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最後勸降
片刻後，信件來到辦公桌上。這圓形房間十分寬廣，牆上全是厚重而古老的書籍。
房間的盡頭放著長長的辦公桌，桌上擺滿了不同的書信。辦公椅上座著年邁的妖精，它就是古靈閣的首席妖精，對坐的二人就是兄弟會的兩名高層——「八字腳拉格諾」和「鬥雞眼博德里克」。
「各國分行也同時透過守護神咒收到相同的信件，你們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老妖精十指交迭，將下巴擱到手背上，目光炙炙地盯著這兩位客人。
拉格諾皺了皺眉，推測道：「各魔法界擁有超出我們預想的聯絡手段，打算一起鎮壓我們的復興。」
老妖精不置可否，目光落到另一名妖精的身上。
「他們是在恫嚇，並不敢調集所有武力與我們開戰。」博德里克思考了一會，補充道。
「不，他們真的會強攻。」首席妖精揉了揉酸漲的眉心，淡淡道：「從我們宣告加入食死徒一方，各魔法界只有幾小時的混亂期，然後全都集體沉默，同時把各分行妖精社會和各地的巫師銀行也包圍起來。即是說，我們的封鎖計劃早已失敗了，他們很可能使用了麻瓜的通訊手段，但我們卻由於外表的差異，對於麻瓜的滲透幾乎為零。」
「什麼？他們首先違反了自己訂立的《國際保密法》？」博德里克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這沒有違法。」拉格諾作為促進精靈權益的暢銷作家以及活動家，明顯更了解《國際保密法》的豁免權。「各魔法部保留了與當地麻瓜當權者的聯絡渠道，旦凡在麻瓜社會的活動以巫師作為主導並不向普通的非魔法居民泄漏訊息，均不視作違反《國際保密法》。他們只需跟麻瓜當局聯絡，就能秘密地使用麻瓜手段交流。雖然麻瓜的戰力弱得一塌糊塗，但是在很多民生方面的建設比我們魔法界還要先進，其中包括了通訊和大宗貨物的運輸。」
「那麼，戰爭已經無可避免了嗎？」博德里克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也刺進了掌心。
「看。」首席妖精隨意遞上兩封信件給他們看，這些內容也是大同小異，只是書寫的語言各有不同。
以英國魔法部的名義寄到對角巷那一封，就是新任防務司長「亞倫·班傑明·拿瑪」的親筆信，內容與各國魔法部發出的信件存在著驚人的一致性。
「致各巫師銀行最高負責人：
請仔細閱讀，這可能會保住你自身的性命、或是親友的性命。在接下來的三小時內，一些在背面所標示的銀行將會被魔法部炸毀。
這些銀行都有軍事設施和製造軍用品的工廠。我們決定要摧毀所有軍事集團的工具，因為他們正在利用這些工具拖延這場無意義的戰爭。
然而，很遺憾地，炸彈無眼。所以，依照巫師的人道政策，各魔法部並不想傷及無辜民眾，所以要警告你離開名單中的銀行，以保住你的性命。
魔法部攻擊的對象並不是和平的妖精，而是發動戰爭的極端主義妖精。魔法部將帶來和平，解放所有受極端主義壓迫的妖精，這也代表會有全新且更好的妖精出現。你也可以去要求一個善良且願意結束戰爭的新領導人，來恢復和平。
我們不能保證只有這些表列上的銀行會被攻擊，但部分或是全部都會遭到攻擊。所以請注意這個警告，儘快撤離這些銀行。
此信件抵達起，愛好和平的妖精只剩下三小時的離開時間，請各銀行負責人做好疏散的準備，過期不候。
你真誠的，
亞倫·班傑明·拿瑪
英國魔法部防務司司長」
博德里克最先把手上的德國魔法部寄給當地銀行的信件看完，憤慨道：「這絕對是恫嚇，我就不相信他們打算消耗最少三成的戰力也要摧毀我們的分行。」
「你說得沒錯，若果他們聯手，我們必定戰敗，但絕對能重創全魔法界的巫師戰力。」首席妖精接著嘆了口氣，搖頭道：「三成已是一個很保守的數字，依我的推測，人類巫師最少要消耗近半的戰力才能攻陷我們數百年加固的內部防禦。但是，你沒留意到，這信件除了最後那一句話，幾乎和麻瓜某封著名的單張一模一樣。」
「二戰投原子彈前發給民眾撤離的宣傳單。」拉格諾作為暢銷作家，很快就說出了答案。
「呵，沒想到你還挺博學的。」首席妖精讚賞了一句。
「我前搭檔的一家子對麻瓜持有好感，所以我也略有翻看麻瓜的書籍。」拉格諾解釋道。
