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忍辱負屈汪解生
當長身大漢意識到二狗不是個善茬子的時候,他的部下和小弟卻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這個地下匪幫的頭目心中卻是又驚又怒,他一腳踢開了身邊哀嚎的汪解生,卻自旁邊抄起一桿哨棒,對著二狗喝道:「好賊子!不管你是甚人,惹了我等兄弟,卻是不能輕饒了你!且吃某家一棒!」
這任姓頭目揮動那杆哨棒,卻用出了長槍的招式,以撥草尋蛇式照著二狗的瀝泉槍撥來。
二狗卻縮槍一讓,接著又閃電般刺出,如此突兀之變化直讓那任姓頭目心中一寒,連忙拽棒封擋。
只可惜二狗的槍太快,一槍不曾中的,卻又立刻收槍再刺,須彌間竟連出數槍,只刺得那任姓頭目手忙腳亂。這廝只左遮右擋了幾下,忽攸間肩頭便中了一槍,渾身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他自知難以抵擋二狗的快槍,只奮力遮掩了幾下,卻叫道:「且住!這位好漢!俺任森有話要說!」
二狗一收槍勢,冷笑道:「你這廝方才狂妄,如今吃我一槍,卻道乖覺了!我倒要聽聽伱這賊頭兒有甚說頭兒可言!」
那賊頭兒任森卻一邊提棒護身,一邊諂笑道:「小官人明鑑,俺任某人與小官人素無冤讎,如何落得這般死斗的下場!」
他忽的一指那蜷縮在一邊哀嚎的汪解生,叫道:「都是這腌臢破落戶從中挑撥,誤了俺的眼光,冒犯得小官人的虎威,才有的今日之劫難!待俺打殺了這廝,來與小官人賠禮致歉!」
這廝口上直說,手上卻並無動作,只拿眼定定的瞧著二狗,但怕他會忽然出手來害。
二狗扯著瀝泉槍,笑嘻嘻的看著那任森,卻道:「你口說賴話,怎得卻不動手?」
任森心道,你這小賊一直拿槍指著耶耶,俺如何敢轉身作他想。
只他口中卻道:「俺看小官人槍法如神,堪稱絕代,卻不知官人是哪家大帥(特指將門世家)府上的公子?」
二狗大笑道:「你這賊廝!我道你臨死前有甚說頭兒可言,不想卻是個痴傻的!罷了!我就不該對你等抱有甚幻想!呔!不要多言,且吃我一槍!」
說著二狗卻挺槍亂刺,只三槍便刺散了任森的遮攔,然後在他肩頭臉頰上連戳數下,只見血如泉注。
這任森中得數槍,早已失去了抗拒之力,只一時不死,瞪著眼睛怨毒的看著二狗,卻道:「求小官人饒命則個,俺有好些金銀積存,一發付與官人作酬,只求饒俺賤命一條。」
二狗卻在他大腿上戳了一槍,冷笑道:「你這廝貫不會瞧風向,若得一開始討饒,說不得我便放過了你。只此時來乞命,卻是晚了!」
那任森哀嚎一嗓子,卻叫罵道:「你這廝休得猖狂!任森還有三個結義兄弟,皆有萬夫不當之勇,你若害俺,他等定不饒你!若肯相饒,俺絕不追究今日之仇怨也。」
這時在不遠處蜷縮躲避的汪解生忽的喊道:「小官人絕不可信了任森那廝的言語,他生性苛毒寡恩,一般的鼠肚雞腸,十分會陰私害人,小官人若饒他,過後他必使毒計害官人。」
那任森聽得大怒,卻忍不住叫罵道:「汪烏龜!你這廝安敢壞我!往日便不該饒你,直一拳打殺了了事!」
二狗卻不聽他吠叫,只一槍便刺入任森口中,槍頭卻穿腦而出,了結了這廝的性命。
二狗殺了任森,卻瞧了瞧那一直呆呆的看著事變發生的狐媚女子,笑嘻嘻的來到汪解生跟前,笑道:「賈兄,何至於淪落至此耶?」
那汪解生卻把袖子遮了頭臉,只道:「小官人,小人實無顏與您相見也。」
二狗卻找了一把凳子坐下,單手拄槍,笑道:「哦?不想賈兄弟竟還有些個羞恥心麼?」
那汪解生卻遮臉哭道:「小官人,小人本不姓賈,害你也並非本願,須知我也曾是有些個正經出身的人物,只一時不察,吃了人算計毒害,卻落得個不人不鬼的模樣。」
原來這汪解生名倫,原本是齊州人氏,元祐七年(1092年)過得發解試,入京城赴省試不第,卻回了家鄉在曹州府知府苟邦達手下做得個游幕。
前年那苟邦達卻遣他來京師送禮,這汪解生卻剛剛娶得一枚嬌妻,十分不捨得分離,卻攜了妻子一同入京城。
只是汪解生想不到這一入京城送禮卻送出了禍事。
苟邦達卻是給那權戶部尚書蔡京送的禮,這禮一送完,汪解生便吩咐同行的伴當先期返鄉,他自與妻子緩緩而歸,誰想那些個伴當剛出城便被人截殺。
汪解生和妻子也在城中被賊人擄至無憂洞中,如此妻子卻被無憂洞的幾個頭目霸占,他自忍屈受辱苟且偷生。
就在二狗面前,汪解生痛苦的訴說著自己的過去,旁邊那女子卻也配合著垂淚抽泣,只是二狗卻冷笑著看了那女人一眼,只因她的哭泣多為表演,內里實不曾有多麼悲戚,這卻瞞不住二狗的靈能感知。
那女子一邊小聲抽泣,一邊還故意將身上紗衣擺弄,儘可能的顯露著自家的風情,並拿眼偷瞧二狗,二狗卻只作視而不見。
汪解生說了一番自己的過去,卻因身上一直有傷,又吃那任森折磨,不曾特意止血,故而有些頭暈眼花,氣喘難支。
二狗卻在那汪解生的傷口處用靈能一抹,卻替他止了血,又尋茶杯倒了一盞清水與他飲用。
那汪解生貪婪的將清水一飲而盡,卻長舒了一口氣,道:「小官人,汪某受此屈辱,又替他等為虎作倀,作下了不少惡事,本該一死了之。只我卻發現了一個秘密,卻不得不暫時忍耐,想著若得一個可靠之人,便把這秘密託付出去,如此也算死得其所。」
二狗卻道:「你這秘密先不要說,我卻有些個事情要做。」
他卻一指那婦人,道:「這人便是你的妻子吧!」
那汪解生卻面色慘澹的低聲道:「正是!只怪我不辨奸邪,卻生生害了她!」
二狗笑道:「你道害她,她卻也有害你之意。」
原來當那汪解生說自己有個秘密時,那婦人心中卻生出一股子殺意,只她卻面上不顯,仍作垂淚模樣。
汪解生卻苦笑道:「我十分對不起她,她有恨我害我之意卻也應當。」
二狗冷笑道:「我卻不這麼認為!」
他卻一把提起汪解生,直往那暗溝後面行去。
待得一個鐵柵隔斷前,二狗卻用槍撅斷了那柵欄上的鐵索,掀開隔斷,卻見裡面有好些個或躺或坐的人影,有童子,有婦人,多數童子哀哀低泣,而婦人皆鬢散衣亂,面色悽惶。
第一章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