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獨.立天地』外。

  發現不再有五行大道之力匯聚，主『混玄之氣』疑惑了。

  「莫凡怎麼停止了《五行輪轉混元域》？難道放棄了？」

  「不，以他的性格，不會就這麼放棄。」

  「難道他覺得此法行不通，想要換一種方法？」

  「可——對方明明說過，他開竅了，說明他這方法，應該是可行的啊！」

  想了想，它傳出意念道：「道友，你不是說莫凡開竅了嗎？現在他似乎放棄了，可否容吾提醒一下他？」

  「不可！」神秘存在不假思索的回了兩個字。

  「道友，吾只是提醒一下他，免得他走彎路，浪費時間。」主『混玄之氣』不甘心的再道。

  「……」神秘存在不予理會。

  「道友，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

  「道友，你就通融通融一下唄？」

  「……」

  「道友，你這根本就是刁難莫凡嘛！」

  「……」

  「道友……」

  ……

  主『混玄之氣』開啟了嘮叨模式。

  神秘存在似乎不耐煩了，冷聲道：「禁言！」

  「道友——」主『混玄之氣』還要再說，但卻發現，自己的意念已經無法傳出了。

  所幸，神秘存在淡淡道：「杞人憂天！」

  「恩？杞人憂天？」主『混玄之氣』一怔，隨即心中暗道：「是在說吾白擔心了麼？莫非——」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

  忽然，主『混玄之氣』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整個氣流之身不由一顫，心中大動：「混沌本源的氣息！是混沌本源的氣息！」

  「天，難道莫凡真的參悟了『混沌之妙』？」它忍不住一陣激動，想要詢問，可意念卻無法傳出，更別說去吸收所感應到的混沌本源氣息。

  不過，這個時候，神秘存在倒是第一次主動發出了聲音。

  「總算不是太笨！」

  「還有最後一關，就看你能不能度過了……」

  聞言，主『混玄之氣』不禁暗暗納悶，心道：「什麼意思？」

  ……

  『獨.立天地』內。

  僅僅三天時間，被莫凡創造出的無名生靈，便從先天鍛體境，連續突破，毫無難度的，一路直達本源之境，五行圓滿。

  其體.內五大五行本源之力，相生相剋，不斷流轉循環，已然達至極致。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隨著他神識一動，五大五行本源之力，陡然一滯，極致碰撞，化生出一點靈光。

  靈光一生，瞬間天地有感。

  一縷縷灰濛濛、若虛若無，卻又包容萬物、仿佛蘊含無盡乾坤道理的本源之力，憑空出現在他身周，並向他體.內滲透而去。

  「五行圓滿，天降混沌……」

  見此，莫凡立即道念一動，湧向那灰濛濛的混沌本源之力，以期能從中感悟出『混沌之妙』。

  然而——

  觸不可及！

  仿佛那一縷縷的混沌本源之力，根本就是虛無，又仿佛它們存在於另一個平行世界，莫凡之道念，看似與之相觸，實則並沒有任何交集。

  「這——」

  莫凡怔了怔，隨即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就在他失望之際，異變發生了。

  只見，那原本湧向無名生靈的一縷縷混沌本源之力，竟有一絲絲似受到了某種牽引，微微轉向，朝著『造化之源』和『萬物之源』而去了。

  「這？」

  莫凡又是一怔。

  而後，他愣住了，心神意念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抹記憶。

  當初，在無雙界內，寰宇聖地，凡塵峰頂。

  星影突破五行圓滿時，他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就為星影守護了一段時間。

  而那時，天地有感，混沌本源之力降臨時，也有一絲絲混沌本源之力被他吸收了。

  不，準確的說，是被『混玄之氣』吸收了。

  不僅『識海空間』內的『混玄之氣』吸收，『獨.立天地』內的『混玄之氣』同樣也吸收。

  「當時，我曾詢問過『混玄之氣』，它們吸收混沌本源之力，不僅對自身有好處，對我也有好處。」

  「好處……並沒有特別感覺。」

  「不過，當時，『獨.立天地』卻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念及此，他不禁道念一動，瞬間降臨於『獨.立天地』邊緣。

  原本，這邊緣就是邊緣，可自那之後，這裡就多出了一層薄薄的朦朧區域。

  一直以來，除了最開始，他竟不知不覺忽略了這層朦朧區域。

  「詭異！」

  他心中暗凝，若非這次觸動記憶，還真不知何時才會想起這層朦朧區域。

  「當時，『混玄之氣』說過，這層朦朧區域因為剛衍生出來，不穩定，所以我才無法掌控。而現在，過了這麼久，應該——」

  他道念一動，探入其中。

  「恩？真的進來了？」

  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被拒於門外，這讓他略感意外。雖然，有『混玄之氣』當初的解釋，但實際上，他卻並不怎麼相信。