「可是，你的前搭檔現在也成了包圍古靈閣的一名指揮官了。」博德里克冷冷地諷刺了一句。
他也認識這名對妖精持有好感的前解咒員，名叫比爾·衛斯萊，屬於純血家族裡同情妖精和麻瓜的異類。可是，現在真的對峙起來，他卻成了包圍古靈閣的軍官之一。
「種族決定了立場。別討論一些無法改變的結局。」首席妖精敲了敲木桌，帶著審視的眼神盯著二人，詢問道：「你們相信各魔法部真的會使用那種恐怖的核子武器嗎？」
「沒可能。」兩位精靈領袖同時搖頭否定。這種武器是由麻瓜掌握，而且還有很強的污染性，沒可能在本土的魔法社區中使用。
「但是，我不排除他們有類似功能的武器。」首席妖精嘆氣道：「去年七月，鄧布利多借著神秘人的回歸，從麻瓜當局敲詐了天價軍費，還將這方法分享給西方各魔法部。他們從東方購買了很多聞所未聞的軍備，一下子把略強於我們的各魔法界武裝成更強和更專業的部隊。在武力上，處於劣勢的我們更是無法與他們抗衡。接下來，各魔法部並沒有把軍費存入我們的銀行，還在各魔法部里開闢了大量金庫，更取回原本放在銀行的存款。即是說，他們在去年八月起已經提防著我們。」
「那麼，為何你還接受神秘人的要求，更說服我們發動革命？」博德里克不敢置信地質問道。
拉格諾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首席妖精無視他們吃人的眼神，嘆氣道：「不反抗，只會被消滅。從種種跡象推斷，這一切改變也源自拿瑪家族的繼承人，亦即是現任英國防務司司長，亞倫·拿瑪。他們要從最底層起建立一套全歐美防禦體系，把防禦直達每一棟魔法居民的建築里。在我們發現之時，整個歐洲的魔法界已經建設了當地的預警和支援體系。接著，全歐洲也暗中消滅了已知的在逃黑巫師，剿撫各種帶有攻擊性的神奇動物。你們說，下一個目標是那一個種族？」
「我們？」拉格諾吃驚道：「我們根本沒打算推翻人類建立的魔法界，我們只要基本的權利。為什麼？」
「如果你們有機會奴役人類巫師，你們會不會這樣做？」首席妖精的話問得兩位妖精一怔。
拉格諾搖頭道：「我不會，我有巫師朋友。」
博德里克想了想，也是搖頭。「我們根本不是要凌駕於萬物之上，我們只需要平等的尊重。」
年邁的首席妖精苦笑道：「你們沒這想法，但人類卻從沒禁止這種思想。小精靈是如何被馴養為家養小精靈，相信你們也在兒時讀物中看過了吧？這不是傳說，而是事實。很不巧，拿瑪家族就是血咒巫師，沒可能不懂得如何替我們刻上忠誠血咒。」
兩位客人聞言渾身一顫，目光頓時陰冷了起來。
「明白了嗎？」首席妖精感到二人的變化，滿意道：「神秘人很可怕，但這只是對巫師而言。現在，他需要高智商種族的投靠，還願意與我們整個種族簽定魔法血契，互不傷害，還尊重彼此的傳統。但是，我們必需展示妖精一族的決心，否則他並不會與三心兩意的種族建立平等血契。你們明白為何我明知不敵也要與各魔法部死戰到底嗎？」
「但是……」拉格諾欲言又止了幾次，還是質疑道：「或許，亞倫·拿瑪並不是那種打算奴役我們的壞巫師呢？為何不先與他溝通呢？」
首席精靈讚賞地微笑了一下，接著卻搖頭道：「別把整個種族的希望寄望在敵人的仁慈之上。還有，各國有權勢的家族之中，只有他一人既是『麻瓜通』又是最高軍官之一，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各魔法部的勸降信是出自他的手筆。他從始至終也沒想過用和平方法解決問題，而且在書信發出後已不是他能獨自阻止各國魔法部向妖精發動進攻。因此，信件發出之前，一切也有談判餘地；信件發出後，一切戰前準備已完成了只欠最後的總攻。」
博德里克看了看懷表，距離限期只剩下兩個半小時，心裡也開始焦急了起來。「神秘人會支援我們嗎？還有，如果我們成功抵抗下來，實力也會大幅削弱，他還會與我們簽定平等血契嗎？這不是神秘人迫使我們和全西方魔法部互相削弱嗎？」
「很好的問題。」首席妖精笑得很欣慰，卻又嘆氣道：「可是，我們還有選擇嗎？妖精和巫師的脆弱平衡已被亞倫·拿瑪打破了。他明面上是要推動整個西方的軍備和防務壓倒神秘人，但這同時也是妖精全族的巨大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