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難以認同。在我看來巫師只是會魔法的普通人,他們中有的的確很有智慧,單就個人實力而言的確在普通人之上,但巫師的基數太少了,根本無法像教會那樣滲透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你應該清楚,無數的歷史經驗證明,想要由少數個體強大的存在去強行統治絕大多數人,都是愚蠢的,結果也並不美妙!」迪安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在他看來,現在野心勃勃的薇薇安和歷史上的那些獨裁者沒什麼不同。
甚至從時間節點上來說,他更願意稱薇薇安為第一代黑魔王!
聽了迪安的話之後,薇薇安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歷史』的經驗?你該不會把格林德沃跟伏地魔的失敗經歷套在了我身上吧?」
「為什麼不呢?你既然已經親眼見證過他們的失敗,為什麼還要走上他們的老路?」迪安不解道。
「不要把我跟那兩個失敗的可憐蟲相提並論,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比不上我!」薇薇安傲然說道。
對薇薇安的自大,迪安打心底感到不以為然:伏地魔那個莽夫就不說了,至少格林德沃的才華就絕不是薇薇安能比的。
或許論實力,薇薇安更強一點,但迪安始終認為,他所認識的人中,只有格林德沃才具備與其野心相匹配的才華和能力。
「你臉上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我說的話嗎?」薇薇安注意到迪安不經意間露出的不屑後,不滿的問道。
「呵呵,或許在你心裡,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但在我看來卻並非如此。」迪安覺得沒必要慣著薇薇安,讓她認清現實才會避免更多的麻煩。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覺得我的計劃行不通?白王能戰勝我?」薇薇安質問道。
「也許在教會看來,S.L.集會中的勝負根本就不重要。」迪安不明白薇薇安看過歷史後,為何還對S.L.集會如此執著,事實上在他那個時代,S.L.集會早已名存實亡。
在這樣一個組織中,就算掌握了話語權又能怎樣?畢竟現在早已不是組織創立之初,影響力覆蓋整個巫師界和教會的時候。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其中的意義!」薇薇安有些失控的大吼道。
「我沒必要懂得你的執著。」迪安冷冷的說道,「或許你是想證明你比梅林強,證明你囚禁他並不是由於野心,而是相比之下,比他更能帶給巫師界繁榮——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他指定的傳人,怎麼會沒關係?」薇薇安厲聲喝道。
「這就有意思了。你可以說曾經是他最親近的人,如果你的能力得到了他的認可,為什麼他不指定你為接班人,反而隔了幾百上千年來指定我?是你不敢向他表露出你想當黑王的意願,還是說他認為你根本沒有這個資格?」迪安的話字字誅心,無論是那種可能,都會顯得薇薇安在梅林眼裡是如此不堪。
「我不知道!」薇薇安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囚禁了他這麼多年,幾乎天天逼問都沒有得到答案。」
迪安心裡微微一動,這麼說梅林不但還沒有死,而且應該就在黑曜石島上?
「我們沒有必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總之如果梅林願意,你早就得到了黑王的位置和權柄;既然他一開始就沒有選擇你,你繼續爭下去也沒什麼意義。」迪安不想繼續跟薇薇安的口舌之爭,他清楚誰都不會被對方說服,最終還是要靠真正的實力來決出勝負。
「不,只要你把黑王的棋子交給我,哪怕他不願意,也無法阻止我成為真正的黑王。」薇薇安強調道,「這是當初制定S.L.集會的規則時就已經明確的。」
「這個規則該不會是你的主意吧?」見薇薇安一再強調這個規則,迪安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是我主意又怎麼樣?當初梅林是那樣的信任我,願意聽取我的所有意見,可是後來他變了!不再相信我、開始疏遠我!」薇薇安有些歇斯底里。
「你想過沒有,可能正是你添加了這樣的規則,讓梅林覺察到了你的野心,才導致後面對你的不信任。」迪安提醒道。
只要稍有理智的人,就可以很容易理清其中的因果關係:薇薇安從一開始就有攫取黑王權力的想法,並且在制定S.L.集會規則時,添加了這一條可以光明正大篡權的規則;梅林由此發現薇薇安並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相反還野心勃勃,因此有了防備之心;在發現這些都是事實,而不是自己多疑之後,梅林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顯而易見。
想來薇薇安當時也感覺到不妙,所以才在兩人徹底撕破臉之前,搶先發難囚禁了梅林,名義上攫取了巫師界的最高權力。
現在薇薇安卻把一切根源都推到梅林身上,才顯得是那樣的可笑。
「不,不是這樣的,是他背叛我在先!」被迪安點出真相後,薇薇安有些慌亂,嘴硬的反駁著,卻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反而更加顯得心虛。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需要你們自己解決,我是一個外人,難以置喙。」迪安聳聳肩。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成功擾亂了薇薇安的心神,如果兩人註定要開戰,現在的情況對他更加有利。
「哼哼,別以為我看不穿你的小伎倆,以為這樣就能有機會戰勝我?真是白日做夢!」薇薇安心神已亂,但理智尚存,輕而易舉的就識破了迪安的計劃。
「我並沒有那種妄想。」迪安當然清楚他面對的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厲害、最邪惡的女巫,不會天真的認為取勝會如此簡單。
他的計劃遠不止這一個。
見薇薇安已經成功被影響到,迪安立刻開始了下一步的打擊:「薇薇安閣下,還有一種可能你是否想過?」
「什麼可能?」薇薇安果然開始被迪安牽著鼻子走了。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白王並不是教宗,而是教會內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這是迪安反覆思考後得出的結果。
以教會的尿性,最擅長推出一個傀儡,然後隱身幕後遙控指揮,這樣的好處不言而喻:有鍋傀儡背;好處教會拿——現在歐羅巴各個國家的國王幾乎都是這種傀儡角色,結合幾次S.L.集會上白王的表現,迪安認為S.L.集會的白方也早已淪為了類似的傀儡,這樣一來教宗親自接任白王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