  畢竟，那時候，他和『混玄之氣』之間，關係頗僵。

  朦朧，朦朦朧朧，混混沌沌。

  在外看來，僅僅薄薄的一層朦朧區域，可其內中，卻是朦朧混沌一片，仿佛無窮大，但又仿佛無窮小。

  不，所謂的大或者小，根本不足以形容。

  或者說，無有大小之概念。

  「不單單是無有大小……」

  「無有上下，無有左右，無有方向，無有空間……」

  「無有光暗，無有明滅，無有虛實，無有……」

  「但——」

  「似乎又包含一切……」

  莫名的，莫凡內心生出了諸多感悟。

  不過，才剛有點感覺，他就『眼前一空』，道念所『見』的朦朧區域，還是朦朧混沌一片，可之前那種玄妙的感覺，卻沒了。

  「這是為何？」

  他隱隱感覺，剛剛數息時間的感悟，非同尋常，極有可能與他目前最需的『混沌之妙』有關。

  可，時間太短了！

  忽然，他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暗道：「莫非？」

  果然，隨著他道念一動，便『見』到，那無名生靈已經完成了突破，其周身已再無絲毫混沌本源之力。

  「是與不是，再嘗試一次，便可見分曉！」

  當即，他道念微動。

  頓時，無名生靈心神一顫，而後面色一白，渾身氣息極速凋零，剛剛突破的修為境界，直接滑落至三天之前的先天鍛體境。

  自廢修為，重新修煉！

  ……

  三天後，無名生靈再次突破至五行圓滿，天地有感，混沌降臨。

  緊接著，不出意外，又一絲混沌本源之力被牽引著，飄向『造化之源』和『萬物之源』，被內中的『混玄之氣』吸收融合。

  而與此同時，大部分道念一直呆在朦朧區域內的莫凡，再次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莫名的有所感悟。

  「無有天地，無有生靈，無有萬物，無有……」

  「無非無，有非有，無中可生有，一念生萬物……」

  「混——」

  僅僅數息，這不一樣的感覺，就又毫無徵兆的沒了。任憑他如何去追尋，去回憶，去撲捉，都無法找回。

  不過，雖無法找回，但他卻還是欣喜的。

  這一次嘗試，證明了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混玄之氣』吸收混沌本源之力時，會引發朦朧區域變化，從而讓他得以一窺其妙。

  「這會不會就是『混玄之氣』所說的好處？」

  「雖然，一次只能感悟數息時間，但卻可以不斷得重複，總能感悟出一絲奧妙的。」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總算有了感悟『混沌之妙』的可能。

  當然，只是可能。

  因為，他並不確定，他所感悟的東西，是否真的與『混沌之妙』有關。

  「不管是與否，總歸是一種可能，自然要繼續嘗試下去。」

  當即，他道念一動，再次讓無名生靈，自廢修為，然後重新修煉。

  ……

  又一個三天，莫凡再次得到了數息時間的感悟。

  「不行，這樣效率太低了！」

  「或許，我可以嘗試創造出多個生靈，將他們的修煉成果連續起來……」

  心中一動，想到就做，當即他讓無名生靈再一次自廢修為，重新修煉，而他自己則道念暗動，催動『造化之源』和『萬物之源』創造生靈。

  創造生靈，不僅要消耗他的造化之力和萬物之力，還要他分離出自己的道念，啟靈。

  不過，他現在可是劫道二重天的『大能』，且身處神妙的『大道場』，即便只剩下一滴血，這點消耗，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完全負擔得起。

  很快，他就又創造出了一個先天境的生靈。

  為了區分，他簡單的為其命名為『修煉2號』，而之前創造的第一個先天境生靈，自然就是『修煉1號』了。

  僅僅兩個生靈，明顯還無法滿足他之需求的。

  所以，他繼續創造。

  直到『修煉1號』突破五行圓滿，引動混沌降臨時，他才暫停創造，道念沉入朦朧區域，全心神感悟。

  「無思無念，無法無道，無我無他……」

  「無靈無神，無魂無命，無……」

  「朦……」

  僅僅數息，他便又沒了感覺，繼續創造生靈，直到『修煉2號』突破時，他才暫停，轉而感悟。

  時間，就在他不斷創造生靈，不斷感悟中，悄然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