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開始名存實亡,互不干涉

  傅知恩本來不想理他,但是長時間被他那種專屬盲人的視線「盯」著會覺得難受,不得不抬頭看他。閱讀

  他像能感覺她看過來似的,又一次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坐過來。」

  知恩當然不會聽他的。

  結果是他又一次靠近,乾脆坐在了跟她只有幾厘米的地方,毛姐也很識趣把碗給他放到了跟前。

  南聿庭卻沒有要喝的意思,而是那麼近的看著她,薄唇微動,忽然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知恩剛拿起的勺子再一次頓住。

  然後略微諷刺的側首看他,難道要她把布桐的原話再重複一遍?

  那些話,她還真不一定說得出來,只弄了弄柔唇,「你的女人會怎麼說話你自己不清楚麼?如果想知道,過去親自在被窩問也許會更好聽一些。」

  她說話語調隨了他的刻薄,很少這樣。

  所以南聿庭知道她的確被那通電話弄亂了情緒。

  她把話說完,當然也沒有了食慾,湯放在桌上,也沒管他,自己上了樓。

  毛姐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只知道先生和太太這一次鬧得很厲害,要和好應該很困難,沒想到是餐桌上都快打起來的地步。

  好一會兒,桌邊的男人略微吸了一口氣,起身,轉腳往外走。

  陳北一直在門口候著,等南總走到跟前,聽他啟唇:「東西給我。」

  那對戒指在陳北這兒,他這才趕緊把精緻的小盒子的遞過去。

  「你回去吧。」南聿庭低低的嗓音里透著一絲絲疲憊,雖然聲線和平時一樣的深沉,但也沒能掩蓋那種疲憊感。

  傅知恩在她的那個臥室而不是主臥。

  她的臥室要小很多,嚴格來說,其實是為嬰兒準備的,裡邊並沒有什麼東西,怕老太太忽然查崗,所以生活用品都在主臥。

  原本她想過去一趟,去拿一件睡衣和洗漱的東西。

  可她剛進了主臥,後腳就見南聿庭也從樓下上來了。

  她幾乎是想裝作自己不在這裡,沉他不防的離開,可男人像是知道她怎麼想,就站在大門旁邊。

  甚至以一種聽聲辯位的姿態安安靜靜的朝著她的方向,好一會兒才走了過來。

  傅知恩拿著東西站在梳妝檯邊,他就那麼精準的站在了她面前,啟唇:「如果沒料錯,你又拿著東西準備去隔壁睡?」

  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

  男人面無表情,「在想我怎麼知道的?」

  知恩沒有問,而男人也沒有要回答這個疑問的意思,只是讓她把東西放下,「手伸出來。」

  看到那枚戒指的時候,傅知恩一下子五指握拳。

  又看著他,「怎麼?是布桐戴著不合適,所以大發給我,我是撿垃圾的?」

  男人神色平穩,「天底下還有誰撿垃圾能撿到這麼好的東西?從人到戒指,你撿的哪一樣不是萬里挑一?」

  他在說他自己是她撿來的丈夫?萬里挑一?傅知恩看著他,忍不住一笑,「那時因為愛,所以萬里挑一,不愛了,就什麼都無所謂。」

  不愛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她嘴裡出來,南聿庭抬眸,依舊是安靜「凝」著她。

  許久,薄唇才吐出兩個字:「是麼?」

  然後握了她的手,「那又如何?結婚是你一手策劃,拼了命才如願以償的,現在你走不出這個牢籠了。」

  傅知恩想掙扎,把手從他的禁錮中脫開,但是他握得很緊。

  「嘶!」因為她用力過猛,戒指進去一半的時候她一縮,重重的刮在關節上。

  轉瞬就見紅了。

  男人也眉峰微蹙,指尖撫了撫發紅的地方,臉色略微慍冷的朝著她,「早該知道南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走不了就認命!」

  然後他的指腹划過那枚戒指,鑽石很閃,她的手指很細,很白,即便款式簡單,戴上也十分好看。

  而他的語調是低低、平平的,「都知道布桐出來了,免得他人流言蜚語說我對你刻薄。」

  所以給她這個戒指,表示他們婚姻還很好?

