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未來岳飛用甚麽兵器
迷霧籠罩的世界裡,一頭巨大的鷹鷲正迎來最終的末日,祂原本神駿艷麗的羽毛早已根根脫落,化作漫天的灰燼飄散四方。
而居鳥剩下的血肉卻化作了燃燒的熔漿,將如金石一般堅硬的骨骼點點融化消磨,最終相互融合,化作一顆燃燒的金色繭殼。
俄而火光消散,金繭褪色,只剩下一顆圓溜溜的石頭在迷霧中黯然隱沒。
稍後無數扭曲的虛影出現在了巨鷹消失的區域,若螞蟻掃蕩一般尋找著甚麽,卻最終一無所獲,便是有的虛影在那石頭先前存在的地方行過,也無甚痕跡可遮摸。
反應在現實世界裡,陳廣卻用複雜的眼神瞧著二狗,心中有千言萬語媽賣批,卻最終只化作一聲無言的嘆息。
他能怎麼說,難道對自家師弟說,你家師兄吃你一頓嘴炮,卻特麽把花費了十幾年時間磨礪出來的信念神祇崩碎了!道心破碎,信念崩塌,靈能枯竭,卻是再也應不得另一個迷霧世界的迴響,做不得鎮魔人了哩。
這事兒能怪二狗嗎?
當然怪不得,他不過是說了幾句稍顯過激的言論而已,天下說得瘋言瘋語的狂生悖士多了去了,也不見得甚天塌地裂。
難道要怪陳廣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過於脆弱?嫑開玩笑了好不好?他【裂魔神鷹】陳廣會心理脆弱?問問那些曾受他虐殺摧毀的邪魔,問問那個剛剛吃他一記飛槍的未知存在,誰敢說他心理脆弱?!
脆弱個鳥!
只能說二狗所說的話,正好擊中了陳廣心靈深處的那一絲近乎於無的破綻。偏偏這話如果換做其他人來說,哪怕是出自聲名卓著的大儒之口,陳廣也不會受得如此慘烈的影響。
大儒雖能言,卻也只算是一種虛妄的空想,因著他們自己心裡也不曾信著這話。
二狗卻不然,他見過那真理,知道那真理曾經迸發過怎樣的偉力。
乾坤扭轉!
再造天命!
二狗對此真理深信不疑。
用一句比較那啥的話來說就是,正確的人在正確的時候說了正確的話,然後才能形成如此恐怖的效果。
陳廣卻是被打落了牙齒和血吞,將所遭受的創傷默默的掩藏起來,只坐在篝火邊上,選了別的話題若無其事的與二狗閒談。
兩個人自不再辯論大道理之後,卻是談的甚為投機,二狗說起了自己在陳家村的「美好」時光,包括與師父師娘的初識,上山巡獵,師徒授學,鎮上貨賣等,還有些許瑣事,以及與范家女的誤會等等。
這些事情雖然都不是甚大事,陳廣卻聽得津津有味,如果時間流轉,命運變換,這些本應是他應該經歷的人生,奈何天意弄人。
陳廣也說起了自己為何在安陽的原因。
卻是當年龐師娘的前夫王家發生的邪異之事,當時只有兩三歲的他受邪崇所害,卻得陳同惡並一夥道士護持,偷天換命隨著陳同惡來了這相州,甚至還在陳家村住了一段時間。
是時正逢韓琦與拗相公朝爭,致使相州不得安寧。那韓琦朝爭失敗,回得老家收拾爛攤子,他不知受得何人建言,卻找得陳同惡求助。
最終的結果自然很明了,陳同惡單槍匹馬將相州即將爆發的叛亂消弭於無形,而作為韓琦換取陳同惡出手的條件,卻給年幼的陳廣一個入得韓家晝錦堂讀書的資格。
說起這晝錦堂,卻是韓琦在暮年回鄉後修建的一座園林式樓閣,以《漢書·項籍傳》「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之句,反其意而用之,故名「晝錦堂」。
韓琦的最後幾年裡大都在晝錦堂度過。
這晝錦堂不但是韓琦修身養性之所,也是韓家子弟讀書受教的私家學堂,甚至傳說當年隱居晝錦堂的韓琦甚至親自給韓家子弟授過課業,並將無數習作留在此中。
正因著這些傳說,不知有多少外姓學子心慕韓家之授學而不得入其門,而陳廣當初能得到這麽一個名額,卻不知慕煞了幾多羨慕嫉妒恨者哩!
