省等居然也有不少地區栽種。

  至於張沈飛口中那無意間發現的水稻，還得從上個月說起。

  那天張沈飛跟田小棗酣戰兩場之後，迷迷糊糊的進入了空間。

  剛一進去便瞪大了雙眼。

  之前的空間只有北山的位置能進去，其他三個方面都是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

  可是這次東邊那邊的霧氣卻是散開，露出了一座一片波光粼粼的似乎是大海或者是湖泊的地方。

  張沈飛快步的奔跑過去，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片水田。只是面積挺大，又離得遠，看岔了。

  張沈飛一邊圍著水田丈量尺寸，一邊好奇的打量著。走了沒多遠便看到有些地方竟然零星的長著一些水稻。

  以前北邊地皮雖然肥沃，但卻從沒有原生農作物出現。不管蔬菜還是小麥，玉米，都是張沈飛買的種子栽種的。

  山上倒是有野果子，小動物什麼的，但是那些和農作物又不是一回事兒。

  張沈飛好奇的蹲下，觀察著那幾顆原住民水稻。

  這一觀察，就發現它們跟他之前在農場看到的水稻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首先就是，這些水稻長得有些地方異常茁壯，有些地方卻修長纖細，根系亦然。

  更神奇的是，這些迥然各異的特徵，都長在同一顆稻子上。

  其二就是，這些水稻在空間裡，並沒有飛速長大，反而還是與在外界一般的速度在成長。

  張沈飛對農業科學並不了解，但卻忽然福至心靈，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樣別致的水稻肯定有其過人，不對，過稻之處。

  「原大哥，我發現了幾顆跟其他稻子截然不同的水稻，但我才疏學淺，搞不懂他們是不是真的有用，所以，想請您過過目，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原龍平猶豫了一下，「但是，這跟你剛才說的打賭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這位張同志以為自己剛才跟他爭吵幾句，就會生氣不幫他看稻苗嗎？？？

  可是就算生氣了，也跟打賭不沾邊啊？？

  原龍平平時醉心研究，跟同齡人接觸並不多，此時不免對張沈飛產生了一絲興趣。

  張沈飛神秘一笑：「這裡我先賣個關子，以後再說。

  您同意幫我看看稻苗就成，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約個時間，地點，我帶著它們去找您。」

  原龍平本來就醉心科研，平時有點假期都泡在試Y田或者出門找稻種上了，聽到張沈飛這麼說，立刻就想儘快看到那些稻苗有何不同之處。

  「張兄弟你要是方便的話，自然是越早越好。最好現在就走。」他說道。

  「下午我是有文學鑑賞課的……」張沈飛說完，看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後，又壞笑，「不過我可以逃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