  呵!知恩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戒指,他遞給了她,意思是讓她幫忙戴上。

  知恩接了過來,卻沒有立刻動作,而是盯著他,「那份離婚協議呢?」

  南聿庭也不跟她急,語調不疾不徐,目光略微低垂,茫茫然的淡漠,「找來做什麼?我說了,不離。」

  她儘量不跟他撕破臉,緩了緩語氣。

  才看著他,「其實你我都覺得沒必要,你心裡沒有我,恨不得每天都跟她在一起,只是礙於奶奶的威力,不得不跟我演戲,那為什麼不能離了再演戲,我會配合得很好。」

  男人表情淡漠,眉梢卻略帶諷刺,「怎麼?是有了意中人了?」

  「我只是不想耗費心思,離了以後的演戲,我不必恪守人妻的種種規範,至少人身自由,你應該也喜歡這樣,不是麼?」

  「是麼?」南聿庭反問。

  然後淡淡的道:「從結婚開始,如果我能離早就辦了,能讓你等到現在?既然我都不能,你覺得你可以瞞過老太太?」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所以傅知恩沒說話,只是蹙著眉。

  他動了動手指,示意她把戒指戴上來。

  知恩低眉,看著手裡的東西,總有一種錯覺,以前沒有戒指的時候,她可以當做他對這段婚姻沒有感覺,不在乎也不介意。

  但是現在,為了別人的視線,他弄了戒指,彰顯著他們的婚姻,實則相反,他厭惡這段關係,索性自己懶得管,讓兩個沒生命的戒指去完成演戲使命?

  這麼想著,她微抿唇,看了他好一會兒。

  才問:「聽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就算沒離,也等於離了?只留個表面。」

  南聿庭沒回答。

  一直等著她把戒指給戴上,然後抬眸,又從她的頭頂向遠處無焦距的散去,開口:「如果非要具體,除了一個表面,還有你我之間實質的夫妻關係。」

  她都差點忘了,雖然南聿庭不喜歡她,但是結婚以來,他從來都不排斥跟她的身體交融,反而可以說是迷戀的。

  可這會兒,她低頭看了看戒指,「她不是回來了麼?餵不飽你?」

  這句話出來,南聿庭已經大概能想到布桐跟她說了什麼。

  臉上不太好,薄唇微涼,「你嘗嘗不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在外邊交過槍?」

  這麼直接的回答讓知恩愣了一會兒。

  「……不用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略微不在然的一句,想從那個地方走開。

  可男人邁了一步,剛好堵住她,嗓音低低的響在她頭頂,「我用!」

  他不像是說著玩,沒什麼焦距的眸子都暗了暗,適時的垂落下來「看」著她,抬手虛握著她的臉。

  他的吻落下來時,知恩側臉躲了一下。

  薄唇落在她耳際,很敏感。

  但是想到布桐的話,更是敏感,雙手曲在他胸前往外推。

  他反而抵得近了,嗓音很沉,「以後少在她勉強胡說八道,尤其關於那場火,那個案子……」

  知恩聽清楚了,仰臉看他,眸底心酸和諷刺摻半,「怕她受第二次打擊?」

  然後笑了笑,「告訴她不是更好麼?也許她努力一把,反過來把我送進去了,你們就可以毫無障礙的雙宿雙棲了……」

  她說著話,明顯覺得男人臉色一點點陰暗下來,「睨」著她。

  他看不見,可是那種被盯著的感覺永遠都很強烈。

  知恩只能避開他的視線,「我有點累了。」

  男人並沒有鬆開她,「我是打了你,你也鬧過了,發泄過了,一切回歸原樣,什麼都沒變,除非你懷孕生下來了,也許會有所變化。」

  她自嘲笑了一下,「就是我本分的充當生.殖機器,無視你和她的所有,對麼?」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忽然問了一句:「如果我也在外這樣,你是不是也可以不過問?」

  這話一問,南聿庭已然眯起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還躺在病床上的沈澈。

  握著她的力道都緊了緊,可嗓音卻是冷的,「誰敢無視你南太太的頭銜跟你玩感情,我佩服他!」

  那就是不管?

  這讓她意外。

  還是說,布桐的魅力都大到讓他無所謂被綠了?

