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喜當哥
如果把眼前的對手換成陳同惡,那麼二狗絕對會對當前的局面甘之若醴。
可惜對手並不是陳同惡,所以二狗就必須要拼命了。
他把自己的槍法運轉到了極致,以至於紅纓槍撕裂空氣的聲音都從「嘶嘶」聲變成了「咻咻」聲,好似床弩發射的弩箭撕裂空氣的聲音一般。
同時二狗還調動起了自己的靈能之力灌注長槍,釋放雷霆閃電,以此加強自身的攻擊力,這是他在師傅陳同惡面前從未使用過的殺招。
畢竟老爺子年紀都那麼大了,震顫電擊很容易將他當做心臟病患者送走,就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二狗也不想冒這種風險。
而當對手換成了一個不認識的敵人的時候,二狗自然沒有了那些顧慮,卻是直接火力全開放大招。
只可惜,二狗的雷霆屬性附加攻擊並沒有取得預期中的效果。
面前的對手只是在雷霆力量順著雙方的長槍碰撞傳導而至的時候稍微震驚了一下,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甚至槍法都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二狗一陣狂攻不下,卻並未感到氣餒,只是腦海中似有莫名低語,讓他心緒無比煩躁,一股無名怒火從腳底板直接燃燒到天靈蓋。
他將這股怒火導入長槍,以靈能為燃料衍化為精神震盪,試圖侵染對手的意志,但是對手的意志之強悍遠遠超出了二狗的預料之外。
偏偏這種精神震盪是類似於無差別的範圍攻擊,這個恐怖的敵手連同他所騎乘的長毛瘦馬都未曾受到絲毫影響,真正遭受了困擾的卻是二狗自己,或者說他騎乘的嘶風獸。
被怒火所衍化的精神震盪侵染的嘶風獸直接陷入了瘋狂狀態,它絲毫不顧及背上的主人,連蹦帶竄的進入了癲狂狀態。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自然也對二狗造成了極大的干擾,他的攻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紕漏,正常來說他很難逃過對手的趁勢襲殺。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個二狗所認為的來自韓家所指派的死士殺手的對手,卻並未對著二狗的破綻出手,反而任由他顧自安撫暴走的戰馬。
如果換做正常時候,這個時候的二狗就應該停下來心平氣和的與對手交談一下,儘可能的化敵為友和平解決當前的衝突和誤會。
只可惜,來自心靈深處的低語干擾了他的理智和判斷力,二狗只給自家的嘶風獸上了一記電療鎮靜,然後就直接跳起來步戰沖向了對手。
二狗的視界中充盈著無邊的迷霧,在那迷霧的後面,似乎有一個未知的存在正狺狺呼喚他,誘導他破開迷霧,得見真實的世界具現。
這時,忽然有一隻巨大的利爪突兀出現,徑直抓住了二狗的面門。
反映到現實世界,卻是那對手坐在馬上,探手在二狗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然後直接將他一把提起來橫放在馬背上。
如此兩人一馬,卻只往空中一躍,便消失在了現實之中。
當二狗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乘坐在一頭巨大無比的巨鷹背上,於無邊的迷霧中展翅翱翔。
在自己的身邊則立著一位身穿華麗無比如黃金琉璃一般的絢爛的戰甲的神將,這神將的模樣卻正是剛才與二狗對戰之人。
這神將手中高舉著一桿烈焰神槍,如神話中的投槍力士一般,他以無邊威儀的聲音對著迷霧後面的未知存在高喝道:「邪魔!滾回你的領域!這裡不是你應該插足的地方!」
然後他投出了手中的神槍,那神槍穿過迷霧,劃破虛空卻與不知多麼遙遠的存在碰撞在一起。
伴隨著一種氣急敗壞的尖叫和不甘的嘆息聲,未知的存在消失了。
二狗卻只感覺身心為之一輕,好似整個人褪下了一層沉重的負擔,只感覺無比的輕鬆和愉悅。
心中大歡喜的二狗正要扭頭與身邊的神將說些什麼,卻忽覺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腳,然後不由自主的跌下巨鷹的脊背,於迷霧中不斷墜落。
驚慌失措的二狗猛然墜落中醒來,卻發現自己仍然在五龍坡前,面前是燃燒的篝火,還有正在燉煮的野味。
三德驢、狗來福、嘶風獸,或站或臥的圍在身邊,默默的看著他,似乎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離奇的怪夢。
但是,二狗卻很清楚那並不是什麼夢囈,他張開自己的手掌,手心裡正有一簇長長的細馬毛躺著,那是他在墜落巨鷹脊背的一剎那,特意在巨鷹身上薅的羽毛憑證。
二狗站起身來,抬眼望著遠處的黑暗,忽然說道:「你到底是誰?」
這時一個輕快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道:「二狗子!伱應該叫我師兄才對!」
二狗的神色一凝目視那聲音發處,其間卻無有一任何身影。
而與聲音傳來的方向相對的夜色里,卻走出來一人一馬,正是先前那人和那匹長毛瘦馬。
只瘦馬用婉轉清亮的嗓音頗為不滿的叫道:「你這壞人薅我毛髮噥!」
二狗有些尷尬的握起拳頭,藏於背後,卻故作驚訝的喊道:「我滴個親娘欸!你的馬居然會說話?!」
那瘦馬頗不服氣的叫道:「你這小賊廝驚訝個甚!你那驢子和狗子不也會說話哩!」
二狗心中苦笑,底子果然全讓對方探得去了。
他抱拳拱手道:「敢問閣下何人也?如何是我的師兄?」
那人緩步走到近前,卻於二狗先前醒來的地方坐下,然後笑道:「我本家姓王,後來隨母親來到相州,更名姓陳,名廣,字翊駒,近些年來一直在韓家晝錦堂讀書就學。」
二狗驚訝的看著對方,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麽說!龐師娘是你的···你不是早夭了嗎?」
陳廣爽朗大笑道:「不錯!那正是我娘!至於早夭之說,」他指了指狗來福,繼續笑道:「這孩子的本命不也已經早夭了嘛!我又如何不能哩!說來你給這孩子用此借畜代形之法,難道就不曾囑他禁忌嗎?」
二狗苦笑道:「說了!天天說!可這廝就是不肯聽哩!他被邪魔腐蝕過甚,靈性缺失,唯有保持畜形才能安然。」
陳廣頷首嘆道:「如此也好!至少他能活得輕鬆些。對了!老爺子和阿娘前一段時間急匆匆的去了汴梁城,你可知是為何嗎?」
二狗有些糾結的反問道:「他們沒與你說麽?」
陳廣搖搖頭道:「沒有!兩個人急匆匆的,好似又什麼東西攆著他們似的,我再三詢問也不肯說,反而被阿娘罵了一頓。」
二狗哭笑不得道:「師···師兄啊!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哩!」
只是看看陳廣那認真地眼神,二狗只好低聲說道:「那個···龐師娘懷孕了,他們要回東京城裡養胎呢。」
啊!陳廣聽得此言,卻不啻於耳邊雷霆炸響,他滿臉不可置信的叫道:「你···你說甚!阿娘懷···懷孕了!這不可能!是哪個賊廝鳥···不會是老爺子吧?!」
二狗無言的點點頭,表示你猜的很對。
陳廣卻如一個被人那啥了的那啥,坐立難安的起身在篝火邊來回踱步,只道:「不可能!老爺子都快八十了!如何能與阿娘···這不可能啊!他不是年輕的時候傷了腎經,要不了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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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