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王升的算計

  第199章 王升的算計

  論本事,高二隻是一個街頭廝混的混混級打手,連個雙花紅棍都算不上,而王升可是一個真正的萬人敵一般的人物。

  兩廂若得動手,莫說一個高二,便是來一百個也是白給。

  故而面對王升,高二卻連一絲動手的勇氣都生不出,只敢站在遠處以言辭恫嚇道:「王教頭,我等乃是奉命為貴人辦事,若得誤了貴人的大事,只恐你一個小小的禁軍教頭擔待不起,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為好!」

  王升可不會被高二的恐嚇動搖心智,正相反,這更加加重了他想要狠狠教訓一下這個狗仗人勢欺人的無賴子的念頭。

  王升一邊往近前趕,一邊喝罵道:「直娘賊!你個泥地里打滾的街頭破落戶!狗一般的東西!能傍得甚好貴人,卻來這裡賣弄威風?!想來也不是甚好貨色!」

  只說著,王升捏拳便來打高二。

  前面說過,這高二倒也學了幾天拳腳槍棒,卻下意識的閃身去躲,只不曾想,王教頭這拳只是虛嚇,下面卻早飛起一腳,正正踹在高二的肚子上,只把他踹得跌飛出去。

  只這一腳,若以王教頭的本事使上十成力道,足以把高二踹得腸穿肚爛,當場橫死。

  但王升並不是一個魯莽之人,故而這一腳卻是特意留了力。故而那高二雖得被踹出數米開外,肚腸里更是如刀絞一般的劇痛難當,疼得高二甚至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抱著肚子趴在地上無聲的抽搐。

  與高二一起來的那幾個錦衣伴當倒還義氣,當然更應該說他等過於無知者無畏,他等見得高二被打,卻紛紛衝上來與王升廝打。

  你道這些人為何不怕王升,蓋因王升雖得武藝高超,真正威風卻只有少數禁軍將官知曉,大部分人只不過是道聽途說,又兼王升一直少歷戰場,故而功績不顯,不曾使人懼怕。

  這就像上梁山之前的林沖,雖得身懷武藝,卻不曾顯露殺人本色,故而一個無賴衙內敢搶他的妻,上司敢害他的命,同伴好友敢肆意的出賣他,差役敢肆無忌憚的折磨他,一個毛腳的洪教頭敢挑釁他,區區土匪頭子敢磋磨他。

  等到林衝上得梁山,歷經戰陣打出了名聲,殺出了威風,有了無數人頭戰績打底,卻才無有人再敢撩撥,活得才有了些許暢快。

  而王升的現在恰如結識花和尚之前的林沖,這高二的幾個伴當雖得聽說王升有本事,卻亦敢與他動手廝打。

  只可惜這些個錦衣伴當雖得勇氣可嘉,身手卻差的很,甚至比之高二都有所不如,王升只三拳兩腳便將他們打倒在地。

  當然此時王升並未停手,而是拾步搶到高二的身前,卻喝道:「你這廝作得惡來,卻還硬氣些,竟得一聲不吭!若只輕輕放過,別人只當洒家怕了你!俺偏要打得你慘叫求饒才罷!」

  說著他一腳將撲在地上的高二挑起,當即卻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只如禿槌擂破鼓一般沉悶。

  王升接著又連打了數下,最後一個大摔碑式將高二重重的砸在泥地上,卻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王升踏著高二的胸口,喝問道:「你這廝到底求饒還是不求饒?!」

  若得高二能說話,此時怕是早就要破口大罵了。

  俺特麼早就想求饒了!只你這廝的拳頭那般重,疼得俺連話都說不出,如何求得了饒?!

  王升卻故作忿然道:「洒家倒要看看你這腌臢貨能硬氣到甚時候?!」

  說著王教頭對著高二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只打到最後,高二卻有些個適應了肉體上得劇痛,終於艱難的喊出一聲微小的「饒命」之聲!

