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男人再次啟唇,嗓音都冷了兩個度,那一雙沒有焦距的眸子卻犀利的懾住她。
傅知恩不知道他問的是初吻,還是愛沒愛過沈澈,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只見他一張臉幾乎是轉瞬就陰沉下來,吻也停了,只是薄唇在她額間凌然,「中間還橫著一個南起雲,你的情史未免……!」
他沒能說下去,只是凝了眉。
傅知恩仰著臉,恍惚間覺得,她好像並沒有見過他受傷的樣子,每每受傷痛楚都是她。
可是他臉上滿滿的都是疼痛,尤其那一雙茫然沒有焦距的眼讓人看得心痛。
柔唇微張,已經不自主的喊了他:「南聿庭……」
聲音裡帶了不自知的擔心和柔軟,以至於本來就很好聽的聲音變得更加悅耳。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像一個做錯了什麼的小孩,一張小臉努力的仰著,「我沒有愛過別人……」
否則,當初愛他也不會那麼的拙劣,愛到讓他討厭。
她的緊張,男人都看在眼裡,也能感覺到她原本想推拒的手已然沒了抗拒。
知恩見他臉色依舊陰鬱著,不為所動,心底微澀。
柔唇不由自主的換了稱呼:「雲沉……」
只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從她那張特別的小嘴叫出來每次都讓男人心底微動,眸底柔色微微涌動。
忽然狠狠吻了下去。
「唔!」她再想說什麼的,被他結結實實的封了唇,又一路撬開阻止深徹的糾纏著不松。
也許是他的問題沒能得到解答,幾分不悅和妒忌下,他吻得肆意而洶猛,帶著懲戒的味道。
知恩之前也剛剛洗完澡,身上只有一件睡袍。在他略顯霸道的索取下已經有些凌亂。
男人指尖修長而靈活,衣帶一挑便鑽了進去,貼著她的肌膚一路暢通游移,最後探入她的神秘地帶輕輕摩.挲。
不消幾下,她整個人軟得跟一灘水一樣,又怕他在浴室里看不到東西而滑倒,輕輕推著,「出……出去!……」
男人呼吸粗重,一手禁錮了她的手腕,反而是長驅闖入她的身體。
「唔!」傅知恩模糊的嚶嚀一聲,身體不自主的跟著酥麻,徹底沒了掌控力。
寬敞的浴室里,霧氣稍微擴散,兩個人映在透明玻璃門上的身體越發清晰,糾纏著搖擺曳律,勾勒著極盡熱烈的氣息。
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的要。
傅知恩甚至懷疑他今晚是不打算睡覺了,做到天亮直接出差嗎?
以前,她面對他,多少有些不情願,因為他並不溫柔。
但是經過之前的兩次之後,她就像偷嘗了人間美味的女孩,一次比一次迷戀那種愉悅。
就算起初幾次他略微霸道,逐漸的,彼此契合,求索無度的人好像成了她。
她在想,以前南聿庭雖然霸道,但是從不會對她一臉深情,更不會那麼明顯的占有欲和嫉妒感,頂多是不允許她褻瀆婚姻而已。
可最近似乎不止一次了。
是因為她正好打算看淡這個婚姻,抽身出來不再那麼痴念,他反而不習慣了麼?
如果非要南聿庭回答,那大抵就是越到快失去,才越控制不了的迷戀到擁有過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又一次深深的饜足,知恩眯著眼,無力的啟唇,「該休息了!」
要不然他明天起不來,她也別想早起去上班。
浴室里她衣服落了滿地,而他的睡袍還在身上,反倒顯得越曖昧了。
男人擁著她在台子上倚了一會兒,然後把她抱起來。
「別!」傅知恩緊張,怕他撞到哪,到時候兩個人都得摔。
但是他像沒聽到一樣,面無表情的邁步,也精準的往浴室門口走。
從浴室到床邊,她的拳頭一直緊緊握著,生怕他就摔了,那種緊張,南聿庭能清晰的感覺到。
所以,放她在床上,他忽然開口:「我能模糊看到影子。」
傅知恩顯然愣了一下,然後猛地坐起來,眼裡掩飾不住的驚喜,一下子抓了他的手臂,「真的?」
男人略低眉,薄唇微抿,也點了一下頭。
似乎又有些後悔了告訴她,所以只沉聲:「睡覺。」
她只是又驚訝又歡喜的看著他。
南聿庭眉峰微捻,「就這麼高興?」
「當然!」知恩想都沒想的點頭,從他出事到現在,不用他挖苦,她其實每天都受著譴責,如果他能康復,當然她是最高興的那一個。
但明顯,南聿庭和她的理解不一樣。
他立在床邊,嗓音沉了沉,「因為我眼睛復明,你就能離開?」
傅知恩這才想起來他說過,眼睛看得見,就當時她償還夠了,准許她離婚。
這樣的質問一下子拉扯著她的喜悅,表情也落了下去,沒說話。
男人冷哼一聲,「就這麼盼著離?」
她說不出話,至少目前,理智來說,她想脫離這樣的婚姻,只想要一個簡單、單純、專一的感情。
剛剛還熱烈交融的氣氛,忽然冷卻下去。
南聿庭把燈關了,無聲無息的躺在一旁,她也正好睡下。
夜已經很深了,饒是心裡事情再多,她還是睡著了。
……
第二天醒來,南聿庭已經走了。
毛姐又給她熬了那個湯,她看了看,沒想喝,他眼睛都開始好轉了,是不是就算沒生孩子,到時候該離還得離?
「咦?」毛姐轉身出去的時候,疑惑了一聲。
然後傅知恩聽她問:「太太,您的戒指呢?」
這個問題昨晚就被南聿庭提過,所以她有點敏感,不自覺的握了手,「收起來了。」
「先生還說讓我幫忙找找,我以為開玩笑的呢,您是忘了放哪兒了?」毛姐又問。
知恩終於皺了眉,南聿庭這麼在意,她不找回來肯定是不行的,也就愁得眉頭更緊。
她很喜歡那個戒指不說,當初還是南聿庭親自帶她一起去挑的,尤其挑的時候他故意擺出一副給其他女人買的樣子,她反而覺得就越貴重。
但那時候沈澈那邊情況也緊張,她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