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也太太髒了!」
喜馬拉雅山脈南邊,隱約能看到珠穆朗瑪峰,天空中漂飛著一團金色的雲彩,雲彩之下,一邊是皚皚雪山,一邊是廣袤草原,草原上放牧的牧民看見太陽照耀下的金色雲彩,紛紛雙手在胸前交叉,半跪著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語,似乎是在祈福。
雲彩之上,嵐風和納威相對而坐,中間放著那副星空爐石棋盤,一旁還躺著一把「火之高興」為兩人取暖。
嵐風滿面得意,納威則漲紅著臉,兩天的行程里,他們進行了數十把爐石棋,納威輸多贏少,輸給自己的師父並不是一件讓人難受的事情,但經過這些對局,納威只有一個感受:「憋屈」。
自己用羅恩教給自己的「海盜戰」,師父嵐風就掏出一手「防戰」,自己手牌打空了,甚至都沒能打掉對方的護甲;
自己偷師一手「防戰」,師父就掏出一手「剽竊賊」,都是無限手牌的對局,師父硬是用一把十多攻擊的「幽靈彎刀」把自己活活砍死;
自己又學到了「剽竊賊」的精髓,偷師一手,師父就拿出了「髒牧」,看著師父那把比自己攻擊力還高的「幽靈彎刀」,納威直呼噁心。
「師父咱們就不能好好玩遊戲嗎?不要整這些妖路子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納威也知道了自己這位師父是個好脾氣,也敢叫板了。
嵐風沒有回答小徒弟的話,因為他每次對戰之前都會用一點「小技巧」,探知納威要用的卡組,然後再加以針對。他岔開話題:「小納威啊,你閉上眼睛,深呼吸,是不是能聽到恆河水的濤聲,是不是有一股濃濃的咖喱味兒?」
納威臉色更黑,拿出臨行前在書店買的世界地圖,鋪開來指給嵐風看:「師父,我們現在在尼泊爾,怎麼能聞到咖喱味兒呢?而且我很經過印度的時候,我也沒聞見咖喱味兒啊!」
嵐風臉不紅,高深莫測的說:「那是你道行太淺,我告訴你,印度有三寶:印度咖喱,印度神油,還有還有啥來著?哦哦哦!還有飛天摩托!」
「是那種能飛到天上的摩托嗎?我聽哈利說,海格有一輛,他還坐過。」納威有些好奇。
「不不不!」嵐風發出否定,一本正經的說,「能飛到天上的摩托算什麼,你見過一輛普通摩托能載十幾個人的嗎?」
「不能嗎?我沒騎過摩托。」
「好吧。」
約莫又飛了半天的時間,兩人距離雪山越來越遠,身下地形由草原,逐漸變為山嶺,遠遠的可以看見一大片森林。
「師父,咱們快到了,緬甸和中華接壤的森林,應該就是前面了。」納威扒著雲彩的邊緣,指著遠方的森林,在高空飛行了三天,他現在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嵐風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找神獸騶吾,據布蒂老奶奶說,騶吾一般生活在中華的雲南、四川和西藏交界處的原始森林中,進過嵐風查閱的資料顯示,去那裡最快的途徑就是橫穿歐亞大陸,從緬甸和中華的交界處進入森林。
「師父,中國的巫師是什麼樣子的啊?」納威好奇的問。
嵐風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見過,霍格沃茨書籍裡面也沒有記載,鄧布利多倒是見過,根據他的形容,中國的巫師有些像道士,不過那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哦,對了,你過來。」
納威探回頭,在軟軟的雲彩上爬到嵐風身邊,嵐風拿出一個捲軸,拍在納威的頭上,捲軸碎成藍色的碎片,飄進納威的腦中,龐大的信息量讓納威的頭有些脹痛,抱著頭喘著大氣。
「師師父?」頭痛過後,納威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嵐風,剛開口,就發現自己說的竟然是漢語。
「一瞬間學會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你就偷著樂吧!」嵐風操縱著雲彩降低高度,「你練習一下,進了前面的地界兒,你就要開始說漢語了。」
「練習?怎麼練?」納威有些茫然。
嵐風眼珠看向天空,思考了一會兒:「跟著我念: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滷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
森林邊緣,並沒有邊防值守,嵐風和納威站在一塊水泥築成的界碑面前,這塊界碑一米多高,四十多公分寬,三十多公分厚。界碑下,用不鏽鋼製成的小圓柱圍起了一圈兒鐵鎖鏈,以保護界碑,嵐風發現上面有魔法的氣息。
界碑兩面刻著文字,一面是緬甸文,嵐風不認識,另一邊用中文寫著「中華」兩個大紅字,紅字的下面寫著「1960」的字樣。
