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大著呢,三進的,還帶一個跨院,咱家才幾口人,買個一進的院子,就足夠全家人住了。」關月梅介紹道。
聞言,陳凡眼睛都亮了起來。
三進帶跨院,這種規模的院子,擱古代不是高官顯貴,就是豪門大戶才住得起的,放到後世,價值就是幾個億。
院子的情況怎麼樣,陳凡倒不怎麼關心,反正都要重新裝修,地方足夠大才是重點。
南鑼鼓巷的房子,放到後世,那都是核心地段。
「打聽過要賣多少錢嗎?」
「你還真想買啊。」
陳敏愣了下,剛才就是說個樂子,那院子太大了,哪怕知道弟弟發了財,也沒必要買那麼大的。
「你可真逗,不買的話,我擱這白吐唾沫星子呢。」
「具體不知道,但總歸是按照市價來的,那一大片院子下來,估計便宜不了,要不明兒我幫你打聽一下?」
「人你認識吧?」陳凡問道。
「認識啊,老客戶了,隔三岔五就來買醬菜。」
「認識就行,明兒你帶我過去,直接去看房子,大差不差的,就直接買下來。」陳凡說道。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
關月梅不樂意了,瞪了兒子一眼:「咱家就這麼點人,買那麼大的院子做什麼?有錢也不能這樣糟蹋。」
陳凡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媽誒,您不能這樣算,咱家人口可不少,房子夠了,我姐就能要二胎、三胎,您說對吧?」
「以後小意兒、囡囡長大了,不也得有自己的房間?我這邊呢,以後跟秋兒,不得給您多生幾個孫子孫女的?」
「這事兒您聽我的就對了。」
「你呀,就是敗家子,手裡有倆錢就騷的,淨想著怎麼花出去,等買了房子,你把錢交給秋兒管著。」關月梅無奈道。
「行,聽您的。」
陳凡笑笑,跟陳敏說好了,明兒去看房子,就先回後院了。
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感覺就賊不習慣。
抽了根煙,歇息了一會兒,陳凡把稿紙拿出來,許今秋家發生的事兒,只能算解決了閒言碎語,事兒可不算這麼結束了。
罵我媳婦兒,就是不行!
陳凡拿筆寫了起來,既然找不到誰傳的謠,那就全部報復回去。
這事兒,陳凡有經驗。
罵人嘛,寫了十幾篇社評,都出了一本《陳凡社評集》了,裡邊都是些罵人的玩意兒。
四合院的大媽小媳婦,這不就相當於「村口的情報站」嗎?
後世人早就做過總結了,這幫人號稱:上一秒能讓你名聲顯赫,下一秒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主打一個造謠說閒話。
陳凡上輩子就看到這樣一條新聞,就是一群村口大媽,沒事就說人閒話,造謠一女子出軌,導致女子丈夫鬧離婚,本來非常恩愛的一家三口就這樣分崩離析。
後來女子一氣之下,起了報復心理,當夜就把造謠的大媽宰了,連舌頭都給割下來,可見有多麼悲憤。
這種現象可不是後世才有,是自古以來就有的,陳凡對這幫玩意兒,也是避之不及,平時都是能繞開就繞開的。
有了這層感同身受,陳凡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情緒,用詞也變得更加犀利,甚至用了不少罵人的字眼。
「那麼喜歡說閒話,回頭讓你們到報紙上說去。」
忙活到大半夜,陳凡簡單洗了個澡,這才上床躺著,再睜開眼就看到房裡多了個人,正坐在長案邊上,肩膀一聳一聳的。
像是憋著笑!