  王升卻收了拳頭,只呵斥道:「你這廝倒還有些個骨氣,只不學得好!罷了!洒家便且饒你這一回!下次再吃我撞見你作惡,定得加倍責打!滾吧!」

  那高二渾身痛的極了,如何起得了身,甚至連掙扎都做不到,倒是他那幾個伴當還算有些個義氣,便各自抬了他的手腳,一起拖著去了。

  「作惡」的豪門惡僕被趕走,對這瓮市子裡的人們來說,既趕走了惡人,又看得一場好熱鬧,自然是一場皆大歡喜的結局,卻有無數人為王升喝彩叫好。

  那先前吃高二欺負的書生卻走到王升跟前,抱拳道:「今日多謝王教頭為我出頭了!」

  王升卻也抱拳笑道:「哪裡哪裡!便是無有洒家出手,衙內怕也吃不得甚虧!只那領頭的高二我卻識得,他卻是個不學無術的潑皮,衙內與他動手卻有些個失了身份,故而洒家這才越俎代庖,還望衙內莫要見怪的好。」

  那書生卻也有些個俠氣,只笑道:「教頭客氣了!早先家祖常與陳某提起教頭,說教頭乃是禁軍中的頭一號好漢!在下早慕名久矣!說來我還要感謝那潑皮呢!若無他出現,今番如何能與教頭結交?!」

  王升知曉這書生的來歷,聽得他誇讚,卻是心中歡喜,只抱拳側對天空,謙虛道:「蒙陳太尉謬讚,王升實在愧不敢當!俺等素知衙內性情謙讓,只不知如何與那高二一夥起得衝突?」

  那書生卻大笑道:「那些個潑皮卻來找茬,我自寫的書卷,他卻詐稱價值千貫,我也不與他爭辯,他只要敢出價,我便賣他!只他受不得我擠兌,便來爭鬥,正趕上教頭出手。」

  王升聞言,卻也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說得些話,卻尋了個酒樓會飲。

  只飲酒間,陳衙內卻有些個擔心的問道:「教頭,我見那潑皮說有貴人傍身,怕不是有虛。你這番打了他,卻不擔心引來麻煩麼?」

  王升笑道:「衙內勿憂!那高二本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人!便他結識了貴人,洒家這一番好打卻也能讓他吃個啞巴虧,甚至失卻了主家的心意。」

  陳衙內聞言,卻奇道:「哦?這卻是為何?」

  王升飲了一杯醇酒,卻笑道:「衙內你經驗少,卻不知內里。洒家這一頓拳腳,卻有個名堂,喚做蝕心冢。

  那高二挨得一番毒打,除了外皮有些個瘀傷,表面實看不出多少重創來,既不傷筋骨,也不破血肉,唯有內里五臟六腑俱都移了位,稍動一下就會劇痛難當,只能臥床靜養至少半年,才能有所好轉。

  那高二潑皮出身,傍得貴人也是跑腿兒的命數,他此番須得靜養歇息,如何還能與人出力辦事?!如此只能失得機會,為貴人所遺棄。」

  陳衙內聽得,卻忍不住讚嘆道:「教頭手段不凡,謀劃更是絕妙,在下卻是佩服之至!」

  兩人隨後又說說笑笑,只吃了好一番時光。

  卻說二狗也在現場看得王升教訓高二,只以他的眼力,卻能看出高二身外無大傷,一開始只道那王升有名無實,與人廝打幾十拳腳竟得不能造成正經傷害。

  只待場面散了,那王升與一個面善的書生去了,二狗方才醒悟過來其中的不對勁,

  若得如高二這般生受別人捶打,便是換個普通的農夫,真揍那廝幾十拳,就算不死怕也得皮開肉綻,筋斷骨折了吧。而以王升那般高壯的身材,真要下得死力,只恐一拳就能捶死高二。

  偏偏幾十拳下去,高二表面片傷也無,如此才顯得王升對自家拳腳力道的控制之精準,只怕已達到近乎化境的地步了吧!

  怪不得師父他老人家稱讚王升之本事,果不愧是禁軍中的頭牌角色。

  二狗倒想去結交那王升,只此時卻不是時候。

  他卻一路跟著那高二一夥兒,見得隨著那些個人抬著高二奔行,每走一步高二便低低哀嚎一嗓子,慢慢的哀嚎變成了慘叫。

  那些個伴當見高二叫得悽慘,卻都心慌,只得把他放在地上,然後尋得一板車,上面鋪了草蓆子,再將高二放躺在上面,便自拉著車而行。

  只那板車的減震極差,汴梁城裡的道路雖得還算平整,卻也達不到後世水泥路和瀝青路的地步,只那高二一路卻如受得千般酷刑似的,只哀嚎慘叫不斷,疼得渾身直冒冷汗,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二狗追著這些個人卻到了那十王府,從後門入得端王府中。

  前世除了少數學者,大多數人實際上只知道趙佶做了皇帝以後的事跡,對他作皇帝前的經歷不甚了了,比如二狗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隨著對這個時代的了解,現在二狗卻已然知曉這端王是哪個,說來二狗倒也動過某個念頭,比如提前殺了趙佶,好讓這泱泱大宋避開二十幾年後的那場劫難。