納威不以為意,嵐風看著這兩個大字卻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界碑的後面,就是中華的領土了,嵐風沒有擅自進入,既是因為自己不想以偷渡者的身份進入中華,也是因為界碑緊後面,森林的邊緣處,一道魔法結界高聳入雲,保護著中華的邊界不容侵犯。
「師父咱們怎麼辦?」納威問。
嵐風抽出樹枝,走到結界邊上:「咱們敲門,不告而取是為賊,師傅我可不想當賊。」說著,用樹枝在屏障上戳了戳,「既然有人布下了結界,那麼只要觸動結界,肯定會有人前來探查。」
嵐風退了一步,靜靜等著,果然,不出兩分鐘,一個身影就從森林裡沖了出來,那人穿著長衫,用一長條布料充當腰帶,長發束在腦後,背上背著一把小木劍,宛如一名俠客,但腳下卻踩著一雙綠色膠鞋,非常違和。
那人氣勢洶洶的跑過來,嵐風才發現,那是一個和納威年齡相仿的小男孩,臉上身上還沾著泥土,不知從哪個坭坑裡滾過,山上的長衫像是用床單改的,不是很合身,用來束髮的,是一根竹筷,頗為寒酸。
嵐風見狀雙手抱拳:「這位小英雄,不知你家大人在哪兒?」
那小孩顯然是被這只會說話的熊貓嚇了一跳,從身後抽出小木劍,「哈!」扎了個馬步,用木劍指著嵐風:「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還不速速退去!」
嵐風和納威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位小朋友在幹什麼。
將面前一人一熊無動於衷,這小孩換了個POSS:「不知天高地厚,還在這兒?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準備捉妖!」然後就開始左手兩指掐著劍訣,右手將木劍負於身後,原地轉圈,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麼。
左三圈,是右三圈,轉完以後,左手負手,右手將木劍憑空一揮,對著嵐風兩人大喝:「吃我一記,大威天龍!!!」
納威聞言忙躲到嵐風身後,嵐風卻沒有動,因為他看的出眼前這個小朋友只是在虛張聲勢,半點危險的感覺的沒有。
三人就這麼僵在了當場。
僵持了約莫三四分鐘,森林裡傳來一個男人的叫罵聲:「呂陳陳,你個哈慫,尋死呢?敢偷你老子的陣圖?」濃濃的陝西口音。
聞聲,那小孩動作不再挺直,身子一軟就要逃跑,但已經被森林裡出來的男人看見了。
「歪日!你咋給老子跑這兒了?」
那人留著寸頭,身材魁梧,上身穿著滌卡中山裝,下身是綠色的迷彩軍褲,踩著和小孩一樣款式的綠色膠鞋,一臉怒色,右臉上有一道疤,頗為猙獰,手裡拿著魔杖,一個魔咒命中那個叫做呂陳陳的小孩,那小孩便動彈不得。
那人剛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結界外面的嵐風兩人,面色不再憤怒,而是嚴肅起來,魔杖一揮,那個叫做呂陳陳的小孩就飛到他身後,他轉頭低聲說:「你個二錘子,在這給老子好好待著,敢再皮干一下,回去非得好好拾掇拾掇你。」
然後走到結界出,看見嵐風和納威兩人,以為嵐風是納威的寵物,臉色有些不好看,普通熊貓或者食鐵獸的外流,是絕對是不容忍的,攥緊魔杖,看著納威正色道:「這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邊界!請說明你的來意!」說的是英語,字正腔圓,不卑不亢,底氣十足。
納威經不住那人的眼神,又把自己往嵐風身後藏了藏,嵐風用漢語和聲道:「我是來自異世界的熊貓人—嵐風·聖言,上一輩子是個中華人。」說著變成人類型,給他展示了自己的華人模樣,然後又變了回來,「現在在英國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當教授,這次來一方面是想回家鄉看看,還打算順便找個順手的寵物。這是我的弟子,納威·隆巴頓。」
嵐風沒有保留,把能說的都說了,真誠永遠是交流的前提。
那人臉色變了又變,遲遲不說話,仔細分析嵐風話里有幾分可信,畢竟無論是「異世界」還是「熊貓人」都很難讓人理解。
嵐風認為這麼想他肯定想不明白,鄧布利多曾經相信自己,就是在自己展現了超出他認知的力量之後。
嵐風拿著「母親的守護」,在身體周圍構建起魔法網絡,將在場的人都包圍進去。
結界裡面那中年人眼神變得驚愕起來,因為自己被牢牢鎖定,並且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念頭,要知道,他的實力在中華是拔尖的那批,不然也不會被派來守衛戰略意義重大的森林。
「現在知道我沒騙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