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極致的糾纏

  也是她拿到離婚協議的那天開始,南聿庭看著她一天一天像變了一個人。

  他偶爾清晨起來,眼睛是非常清晰的,有時候明亮一整天,但是有時候一整天都看不見。

  所以,他總是能看到傅知恩每天吃過早餐後妝容精緻的樣子。

  可他並不知道她打扮這麼漂亮要去做什麼。

  也正因不知道,所以心裡一天比一天煎熬。

  南聿庭當然不知道,傅知恩最開始這樣化妝打扮,是從那天看到他陪著奚溪去做產檢開始的。

  他們本來就不知道雙方每天的行程,純屬巧合。

  那天傅知恩去醫院,南聿庭也去了醫院,她旁邊沒有人,而他旁邊是奚溪。

  奚溪的肚子確實一天比一天明顯了,她每每看到,總覺得心裡一個角落悶疼得難受,所以很長時間並沒有去看過。

  反正毛姐照顧著,南聿庭應該也會經常去看她的。

  傅知恩站在那兒看了好久他們的背影,忽然替自己覺得不值。

  她可以最美麗的年紀,被布桐的出現折磨著,前半段婚姻那麼糟糕,現在呢?又是奚溪。

  從始至終,他都很好,只有她受煎熬,憑什麼?

  所以她不服,反正馬上離婚,離之前,也讓自己放縱,放肆,好讓他知道,她一點都不難過,也沒有輸!

  當然,她這樣的變化,首先看到的就是阿六了。

  第一次看到她化著妝,穿著十分漂亮的短裙時,阿六整個人都愣了,盯著她看了足足五六秒。

  然後才能勉強的移開視線。

  「好看嗎?」她問他。

  阿六第二次轉回視線,帶上了該有的尊重,但又有些心疼,「你又何必呢?」

  傅知恩笑了笑,「我漂亮還不行?你這同情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阿六知道她笑著的表面下是什麼心情,否則她也不會每晚都跑去他的酒吧喝酒,每晚都會看看手機。

  可惜到最後也不會有人給打電話。

  但她確實漂亮,不是那種外在簡單的美,超短的裙子或許會顯得輕浮,但是在她身上一點都不覺得。

  她皮膚特別白,以往沒有發現,因為她總是穿得保守,也不講究搭配。

  忽然變得這麼精緻,完全可以用驚艷形容,閃了人的眼。

  尤其她刻意化得艷麗的妝容也擋不住她本身的唇紅齒白,明眸秀眉,怎麼看都越看越有味道。

  晚上,她依舊要拉著阿六去酒吧。

  她喝酒,阿六在旁邊陪著,「我不喝,否則一會兒沒辦法送你。」

  傅知恩笑了笑,也不介意。

  因為阿六的隱私,調酒師特地給她弄的酒,沒多高的酒精度,倒是她跑了好幾趟衛生間。

  天色逐漸晚了,傅知恩又習慣的看了時間。

  然後接著喝,喝多了,多少是有些迷迷糊糊,她抱著酒杯,看向阿六,痴痴地笑了一下,「我要離婚了,你知道吧?」

  阿六,伸手扶了一下她搖來搖去的腦袋,「我知道。」

  然後她笑了,只是笑得很不好看,「一直盼著的事情,沒想到得來他同意,竟然這麼難受!」

  「他怎麼就可以這麼無情?先前是,現在也是,他可以左擁右抱,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弄好厚厚一沓離婚協議!」