  但是這種事卻不是隨隨便便的腦瓜子一拍就能幹成的,時機、運氣和謀劃缺一不可。

  不過現在二狗卻就覺得是個好時機。

  他看得高二等人入得那端王府,卻自尋了無人處換得一身衣裳,喬妝打扮了一下,使人怎也認不出他的本來模樣後,然後也找機會竄入其中。

  端王府不與別處相似,趙佶是個貫會玩弄風雅的,王府里到處是各種奇石異木,罕見花草,假山流水,目不暇接。且還有些個羽艷毛亮或聲音婉轉的飛禽走獸,有的關在籠子裡,有的拴了鎖鏈,還有些個直接放養在獨立的院落里。

  二狗在其中至少看得三種邪祟之獸,俱都是皮毛絢爛的高顏值貨色。

  若不是身下還有事情要辦,說不得二狗就要把它等打殺了再扒皮抽筋。

  二狗在端王府的轉了一圈,竟不曾找到那趙佶的下落,只見得一老倌兒,卻背著個大大的藥箱,正在端王正廳吃茶。

  不多時卻有高二的伴當來延請那老倌兒。那伴當到了老倌兒只跪下磕頭道:「老醫令爺爺!俺家兄弟吃人毒打,傷情怪異,望爺爺救他一救!」

  那老倌兒卻捻著鬍鬚,本有些個不樂意去,只聽得那廝說人傷情怪異,卻道:「如何的傷情怪異,你且說得一說。」

  那伴當口才卻好,說道:「俺那兄弟被人毒打了幾十拳腳,表面卻不曾有些許傷痕,只渾身劇痛難當,請得外面的庸醫來,卻瞧不出絲毫問題。小的無法,卻只得來求爺爺看將一看。」

  那老醫令卻心中起了好奇,卻道:「牽頭帶路!老朽且去過一過眼,不過你等莫要高興太早,我此番只用眼看,卻不會出手診治。」

  那伴當雖得有些個失望,卻還磕頭謝道:「爺爺只看一眼,便是俺們兄弟的造化!小的給您叩頭謝恩了!」

  這老醫令卻背著藥箱,隨著那伴當來得僕役隨從的住處,找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高二。

  近得床前,老醫令只看那高二的模樣,恰似瞧了稀世珍寶一般,當即兩眼放光一般,卻如年輕了十幾歲一般,神色都變得生動起來。

  老醫令細細的查看了高二身上的瘀痕,又遍摸了他的骨頭,翻看了眼皮、嘴巴,然後在他的五臟六腑的位置各自輕敲了幾下,問了高二的感覺。

  只最後老醫令卻嘆了口氣,對著高二道:「卻不知是你這廝的運氣還是不幸!你竟碰得一個真正的絕世人物,那人的本事幾乎達到了神而明之的地步。

  他以重手法震動你的五臟六腑,使其各自移位,卻又不傷你些許,如此讓你百般劇痛,卻又無性命之憂。

  看得出來,對方是故意給你個教訓,若得他想殺你,只怕你一下也吃不住!」

  旁邊一眾伴當聽得,卻都深以為然。

  只那去請人的伴當聽得,卻問道:「醫令爺爺,那俺這兄弟可怎得是好?與他平日(幹活)有些妨害麼?」

  老醫令道:「這傷非同一般,他須得臥床安心靜養,約莫七八個月就能自動復原。只在復原前卻不能稍動勞累,否則必然渾身劇痛難當,若得中間出得甚差錯,耽誤了療養,只怕要落得終身殘廢了。」

  眾人聽得老醫令嚇唬,卻俱都跪倒在地上,叫道:「爺爺慈悲,敢請為俺們兄弟治上一治!」

  老醫令搖手道:「治不了!治不了!最多吃些溫補的藥湯讓他好得快些,總歸卻要半年時光才好。」

  這老醫令說著便提著藥箱去了。

  屋裡只留下高二並幾個伴當面面相覷,只不多會兒,忽有人道:「此番高二傷的難行,我等卻該如何行事?須知計劃等不得人,若得拖個半年,只怕生出些變故來。」

  這時另一個人道:「這個卻有些難,只不知從哪裡再尋個有潑氣的,卻來替代高二?」

  第一個發話的人卻道:「莫若我來,只須得還找個惡衙內模樣的,卻來替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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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