陳廣說起了自己在晝錦堂中讀書的經歷,其間有歡樂,有自豪,卻也有些不平之事。
韓家名聲雖隆,家教甚好,幾乎代代有英傑出,但後輩子弟卻也難免良莠不齊。而在晝錦堂中讀書的外姓之人並不多見,其中大多是與韓家頗有交情的世家人物,說白了就是有人情有根腳的。
只陳廣一個來歷不清,根腳不明,待在那晝錦堂里的景況自然不言而喻。
霸凌!
好在陳廣多隨陳同惡學得武藝,身手不凡,晝錦堂里的那些蠢貨抵不得他拳腳,無法從肉——體上霸凌他,卻只能從精神上孤立他。
當然這對於一個開了天門的人來說,所謂的精神孤立只能算是一個笑話。
老子是能上線打小怪獸的凹凸曼,怎會在意你們這群小癟三兒哩!
兩個人就這麽在夜色篝火下說著些話,又吃了些野味兒,不得不說二狗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至少陳廣就吃得直豎大拇指。
末了二狗說起自己此番出行的因由,陳廣卻道:「師弟要去東京城找老爺子和阿娘卻是也好!他們身邊無有體己之人,有師弟在身邊伺候著,我也算能放得下心來。唉!若非我在這裡有些牽掛,說不得就親自去阿娘身邊守護哩!
至於伱身上那所謂的邪魔詛咒,我自已為你祛除,卻是不用再擔心。只是你以後得記著,但凡你一日不曾凝神化意,聚得本命神祗,便不得定名取字,否則必有殃禍上身。」
二狗好奇的問道:「師兄,甚麽是本命神祗?」
陳廣嘆了口氣,道:「這我卻不能與你多說,日後阿娘自會教授與你!」
只他心中卻道:好師弟,若你不破我功,我自當教你無礙。只如今我功散神消,便是想教你,卻也無能為力。你自己作的前因,自當受此業果,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兩個人又說了些話,陳廣便起身告辭。
二狗忽然問道:「師兄此來,可是那韓家人指使?」
陳廣面色如常的搖頭道:「這倒不是!我只聽得有人以快槍戰敗了那韓存保,又聽得對手出自鄴縣,便猜得當與老爺子有些牽連,故而前來探看。果不其然,你竟是老爺子新近培養的子弟哩!」
二狗笑了笑,卻自一邊拖出一口小箱子,裡面裝了半箱金錠,半箱銀鋌。他將箱子塞給陳廣,道:「師兄,師弟我初次見你,卻也無甚好送的,只這一箱金銀,權當些見面禮。」
陳廣訝然,卻推辭道:「這可如何使得!師弟你出身微寒,本就不甚寬裕。我這作師兄的如何能拿你的錢財。」
二狗笑道:「師兄你卻不知,我這金銀乃是殺得這五龍坡前坐地的【鬼面龍王】孔冉,平白得來的戰利品。便你不受,過幾日我還得分送他人,白白便宜了別家哩!」
陳廣略一沉吟,只苦笑道:「罷了!作師兄的慚愧,生受師弟贈財哩。」
箱子雖小,分量卻沉,陳廣接的入手,方知眼前這便宜師弟的豪氣大方,他將箱子掛到了瘦馬背上,卻取了那杆長槍,返步到二狗跟前,雙手捧著遞上。
他道:「師弟啊!你端底是會做人,我這作師兄的卻也不能失了禮。你師兄我身無長物,唯有這杆瀝泉槍雖然粗陋,倒也有些可觀之處,乃是用一巴蛇脊骨所化,貫能斬妖除魔,便送與師弟恰用,正好順手。」
說來二狗還真缺一桿好槍來用,只這槍珍貴,他卻問道:「我若拿得師兄這槍,那師兄豈不缺了合用之兵刃?」
陳廣硬著頭皮笑道:「無妨!我有師弟送得金銀,左右再找工匠打造一桿便是。」
二狗眼珠子一轉,問道:「師兄可用得其他兵刃?」
陳廣道:「師兄我多里撈摸,十八般兵器倒也都使得。」
二狗卻一拍手,只笑道:「那就好辦了!師兄啊!師弟我這裡卻還有一桿好兵器,只放著用不好,正好送與你作趁手哩!」
第二章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