  話音一轉,她傻笑了一下,「我為什麼不行?我告訴你,我一定要讓他看看,我也沒那麼在意他!」

  「就這一個月!」她豎著食指,「我也一定可以讓其他男人追我!他身邊有人,我也要有!」

  聽到這裡,阿六才無奈的看了她,伸手按住了她又要往裡嘴裡灌的酒,眼裡有著疼惜。

  「你身邊不是一直有人麼?」

  傅知恩盯著他好一會兒,忽然笑了,「你在說你啊……」

  然後她伸手摸著阿六的臉,肆無忌憚,「別說,其實你長得可帥了!可惜,跟他太像,我就不喜歡!」

  說著,她一點也不客氣的把阿六的腦袋扳了過去,一臉酒後的任性,「不看你的臉!」

  阿六心裡略微疼了一下,可轉過來,還是那樣溫和又風輕雲淡的笑,「那我以後戴個面具行不行?」

  她撇撇嘴,「你戴鐵皮面具!」

  「好~」他就跟哄著小孩玩一樣哄著她。

  總算是等到她不喝了,阿六才示意酒保去幫她把帳結了,「記我那兒。」

  然後抱著她出了酒吧。

  幾乎每天都這樣,她在車上睡一覺,然後在中途醒過來,眯著眼盯著駕駛位上的男人看半天。

  好像是辨認出來了,之後又靠在座位上緩神。

  傅知恩也不算多醉,就是困了。

  車子一路到了維也納別墅莊園,阿六把車停下來,看了亮著燈的別墅,知道南聿庭應該在等她。

  「你自己能走進去麼?」

  她點頭,抓著包包,還不忘逞強的笑,「可以!」

  但是話才說完,她都快倒了,勉勉強強的扶著車門,嘴裡繼續咕噥,「可以、可以,不要扶我。」

  阿六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過去扶了她,把她送到門口,替她敲門。

  南聿庭開門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靠在門邊,皺了一下眉,還是把她攬過去帶進了門。

  眉宇間有那麼一些的不悅,「喝了多少?」

  傅知恩抬頭,看到南聿庭,瞬時笑了,「不多!」

  她身上穿得很漂亮。

  他沒有移開視線,因為不知道還能這樣看她多久,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有這樣的視力。

  傅知恩換了鞋,發現他依舊盯著自己。

  於是扔了包,肆意的一笑,「怎麼了?」

  她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伸手撐在了牆上,那是平時屬於男人的動作。

  她依舊笑著,道:「是不是忽然發現,原來我也很漂亮?不比布桐差?也不必奚溪差?」

  「哦不對,奚溪屬於清純,不是我這個范兒的!」

  說著,她忽然轉了身,徑直上了樓。

  南聿庭以為她要做什麼。

  結果,她竟然只是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一套有那麼點校園風格的公主短裙。

  這就是她所謂的屬於奚溪的單純風。

  她就站在臥室門口,眯著眼看他,「你現在是不是喜歡這一款的?怎麼樣,我穿起來,一點也不比奚溪差?」

  她忽然靠近了他,眼神迷離,「你喜歡?」

  南聿庭喉結微微滾動,在她身體晃動的時候伸手扶住了她。

  薄唇開啟,卻只沉沉的問,「今天又是跟誰喝的酒?」

  她微微揚起下巴,一副不可能告訴他的模樣。

  然後才晃了晃腦袋,「我要去洗澡……」

  傅知恩想從他身邊走開,可是剛轉身,忽然被男人揪著手腕直接擄了回去,一翻身,將她狠狠抵在了牆邊。

  「你每天這個樣子給誰看?」南聿庭的嗓音已經很沉,帶著幾分沙啞。

  她腦子裡略微混沌,倒是坦白,「給你啊。」

  南聿庭聽完愣了愣,而後眸底顯出一絲絲的疼,垂下視線緊緊凝著她。

  從她的眉眼,到嬌俏的鼻尖,最後落在她酒後紅通通的唇瓣上,一股熱烈的灼熱涌動,終於低頭重重的吻住她。

  唇瓣貼合壓著她兩秒後,吻忽然變得霸道而熱烈起來。

  傅知恩覺得喘不過氣的時候,似乎才察覺自己在一個什麼樣的處境下。

  可是她雙手狠狠撐著他的胸口,男人也是紋絲不動。

  她本就頭暈,下一秒,忽然被南聿庭帶著幾個旋轉,又被他抵在了床頭櫃邊。

  傅知恩低頭,方才發現自己剛剛乾什麼了。

  所以,第二天,傅知恩起得很晚,醒了之後也睜著眼在床上躺了好久。

  想必,南聿庭應該去公司了,或者去奚溪那兒了。

  可是沒有,不多會兒,她竟然聽到了琴姨來敲門。

  沒錯,是琴姨。

  琴姨……

  琴姨?

  她幾乎是一咕嚕的翻起來,琴姨怎麼會在這裡?

  既然琴姨來了,那豈不是老太太也過來了?

  匆匆忙忙的,她跑去衛生間洗臉,然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恐怖的吻痕,趕緊換了一套保守的家居服,這才急著腳步下樓。

  果然,老太太在客廳。

  南聿庭也在沙發上,她進去的時候,他稍微朝她這邊側目,然後歸於安靜。

  老太太看了她,表情是很凝重,又很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