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胡鬧!還說什麼要給老子安排個助手。」韓周英猛地一拍桌子,語氣中滿是不屑,似乎對石珠蓮的提議相當不滿。
「那您是怎麼答覆的?」尹泰熙漫不經心地問道,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插進褲兜,仿佛對這個話題並不怎麼感興趣。
「你知道的,老子就喜歡那些珍貴稀罕的寶貝。」尹泰熙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傲,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是,您一向如此。」韓周英淡淡地應道,似乎對尹泰熙的秉性早已習以為常。
「而且,必須是那種從未經人染指的珍品才行。」尹泰熙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在強調自己的獨特品味。
那些歷經初級儺者階段,最終成為真正儺者的,無一不對儺禮廳懷著沖天忠心,更不用說身為儺者的那份無上榮耀了。石部長即將帶來的這位助手,想必也定是如此。
「那種平庸之輩,老子才不稀罕。」尹泰熙不屑地冷哼一聲,仿佛那些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只有真正的稀世珍寶才能引起他的興趣。
「那您想要什麼樣的助手呢?」韓周英問道,似乎也對尹泰熙的答案感到好奇。
「無論老子走到哪裡,都能緊緊追隨老子的人。」尹泰熙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著手裡的玩偶,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讓人難以捉摸他的真實想法。
「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破敗的房間裡,少年金載謙躺在床上,仿佛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無論是閉著眼,還是睜著眼,映入眼帘的都是同一片深沉而厚重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一絲聲響。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唯有死寂與他為伴。金載謙只想永遠沉淪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享受著這份孤獨、淒涼與寂靜,甚至希望這樣的時刻永遠不要結束,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直到時間的盡頭。
「啾啾!啾啾啾……」
原本一動不動的金載謙,眉頭微微皺起,仿佛有什麼東西擾亂了他的清夢。刺耳的鳥叫聲,如利刃般刺破黑暗,硬生生鑽入他的耳中,擾亂了這份難得的寧靜。他緊閉雙眼,試圖忽略這惱人的聲音,但那鳥兒仿佛故意和他作對,叫聲愈發尖銳,響徹雲霄,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無法擺脫這無邊的黑暗和煩人的噪音。
「該死!」金載謙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一下坐起身,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那聒噪的鳥兒一把捏碎。
「喂!梅山!」金載謙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仿佛要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出來。
「來了,少爺!」隨著金載謙的呼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仿佛打破了什麼禁制一般。原本漆黑的房間瞬間被照亮,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出現在門口,他笑盈盈地朝坐在床上的金載謙鞠了一躬,天真無邪的笑容仿佛能驅散一切陰霾,給這死氣沉沉的房間帶來了一絲生氣。
「少爺,您醒了?」
「把外面那群啾啾亂叫的鳥崽子給老子趕走!」金載謙不耐煩地扒了扒亂蓬蓬的頭髮,仿佛要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這頭無辜的頭髮上。柔軟的髮絲順著修長的脖頸滑落,與他此刻暴躁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俊秀的臉龐上,寫滿了不悅,仿佛誰都欠了他幾百萬靈石一般。
「您是說它們嗎?可是……要是嚇到它們,它們就飛走了怎麼辦?它們都很乖的……昨天還給我叼來了山莓……」梅山怯生生地說道,臉上滿是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他。
「那就讓它們晚上再叫!幹嘛一大清早就在老子窗前鬼叫?」金載謙沒好氣地吼道,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仿佛這鳥叫聲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一般。
「可是,鳥兒早上唱歌是天經地義的事啊。」梅山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弱弱地反駁道,為那些無辜的鳥兒辯解。
「是啊,鳥兒早上唱歌,本就是自然之理。」
這時,一個溫潤的嗓音從門外傳來,如沐春風,瞬間撫平了金載謙心中的煩躁,仿佛一劑鎮定劑,讓他原本狂躁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梅山聞聲,原本的為難之色一掃而空,臉上頓時綻放出欣喜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眼中充滿了希望的光芒。
「正洙哥!」
正洙寵溺地揉了揉梅山的腦袋,臉上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一般。來人正是正洙,他手裡提著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購物袋,渾身散發著一種成功人士的自信與從容,與這間破敗的房間格格不入。只見他大步流星走進房間,不由分說地一把拉開了厚重的遮光窗簾。明媚的晨光頓時傾瀉而入,灑滿了整個房間,驅散了最後一絲黑暗,也照亮了少年那張俊美但卻毫無生氣的臉龐。金載謙不悅地皺起眉頭,抬手遮擋刺眼的陽光,仿佛這陽光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好話不說二遍,趕緊把窗簾拉上。」金載謙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命令,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你什麼時候說過好話?整天就知道罵人,是吧,梅山?」正洙笑著打趣道。他笑起來很好看,仿佛能融化冰雪一般,但落在金載謙的眼裡,卻只覺得礙眼,仿佛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一般。
正洙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雖然一大清早,但他顯然已經精心打扮了一番,從頭到腳都完美無瑕,仿佛是為了迎接什麼重要的人物一般。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也化了淡妝,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別跟那些鳥一般見識了,趕緊起床吧。」正洙說著,將手中的購物袋放在桌上,動作自然而優雅。
金載謙不理不睬,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原本就上挑的鳳眼,此刻更顯凌厲,仿佛一把利劍,要將正洙的心臟刺穿。
「你來幹什麼?」
「還用問嗎?猜到你肯定還沒起床,就過來看看你,趕緊收拾一下吧。」
「收拾什麼?」
正洙沒有回答,而是從購物袋裡取出一件襯衫。那是他一個月前特意找裁縫定製的。從小錦衣玉食的正洙,向來只穿價格不菲的手工定製服裝,而金載謙卻總是對此嗤之以鼻,覺得他這是在浪費錢,毫無意義。
「你忘了?」正洙說著,將熨燙平整的襯衫隨手扔到金載謙身上,動作隨意而自然。金載謙下意識地接住。襯衫左胸前,繡著「金載謙」三個字,正是少年的名字,針腳細密,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你不是答應我,要去學校上課嗎?」正洙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肯定。