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聿庭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談起這個問題。
只是看到她現在發紅的眼圈,他似乎知道她在電話里為什麼會哭了。
「奚溪跟你說的?」男人略微的繃著臉,眉峰皺得緊了一些。
傅知恩沒有再看他,只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你走吧,太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可是說完話,發現面前的陰影卻朝著自己籠罩下來。
她不得不抬頭看去,然後看到的就是南聿庭靠近她的臉,略微的低下五官來,靜靜的看著她。
「為我這樣,值得麼?」他終於低低的嗓音問。
傅知恩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強,「不值得又怎麼樣?只能這樣了,我可能做不到跟你一樣……」
「我沒有!」男人忽然沉沉的打斷她的話。
這話讓她頓了頓,怔怔的看著他此刻外張的氣息里夾著著的慍怒。
也許是對奚溪胡亂說話的慍怒,又或者是對她不信任自己的慍怒,總之臉色並不太好看。
她微抿唇,習慣的微微低頭。
她的臉低下去就離開他的了視線,南聿庭覺得難受,習慣的就伸手握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這麼一抬,估計是因為太突然,她一時不防。
眼睛裡閃過慌亂的同時,一下子磕到了自己咬著的嘴唇。
她的嘴唇一直都是柔軟飽満的,稍稍一磕,瞬間就冒起了細碎的血珠。
南聿庭看到她嘴唇出血,雖然只是一點點,卻是眸子重重的沉下去,「到現在也該不了這個破毛病!」
動不動就咬著嘴巴,隨便一磕就破,還要咬!
傅知恩本來心裡就酸堵著,忽然被他這麼一凶,眼看著眼淚都快下來了。
男人握著她下巴的指節不自禁的在收緊,薄唇抿在一起,卻怎麼也說不出道歉的話來。
腦子忽然一熱,也是電光火石之間,只覺得曾經他都是這樣解決的。
兩個人回神時,男人已經忽然俯首封住她的唇。
傅知恩徹底愣住,張大眼盯著他忽然近在咫尺的臉,五官依舊清晰無比,鼻尖挺括的蹭在她臉側皮膚上,那麼不真實。
以至於她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們在幹什麼,第一個反應就是像要把他推開。
可是她的手剛抬起來,南聿庭已經握了她兩條柔軟的手臂,一下子按進懷裡,在她的掙扎中,越發加深了這個情不自禁、本不該發生的吻。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越是不應該,就越發劇烈,越克制就越想。
逐漸的,她也停止了掙扎,不是不想,也不是掙扎不開,總之就是不再掙扎了,甚至是沉浸。
男人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道:「進去吧,我走了。」
男人忽然抽身離開,鬆開她之後幾乎沒敢有多一秒的停留,也自始至終沒有回頭,轉身便往前走,然後步入電梯。
傅知恩還保持著被他擁著索吻的姿勢,慢慢的才靠在了身後的牆上,只覺得全身都沒了力氣,渾渾噩噩的。
這是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以前就算再惡劣,也不會一跟她親密完就忽然頭也不回的走掉,怎麼都會繼續糾纏一會兒。
走廊里的聲控燈都暗了一次,她才後知後覺的又站直身子,然後有點恍惚的轉身回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