「媳婦兒,想笑你就笑出來吧。」
許今秋回頭,見陳凡已經坐了起來,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也太逗了,這些詞兒,都是咋想出來的?回頭胡同里的大媽們,估計都該拿你當頭號敵人了。」
笑了好一會兒,許今秋挑著裡邊的句子,讀了起來。
「上一秒讓你名聲顯赫,下一秒讓你身敗名裂。」
「一個板凳,兩個馬扎,三把瓜子,磕出四個大瓜。」
「一地的瓜子皮,不知道能磕碎誰的一生。」
「我說我喝不了酒,她們就說我活不了多久。」
「我說我在工廠幹活,她們就說我流產了不能幹活。」
……
「她們有著嚴格的保密協議,開口就是我跟你說、別跟別人說、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那就意味著整條胡同都知道了。」
讀著讀著,許今秋就讀不下去了,整個人都快笑岔氣了:「你算是把大媽們的套路都摸清了。」
「這文章要發報紙上,回頭你就該成為『大媽公敵』了,走在胡同里,能噴你一臉的唾沫星子。」
「誰讓她們說你閒話來著?」陳凡可不在乎。
我又沒指名道姓,誰承認,誰就心虛了,真敢當面嗆聲,陳凡也不介意罵回去,這文章後半段,全是教人怎麼懟大媽的。
許今秋嗯了一聲,拿著稿紙坐到床沿,吻了陳凡一下:「其它都寫挺好的,就是這個地址,要不要改改?」
地址,就是許今秋家的院子。
陳凡是有報復對象的,就像當初農機廠的鄭亞元,先針對人,再引申到社會現象,又不是單純的社評。
既然是那個院子裡的人傳閒話,陳凡自然要寫上去,要不然打個空槍,光聽聲音有啥意思。
「不改,就這樣式,挺好的。」
「不改就不改吧。」
許今秋莞爾,自家大院的那些大媽、小媳婦,要是看到這篇文章,估計肺都能氣炸了。
陳凡對她們的用詞是:
都是一嘴子爐灰渣子、成天逮誰跟誰扯皮、那唾沫星子,噴豬身上,豬能下一窩豬仔,噴牛身上,能生一頭牛犢子。
碰見她們聚在一塊,路過的狗都要低下頭,生怕被她們造謠。
純粹是罵人的話了。
不過陳凡又沒指名道姓,誰著急了,誰就承認了,本來就是沒理兒的事情,還怕她們胡攪蠻纏,都是慣的。
「明兒我就去投稿,先把這口氣出了。」
陳凡伸手,抱著了小姑娘,輕輕咬著她的耳垂:「媳婦兒,都兩天沒來了,今天是不是該補償我?」
許今秋扭過身子,正面陳凡,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嗯嗯點頭:「現在是 11點 20分,來吧。」
「……」陳凡額頭浮起黑線。
十一點半,隔壁院子就下班了,等會兒就該喊吃飯了。
就這點時間,夠幹啥!
許今秋咯咯笑著,站了起來:「趕緊起來洗漱,等會兒大姐和園園就過來了,別讓人看笑話了。」
陳凡無奈,只能起床,洗漱之後才一起去中院。
曾阿黎和趙園園已經到了。
倆人的路數是完全不一樣的,曾阿黎一過來,總會勤快的干一些活兒,哪怕來晚了些,也會幫忙傳菜,布置碗筷。
趙園園就不一樣了,她一過來就陪在關月梅邊上,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樣,專門負責提供情緒價值的。
見到陳凡過來,趙園園難得地誇了一句:「陳凡,你可真行,昨兒之後,院子裡的閒言碎語,全都消失不見了。」
「叫哥!沒大沒小。」陳凡提醒道。
「想的不要太美,就你這樣式的,有當哥的樣子嗎?小羽,你說對不對?」趙園園朝屋裡喊了一句。
「園園姐說的沒錯,我都來京城多少天了,某人就沒帶我出去逛逛,也好意思當哥。」關小羽哼道。
「我才剛回來!」陳凡悻悻。
這事兒,不怪關小羽埋怨,訂婚後就跑去香江,剛回來兩天,確實沒帶他逛過:「你想去哪裡,這兩天我帶你去。」
「說話算話?」
「還能騙你不成,趕緊吃飯,等會兒我還要去看房子呢。」
「看什麼房子?」許今秋問道。
「隔壁的雨兒胡同,有套院子要賣,等會兒一起去看下,要是合適就買下來。」陳凡大致說了下。
不等許今秋說話,趙園園哀嚎了起來:「隔壁胡同,那我以後上下班,不得多走好遠的路,早上還得早起個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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