  傅知恩點了點頭,「懂了。」

  然後以若無其事的姿態問他:「還做麼?」

  從她問了那句之後,男人一臉的冷冰冰,她此刻的姿態語氣更是讓人無端的鬱悶。

  顯然讓他沒了興致。

  可是看著她淡然從懷裡轉身走開,一股壓抑又湧上來。

  「啊!」傅知恩被他忽然一伸手扯了回去。

  腦袋被他穩穩握住,薄唇不由分說的壓下來,帶著發泄的味道,唇舌之間滿是霸道。

  低啞的嗓音也略微模糊壓抑,「只要你還是南太太,就給我保持身子乾乾淨淨!」

  說罷,他鬆開了她,不再糾纏。

  傅知恩被吻得缺氧,腦袋有點暈,一時間沒站穩,靠在了身後的梳妝檯上。

  正好想到布桐說的話了。

  她知道他後背上被老太太打了,應該要擦藥,可是不想看到布桐說的撞傷,最終是出了主臥。

  本來要拿身份證去醫院的,看了看時間,還是作罷了。

  第二天,她打算早點去醫院。

  早餐的時候,她洗漱完出來沒看到南聿庭,也沒感覺他在家。

  果然,毛姐笑著跟她打了招呼,說:「先生已經走了,給您留了早餐!」

  她點了點頭,又往門口走,「我有點事出門,就不吃了。」

  毛姐愣了一下,「湯也不喝了?」

  知恩換了鞋,拿了包,「晚上吧。」

  她現在是真的擔心沈澈。

  完全不了解他的情況,而且覺得很怪異,那麼大個人,出車禍都這麼幾天了,家裡人竟然都不聯繫的麼?

  難道他家裡人不知道他來錦城?

  這倒是算小事,關鍵她現在還差了醫院一半的醫療費用,說不定後期還要更多,短時間,她去哪兒弄這麼多錢?

  也是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她把身上最後一張百元大鈔破開,目光落到了無名指上。

  昨晚才戴上的戒指。

  南聿庭向來眼光高,他看上的東西沒有價值低的。

  「小姐?」司機給她找零,她竟然在發呆,喊了兩遍。

  知恩回過神,笑了笑,接過找零,又看了一眼戒指後才往醫院裡走,長發遮擋下的臉上若有所思。

  ……

  南方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凌肖格來得早,還在他的辦公室里吃了個早餐,這會兒舒服的靠著沙發,「南總的早餐果然不一樣!」

  男人從那頭眼皮不抬的淡淡一句:「多了催.情劑?」

  額,凌肖格瞥了他一眼,「哥們,你心情不好也不用影響我,好麼?你自己憋著就好。」

  南聿庭終於放下文件,倚回座位。

  淡漠的看了他一會兒,才問:「陸子琰聯繫你了?」

  凌肖格微挑眉,「托您的福,把布桐撈出來讓傅知恩不好受,陸子琰替傅知恩打抱不平,罵我一頓也正常!」

  哼,他倒是看著,陸子琰罵了他一頓,跟和他做了一晚一樣興奮!

  「她不是恨你?」南聿庭大概是理解不了。

  陸子琰恨他,怎麼還願意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甚至主動聯繫他?

  凌肖格微挑眉,「人格魅力,你別學,你不一樣,傅知恩跟她也不一樣。」

  對此,南聿庭薄唇淡淡,「我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哈!

  凌肖格覺得好玩,「沒有?你給布桐的待遇遠超過任何秘密情人,這對妻子已經是最狠的背叛了,你還想怎麼傷害,當面給她來個真人表演才算?」

  男人冷淡的掃了他一眼。

  好一會兒,才道:「既然都主動找了你,那就抓緊機會,你後不後悔無所謂,孩子沒有母愛你是替代不了的。」

  一提到孩子,凌肖格臉色也變了變。

  對她當初的狠心行為,終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擺了擺手,「先不說這些,講正事。」

  南聿庭眉峰輕挑,等著他說正事。

  凌肖格看了他的淡定,嘴角抽了抽,「跟我不用裝瞎,你倒是把文件看完!」

  男人啟唇,「看了,為什麼可上訴期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